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肖战睁开眼睛，发现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
他伸手摸了摸王一博睡过的位置，床单冰凉，显然Alpha已经离开很久。
昨晚那个雪夜里的牵手，仿佛只是一场梦。
肖战坐起身，后颈的标记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永久标记后，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会逐渐融合，这个过程通常需要双方频繁的亲密接触来缓解不适。
但王一博显然不打算履行这个义务。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紧急会议，晚上回来。」
肖战苦笑一声，将便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他走到窗前，瑞士的雪景依旧美丽纯净，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手机震动起来，是李汶翰的消息：「听说你们昨晚浪漫雪中漫步了？」
肖战回复：「只是偶遇。」
「得了吧，一博取消了两个会议去找你。」
肖战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王一博取消会议去找他？这不符合Alpha一贯的工作狂作风。
「他今天怎么样？」肖战最终问道。
「暴躁得像头困兽。」李汶翰发了个无奈的表情，「标记后的Alpha都这样，本能想守着Omega，理智却逼着自己工作。」
肖战放下手机，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如果李汶翰说的是真的，那么王一博的冷漠或许并非全然无情，而是一种笨拙的克制。
他决定不再躲在酒店里。
穿上厚厚的外套，围上那条银灰色围巾，肖战再次走出酒店。
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的目的地——当地著名的钟表博物馆。
博物馆里人不多，肖战慢慢逛着，欣赏那些精密的机械艺术品。
在一座19世纪的怀表展柜前，他停下了脚步。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给最爱的人，时光会证明一切。」
“很美，不是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肖战转头，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正对他微笑。
“是的。”肖战点点头，“尤其是背后的故事。”
“这是我曾祖父送给他Omega的礼物。”老先生指了指怀表，“他们那个年代，ABO之间的结合更多是出于利益而非感情。”
肖战心头一震：“那他们……幸福吗？”
“据家族记载，他们花了三十年才学会真正相爱。”老先生笑了笑，“有时候，最牢固的感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
离开博物馆时，肖战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王一博。
“你在哪？”Alpha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钟表博物馆。”肖战回答，“正准备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接你。”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博物馆门前。
王一博下车走向肖战，眉头紧锁：“为什么一个人到处跑？”
“只是随便逛逛。”肖战平静地说，“你有工作，我不想打扰。”
王一博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只是拉开车门：“上车。”
车内弥漫着沉默。
肖战注意到王一博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不规则的节奏，这是Alpha烦躁时的习惯动作。
“会议顺利吗？”肖战试探性地问。
“嗯。”王一博简短地回答，随即又补充，“提前结束了。”
又是一阵沉默。
肖战望向窗外，突然开口：“我刚才看到一块很特别的怀表，上面刻着‘时光会证明一切’。”
王一博的手指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说……有些感情需要时间。”肖战轻声说，“不是所有关系一开始就是完美的。”
Alpha的呼吸明显变得沉重。在一个红灯前，他转头看向肖战：“你在暗示什么？”
肖战鼓起勇气直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我只是想说……我理解你的工作很重要。我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任性了。”
王一博的眼神变得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绿灯亮起，他只能转回去继续开车。
回到酒店后，王一博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
“肖战。”他突然开口，“关于标记……”
“我知道，是医嘱。”肖战打断他，勉强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误会什么。”
王一博转身，眉头紧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肖战反问，心脏砰砰直跳。
Alpha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晚上有个商务晚宴，你需要出席。”
又是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
肖战感到一阵疲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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