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拿过一旁的酒斗,一瓢一瓢仰头将酒喝下,眼尾发红,眼中竟朦胧。
肖战脑袋已经彻底一片空白,重复地喝着酒,之前他也总这样喝酒,喝很多,耳边全都是奉承恭维之词,叫他心中快活得意。
那时候,他耳边总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可他总是看不明白。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懂得那时候王一博提醒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肖战,醉生梦死就这么快活吗?”
“你就没想过有一天,没了权势,没了依靠的时候,你还能这样快活下去吗?”
肖战目光微黯,唇边苦笑,将一瓢瓢烈酒吞入肚中,那时候他是怎么对他的。
他气结攥着他的下巴,将烈酒灌进他的薄唇中,逼迫他全都喝下,“你就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不好,咒我呢你!”
“你放心,我们肖家还不会有这样的日子,王临安,你不会看到有那一天的。”
他快要喝不下了,呕了好几次,强撑着没有将那满肚的酒吐出来,耳边是那些纨绔的嬉笑声,如同当初他对待王临安时那样。
“怎么,喝不下了,哈哈哈,喝不下就跪下来,好好跟马公子认错吧。”
有喝得醉醺醺的纨绔瞧他眉眼含艳的模样,起了不轨之心,满嘴污言秽语,“咱们肖公子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说起来是不是比女人更带劲。”
他色眯眯地盯着已经酒醉的人,下腹一阵燥热,眼神火热地打量着他的脸,“不如,今日我们就让肖公子尝一尝这雌伏人下,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
顿时包厢内一阵暧昧哄笑。
马祥云也激动起来,肖战这小子长得确实漂亮,若不是个男人,光是那点唇下痣就够人想入非非的。
之前不敢对他有什么想法,可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是玩了他又如何!
“他喝不下了,若是肯让我们沦流上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他。”他满脑子污秽不堪的东西,给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纨绔使了个眼色。
那纨绔得了首允,当即便迫不及待地将外袍脱下,色笑着接近快要站不稳的人,“来吧,来吧,以后你要是伺候我们,也不怕在京城没立身之处了。”
他的手还没碰到那酒醉的人时,包厢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圣上亲赐宝剑,长身玉立,眼中杀意跟怒气交替翻滚,“将人统统拿下。”
无数守卫涌入包厢中,将那群草包似的饭桶们全都赶到角落,抱头蹲好,颤栗不止。
马祥云抬头就对上那双冰冷狠厉的双眼,当即吓得从凳中掉在地上,眼里满是恐惧,“这……王临安,你闹什么呢!”
王一博看见那已经完全喝醉的人,双瞳狠狠一缩,大步迈进,直接就拔剑对准马祥云的喉咙,将他吓得颤抖不止。
“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想要对陛下的亲侄子做什么。”
王一博冰冷的声线没有半分起伏,那剑悄无声息地架在马祥云的脖颈上,只要他轻轻一动,那锋利的剑锋就能将他的咽喉割开。
马祥云浑身发抖,如同筛糠,谄笑着解释,“我们就是跟他闹着玩,闹着玩的。”
王一博平静地看着他那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脸,轻轻一笑,“闹着玩,那我今日杀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说。”
“我也是在跟你闹着玩呢。”他一字一句,宛若厉鬼索命般。
马祥云已经吓尿了,却还要硬着头皮道,“你敢!当心我干爹找你麻烦!”
王一博低声笑了起来,“干爹,说到底他只是个宦官,比起陛下的亲侄子,算个什么东西。”
马祥云瞪眼,怒极,“你敢对我干爹不敬?”
王一博剑刃反转,就将刚才对肖战出言不逊那人的舌头当场给血淋漓地绞了下来,鲜血如注喷涌而出,溅了马祥云满身满脸。
“不敬?呵,倒是你……”
“你若是日后还敢对肖战不敬,此人便是你的下场。”他冷冷道。
马祥云生生被那个没了舌头的人吓得两眼一翻白,就当场晕了过去。
余下的人吓得皆是瘫坐,满脸惨白,不敢多说一句话。
王一博冷淡地瞥了眼晕过去的马祥云,淡淡将剑插入剑鞘,“既然马公子这么爱喝酒,就让他在酒缸里好好泡着吧。”
“余下的人,送去刑狱中醒醒酒,醒了再送回家,叫诸位大人好好管一管。”
王一博将那喝得醉醺醺的人一把提拉起来,拎着剑的手替他整理了凌乱的领口。
却看见那人满脸红晕的脸,眼底满是怒气翻涌。
他却不能拿他怎么办,用力地搂着他的腰将他往楼下带,对身后跟着的侍从吩咐。
“去准备醒酒药还有马车,陛下今晚便要见他,务必要让他待会清醒地去见陛下。”
“是,大人。”
肖战醉醺醺地趴在他胸口,抬头看他却突然像是瞧见仇人一样,抬腿就往他身上踹了下,歪歪扭扭地趴在楼梯上骑了上去。
“我不跟你走!来人,杀人了,来人啊!”他一边喊,一边骑着楼梯顺着一路往下滑,动作滑稽可笑,又流畅,很快就到了二楼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王一博平白无故地被他踹了一脚,顿时衣裳处就多了个明显脚印,看着那骑在楼梯上往下滑的人,哑声道:“谁要杀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瞧瞧我是谁!”
肖战微眯着眼,仰头看着他,双眼通红,无辜地将下巴搁在楼梯上,笑嘻嘻地道:“是你啊,你来接我回家了呀!”
王一博眸光微滞,下了楼,耐心地等候他在楼梯上滑来滑去,“闹够了吗,闹够就跟我回去。”
肖战整个身子趴在楼梯上,撅着屁股看着他,瞪着眼,瞪着眼,眼睛就红了,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
“是我闹吗,是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他们不给我座位,叫我站着,还不给我饭吃,逼我喝酒,还把寿伯抓起来威胁我,我有什么法子。”
他下巴搁在楼梯上,默默流泪,心里止不住的委屈,恨恨地道:“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跟着来了,倒是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一点也不在意我,我酒都喝了这么多,你才来,你准是故意的。”
他流着眼泪,扭头不看他,如同毛毛虫一般在楼梯上滑来滑去,委屈道:“王临安,我告诉你,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以后,我不靠你,我靠我自己,我明天就上任去,我们俩老死不相往来!”
王一博自知道理亏,没有吭声,想要给他擦眼泪,却被他趁机跟狗似地在手腕上恨恨咬了一口。
王一博低声哄他,也没管被他咬着的手腕,“下朝时,几位阁老为着黄河水患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我被陛下也留在内阁里叙事了,等日落才放我离开。”
“我回来,听说你出去一直没回来,连衣服都没换,便来寻你了。”
“你身边的那位姨娘,我已经叫人安置在府内了,至于你爹的那位管家,我也让人送回家里去了。”
他怕肖战多想,压缓语气耐心解释,“不是故意不来的,我一直记挂着你。”
肖战吸了吸鼻涕,看着他,松了口,“真的?”
王一博唇边含笑,掏出绣着兰花的手帕给他擦脸上的鼻涕眼泪,低声道:“真的。下来吧,待会摔下去,若是断了胳膊腿,你又要哭了。”
肖战撇了撇嘴,满脸醉醺醺,小脾气更来劲了,“哼,就算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原谅你。”
王一博忍俊不禁,“那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肖战慢腾腾地转头看他,撇嘴,喝醉的人像是赌气的孩子一样,“我腿软了,走不动了,除非,你背我。”
“你背我,我才原谅你。”
王一博瞧着他醉意朦胧的双眼,面无表情地半蹲下来,“我背你。”
肖战瞧见他果真应了,开心不得了,巴巴地从楼梯上跨回来,朝着他背上猛地一扑,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乖乖趴上去,大着舌头道。
“那你要好好地背我,不许故意颠我哦!”
王一博忍不住地低头轻笑了一声,扶着他的双腿将他稳稳地背了起来,如同哄孩子一样,低声宠溺道:“是,不颠着你,小少爷。”
肖战红烫的脸贴着他清俊的侧脸,哼哼唧唧,像是小狗,被他背着出了钟翠阁,却不肯上马车,赖在他的背上。
“我不坐马车,我要你背我!”肖战死死地缠着他,赖起来了。
旁边的人为难地道:“大人,不坐马车,怕是待会宫门要落钥了。”
王一博捉住他乱动的脚腕,捏了捏,“坐马车,如何?”
肖战就哼哼唧唧地贴着他的脸,“不坐马车,很颠,待会我想吐怎么办。”
王一博无奈地道:“我背着他往宫门去,你们跟在身后,等他想坐马车了,再让他坐吧。”
背上的人骄纵得很,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背上,絮絮叨叨地道:“嗯嗯嗯,不坐马车,你就该哄我。”
好可爱呀你 肖肖。还跟相公撒娇 嘿嘿 相公是大官真好 罩着你 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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