“所以才更应该警惕,警惕自己不要走错路,选错人!”我几乎是气愤地站起身来,怒瞪着他。
“他和他妻子已经分居很久了,感情寡淡……”
意思是他不打算回头。
我皱眉:“哪个出轨的男人不这样说,如果真的感情寡淡不在乎,那女人又何必找人把你打一顿?”
小宇哥抬眼看我,很认真问:“如果将来蓝俞和陈文焦结了婚,你明知道自己喜欢他,还会跟他联系吗?”
我张了张嘴,声音哑了。
“我说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改的。”
他把合照放在桌上:“我回不了头了,但是你还来得及,要不要回头,你自己做选择。”
他从进来没有劝我什么,只是讲述自己的事情,这一刻才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原来还是来劝我的。想告诉我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如果在我吻陈文焦之前,如果是在陈文焦胳膊留下疤之前,也许我真的会被吓退。可是现在,我早就做了选择。
就像小宇哥说的,有些决定做了,抹不掉,改不了。
小宇哥走了,听到关门声之后我才回过神来,不知道是愤怒小宇哥做这样的选择,还是气恼我在这条路上的艰难,我转身猛的将手边的海报一应事物都扯了下来,我和陈文焦的合照哗啦啦都掉了一地,瘫在我的脚边,像是织了一张再细密不过的网,将我牢牢锁住。
我早没得选了。
在陈文焦决定去蓝俞那里兼职的时候,我就心里想过,就算再想他,也不会去那个酒吧,因为实在不想看他和蓝俞一起的画面。
但是小宇哥的假设让我生出几分危机感,我犹豫之下还是出了门。
去的时候陈文焦他们正中场休息,工作人员给我指了指后边的休息室,让我自己去找他们,他们正在吃饭,一圈人围着笑得正高兴,有人透过门缝看到了我,问。
“你找谁?”
我把门推开一点。
“我找陈文焦。”
陈文焦扭过头,看起来有些惊讶。
“明易哥!你怎么来了?”
我控制住自己不去看蓝俞,“我来接你下班。”
他看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哎呀,不用接,我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出什么事儿。”
我往后看了一眼,问他:“你忙完了吗?”
他点头,“忙完了。”
然后回身去拿自己的吉他,挥手跟他们道别,“当哥,蓝蓝姐我先走啦!大家拜拜。”
我隔着远处和蓝俞对视了一眼,她没言语。陈文焦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你怎么来的。”
“骑车。”
“那你载着我。”
“知道。”
“你怎么会想着来接我啊?”
“怎么,不乐意啊?”
“没有没有,乐意,你都不知道,之前让他们捎着我,我都可不好意思了。”
“那你怎么不说让我来接你?”
“我每天下班都太晚了,你白天在店里忙一天,我怎么还能让你大半夜出来。”
“嘶——好冷。”
陈文焦说的也没错,白天理发店人实在是太多,我一直就是站一天,晚上上楼腰都是硬的,恨不得倒头就睡。出了酒吧的门,我摘下围巾给他围上,他在门口睁着眼看我,笑起来:“明易哥,你真好。”
我侧眼看他,“来接你下班就好啦?”
“对啊。”
“你吃不吃红薯,请你吃。”
“你刚刚是不是没吃饱?”
“饱了,还想再吃点,我最近可是在长身体呢。”
我拉远了看他,点头,“嗯,确实最近长了点个子。”
他哼了一声:“那可不,我爸说我上大学的时候有望长到一米八呢。”
他比了比我的脑袋:“哎,你现在是不是就一米八了?”
我带着他走到红薯摊前,熟练地挑着红薯,然后付钱,“你看着呢?”
“我看着有。”
我们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往家里走,他坐在后座一边冻得打哆嗦,一边哼歌,声音都颤得有些诡异。
“亚哥说他过完年要来县里开店呢。”
“什么店?”
“纹身啊,他是干纹身的。”
“林可兴是做什么的?”
“大兴?在家跟他爸干修车呢。”
“怪不得这么壮实。”我想起来林可兴一身腱子肉,然后又问,“他们两个都不上学了?”
“亚哥早退学了,他爸妈去世早,他得供他妹妹上学。大兴大学没考好,也没去。”
“他不跟着方亚来吗?”
“他?”说起这个他笑起来:“他留家里相亲呢,说不好年底就定下了。”
我心里漫出一丝异样。
身后的陈文焦将手插在我兜里,幻视一个虚浮的拥抱。
夜里躺下,趁他还没睡着,我凑在他跟前,“陈文焦,你别去那地方上班了。”
他睁开眼:“怎么了?”
“我觉得不安全,怕他们带坏你。”我想起那个乌烟瘴气的环境,有些犹豫开口,“我可以把剪头发挣的钱分你一半。”
“傻子,我能要你的钱吗。”他一边捏我的脸,一边笑:“你放心,我什么也不沾。”
“干完最后几天,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
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你要实在不放心,可以监督我……”
他声音越说越小,几近昏睡。
我用手指刮蹭着他的下巴,动作很轻,压低声音,“我怕你不服我管呢。”
“服,最服你管了……”
他胳膊上的痂已经掉了个干净,留下狰狞的一道疤,我摩挲了几下,问他。
“我是谁?”
“明易哥……”
我听得满意,凑过去,轻轻吻过那道疤。
“睡吧。”
剩下这几天,我开始每晚都接陈文焦下班,这样天天睡在一起,我才安心了。
年底的时候我回了爷爷奶奶家过年,他们说许万良今年过年忙,就不回来了,我也压根不在乎他回不回来。
陈文焦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有时还能听到方亚或者林可兴的声音,但两个人总不在一起。
陈文焦悄悄告诉我说两个人好像是吵架了,不怎么说话了。还说林可兴相亲相了一个很漂亮饿姐姐。
我在爷爷奶奶家浑噩过了几天,吃吃年夜饭,应付了寥寥几个亲戚,知道陈文焦要回来,我也往家赶,临走的时候爷爷奶奶塞了一千块钱给我。
不仅陈文焦回来了,还带来了方亚,那个白的有点不正常的男人。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