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宁早上刚醒就听到外面激烈的争吵声,听声音貌似是去邱婉莹,另一个不怎么说话但一开口就能让对方半天说不出话来的,应该是叶栩谦吧。
昨天夜里她又听到了重物拖地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叶栩谦又杀了什么人,她现在已经从最初的恐惧转化为习惯,除了和死人只隔一面墙这件事让她有些膈应,其他倒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一一,他们吵什么呢。”邱婉莹语速又快说话又含糊,压根听不清在讲什么。
“昨天那个推你下水的奴婢被叶栩谦杀了,她是邱婉莹身边的丫鬟。”一一貌似也是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一丝倦怠。
“被杀了?”白砚宁还以为叶栩谦顶多给点小惩罚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嗯,就在昨天夜里。”
白砚宁赶紧起身推开门,当她出现在俩人眼中时,邱婉莹发疯一样的向她冲来:“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的丫鬟死了!”
“邱小姐,口说无凭可没用。”白砚宁现在有叶栩谦当靠山,整个人都挺起来了。
“口说无凭?小童就是死了!什么叫口说无凭!”她气急败坏的要撕扯白砚宁,却被叶栩谦拦在身后。
“你的丫鬟是死了,但什么叫做我害的?”见叶栩谦护着自己,白砚宁更加有底气,和她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得意。
“你,就是你害的!肯定是你在叶公子耳边说了什么!”邱婉莹见叶栩谦偏帮着白砚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白砚宁故作可怜,柔柔弱弱的靠在叶栩谦身上:“邱小姐,是你的丫鬟昨日将我推下水,此刻该在这里大吵大闹的该是我才对。”
不仅反驳了她的话,还顺带嘲讽她一早上就吵吵闹闹,没点小姐样子。
“你……!你说我的奴婢将你推下水,你有何证据?”邱婉莹被她那副样子气的半死,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她。
她刚要开口,叶栩谦就打断了她们。
“够了!小卿,你去做你该做的,”他先是转头柔声和白砚宁说着,又转头喊道,“来人!送邱小姐离府。”
邱婉莹被人带走时还胡乱挣扎,嘴中还不断咒骂着什么,但全被叶栩谦挡下了。
“公子可是要奴婢研墨。”白砚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等着叶栩谦发号施令。
“研什么墨,同我去用早膳。”他小心的将靠在自己身上的白砚宁推开了些,大步向厢房走去。
让她做该做的事,居然是让她吃早饭的意思吗,他真的白砚宁哭死。
用早膳时白砚宁还不敢轻易有动作,默默的看着叶栩谦吃。
“怎么,刚刚那么大胆敢和邱婉莹叫板,现在不敢吃饭了?”叶栩谦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提起刚刚自己靠在他身上的事。
“公子是公子,小姐是小姐,未过门还吵闹的小姐更不是我该好生对待的对象。”也不知道自己说这话会不会被砍头,如果是别人可能就会了,但他可是叶栩谦啊。
叶栩谦拿着筷子的另一端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大胆奴婢,今日若不是我在,你命早没了。”像是在责备,但他眼含笑意没半分指责意味。
“嗯,多亏公子。”她也附和着叶栩谦,一主一仆齐齐笑着,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时间很快来到酉时,平日里这个时间叶栩谦本该用晚膳了,但今日却没有,白砚宁心里好奇但也没问出来。
愣神的时候,脑袋被轻轻拍了一下,叶栩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愣着做什么,去收拾东西。”
难不成是叶栩谦嫌自己太无用了要让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叶府!!
她刚要委屈开口就被叶栩谦打断:“换身衣服和我一同出府,你脑袋里都想什么?”
诶……
当她回过神时已经换好了衣裳和叶栩谦站在酒楼门口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府。
“叶公子里面请。”店小二似乎对叶栩谦很是熟悉,见他站在门口忙不迭迭的出来接客。
白砚宁也赶忙跟了上去,跟在叶栩谦身后东张西望险些跟丢。
“叶公子来啦,快进来坐。”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从包间里走了出来,招呼着叶栩谦。
叶栩谦在位子上坐下时,白砚宁习惯性的也跟着坐下,意识到不对时包厢里的人早已经齐齐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她刚要站起,又被叶栩谦摁着坐下了:“没让你站起来就别动。”
但这真的合适吗,几乎每位公子身边都站着一个人,或男或女,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坐在位子上的。
“没想到叶公子居然带了个女人,莫不是刚看上的哪家小姐?”见气氛有些尴尬,那人出来打圆场。
“只是一个奴婢。”叶栩谦摆弄着手里的小瓷杯,淡淡的说道。
气氛更冷了,白砚宁尴尬的脚趾扣地很想站起来,但奈何力气比不过叶栩谦。
“哈哈……看来叶公子对奴婢还真是好啊。”他赶紧安排人上菜,招呼他们喝酒。
听到喝酒,白砚宁顿时有些担心,叶栩谦应该不至于像某人一样一杯倒吧,就凭她的小身板也不可能将他扛回去。
但见到他一杯又一杯酒喝下肚也没半分醉意后,松了口气,默默吃着碗里的东西。
一个喝的脸色通红的男人突然开口:“叶公子这奴婢瞧上去好生乖巧,您又不近女色,倒不如将这奴婢送到我府里做我的小妾。”这就是酒壮人胆吗。
周围一阵起哄,全都在应和着那人的话。
白砚宁感到一阵无助,想起了母亲生前就是这样把自己和哥哥嫁到了王府,险些沦为他的食物。
眼前突然有些模糊不清,手不自觉的抓住了叶栩谦的衣袖。
“闭上你的狗嘴!”叶栩谦听了这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酒杯砸向了那人。
他还是收敛了的,并没有直击他的脑门而是砸在了他的身上作为警告。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但叶栩谦没有半分畏惧,拉着白砚宁走出了酒楼。
这一次不再是被当做脏水泼出去,而是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保护自己,白砚宁感激的望向叶栩谦。
“谢谢公子。”
“谢我?”他轻笑了一声,全然没了刚刚那副凶狠的模样,“记住了,即使你是我身边的奴婢,我也没有资格决定你的未来。”
没有人能决定她的未来,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也没有资格。
白砚宁很庆幸当时自己做出反抗,杀了王富贵,杀了母亲,不留遗憾的离开了那个世界,遇见了顾清澜和一一。
“但公子今日砸了那人,不会引来麻烦吗?”
“当你主人是什么无权无势的废物?”叶栩谦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他似乎很喜欢在她脑袋上胡乱发泄。
“没有……”白砚宁捂着脑袋,赌气般走远了些。
“回来,”叶栩谦勾了勾手指,像是传说中的魅魔,白砚宁被一股神奇的引力吸了过去,“要是被人牙子拐走了我可不管。”
他话是这么说,但白砚宁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被拐走了,叶栩谦绝对会来救自己,嘴硬心软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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