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刚刚搞了卫生，消毒水的气味没有完全散去。王一博单脚挂在把杆上压腿时，突然想起三天前肖战落在他唇上的触感。那个带着可可甜味的吻像枚火种，在零下十度的空气里烧穿了所有伪装。
夕阳透过落地窗给他镀了层金边，汗珠顺着绷直的脊椎滑进腰窝。王一博伸手去够脚踝处的肌效贴，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续命神器来了。”肖战用膝盖顶开门，马丁靴上粘着颜料，冰镇柠檬茶贴着对方小腿滑过，在木地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水痕。
王一博踉跄跌进软垫堆，看见斑驳的颜料在肖战的袖口挂着。钴蓝、朱红、赭石，这些色彩在肖战挽起的袖口凝结成抽象画，像是把整个黄昏都穿在了身上。
“美院现在流行人体彩绘出门？”王一博晃了晃结霜的杯壁，指尖沾到对方手背的颜料。冰凉的触感激得王一博缩回手指，那抹钴蓝却在皮肤上晕开，像肖战总爱画的那种午夜海面。
肖战扯下沾满丙烯颜料的围裙，露出斑驳的白色卫衣：“昨天在排练室说跟腱疼得快升天的是哪位小祖宗？”肖战伸头去看王一博的脚踝时，颈间靛蓝绳结坠着的和田玉平安扣从领口滑出，与王一博锁骨间那枚撞出清脆的响。
把杆发出危险的吱呀声。王一博像炸毛的布偶猫弹起来，落地时却疼得抽气：“我那是编舞需要！倒是肖大学霸有空偷窥舞蹈系，不如多修修你那0.3的绩点？”王一博故意踩中对方痛点，“是谁在素描课睡着，把脸印在画板上被教授当范本？”
肖战蹲下身，摸了摸王一博红肿的脚踝。常年握笔的指腹带着薄茧，在肿胀的肌肤上激起细密的电流。
“嘴硬前先看看这个。”肖战起身把镇痛喷雾被强硬地塞进王一博舞蹈裤的口袋，塑料瓶身还带着体温，“每天三次，除非你想拄拐跳现代舞。”肖战双手捧着王一博的脸颊，“听到没有。”
王一博刚要反驳，门被撞得哐当作响。林小夏抱着断掉的足尖鞋冲进来：“王哥！服装系把咱们演出服改得……”尖叫声在看清两人姿势时急转弯，“你们这是在搞艺术疗愈还是……”她倒抽冷气的声音被唐森拽走时的哀嚎截断。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唐森撤退时“不小心”踢翻音响设备，节目单雪花般纷飞。某张节目单背面，肖战画的速写赫然在目——倒立的少年腰线下，有人用铅笔写着：核心肌群训练计划表。
窗帘被晚风掀起时，肖战对着满地狼藉挑眉：“你们舞蹈系的人平时都这么……”
“闭嘴。”王一博把绷带卷砸进他怀里，“精神赔偿，现在给我缠护膝。”
“我没学过这个。”
“包扎静物石膏总会吧？”修长的腿突然架到肖战肩上，踝骨抵着发烫的耳垂。王一博起身时带起的风掠过肖战颈侧，留下青柠混着药膏的气息。
肖战指尖发颤，绷带在舞蹈袜上绕出歪斜的轨迹。肖战忽然发现对方小腿内侧有块淡青色胎记，形状像他速写本里常画的鹤羽。这个认知让喉咙发紧，松紧带“啪”地弹在瓷白肌肤上。
“肖大学霸手指这么灵活。”戏谑的呼吸扫过肖战的后颈，“不当理疗师多浪费。”
暗流在镜面折射中涌动。
“好了。”肖战缠完最后一圈，抬头看着王一博说。
王一博把肖战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我们老师是说下周两人一组进行双人训练。”
“双人训练？”肖战展开纸巾擦了擦王一博额头的汗，喉结不自觉的下滚动，“王大神打算怎么练？”
王一博叼着吸管含糊道：“练核心发力吧。”王一博故意用鞋尖蹭过对方马丁靴，“比如平板支撑双人叠……”
话没说完就被拽进温热的怀抱，肖战的鼻尖抵着王一博的耳垂：舞蹈系的天才，知不知道平板支撑叠起来会……”
王一博闷笑着，转头看着王一博，“吃醋了？”
肖战看那人的眼眸。暖黄灯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下颌线，他循环播放的练舞视频突然鲜活起来——视频里的少年也是这样仰头喝水，汗珠滚过绷紧的脖颈。
“被我帅到了？”带着笑意的声音惊醒肖战。
“才没有，你……”
王一博拽住肖战的衣领往下拉，封住肖战未言尽的话语。
镜子墙前的地板铺满汗渍，王一博仰躺在瑜伽垫上，喉结随着喘息起伏。肖战跪在王一博的脚踝处，双手压住王一博的脚踝，每一次肖战都会被对方仰卧起坐带起的薄荷气息扑了满面。
第三十七次起身时，王一博注意到那枚靛蓝绳结的玉坠平安扣——肖战俯身时玉坠从领口滑出，玉坠的边缘蹭过自己鼻尖。王一故意放慢动作，看着对方因低头而泛红的耳垂，王一博第三十八次起身故意用虎牙叼住了冰凉的玉坠。
肖战耳尖瞬间烧红，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瞳孔猛地收缩，王一博叼着玉坠仰躺在垫子上，汗湿的睫毛下凝着恶作剧得逞的碎光。肖战因为王一博的动作手骤然撑在垫子上——两人发丝几乎要蹭到一起。
“干嘛呢，你还练不练了？”肖战用拇指抵住对方下颚的软肉。
王一博松口时舌尖扫过齿列，看着那平安扣坠回肖战锁骨凹陷处，喉间发出得逞的闷哼。肖战的耳尖红得像浸过杨梅汁。
肖战看着那人笑意盈盈的眼眸，知道这人是在捉弄自己，但也不生气。
只是问了一句，“王一博。”看着恋人映满星火的眼眸，“要不要来美术学院当人体模特？”
王一博咬着肖战下唇含糊道：“要收定金……”
王一博把舞蹈室的门锁好，牵着肖战穿过挂满冰凌的榉树林。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就像速写本上那些未完成的线条终于连成了完整的轨迹。
次日校园论坛炸开热帖时，王一博正在更衣室对着手机皱眉。《爆！美院鬼才竟在给人揉脚》的偷拍照里，肖战染着克莱因蓝的指尖和王一博缠着绷带的足尖在追光灯下交叠，像是亚麻布撞上芭蕾粉的罗曼史。
论坛热帖发酵得比丙烯颜料干得还快。王一博划着手机屏幕，眉骨在顶灯下投出锐利的阴影。肖战染着克莱因蓝的指尖被无限放大，在1080P的偷拍图里，连指节上那道油彩蹭出的月牙痕都清晰可见。
“在看什么？”更衣柜后突然探出半张脸，沾着水钻的指尖戳向屏幕，“哇哦，这张构图绝了！”
王一博反手扣住手机，林小夏的亮片美甲在金属柜面刮出刺耳声响。
“林大小姐，下次踹门记得用受伤那只脚。”王一博扯过毛巾盖住湿发，锁骨处的白玉扣随着动作撞在柜门，“服装系改坏的演出服补好了？”
“别提了！”林小夏哀嚎着甩出两件破碎的纱衣，“他们说现代舞服装要体现撕裂美，结果把三套演出服缝成了拖把头！”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不过你跟肖战……”
更衣室的门被敲出三声重音。
肖战斜倚门框，马丁靴上沾着新雪。靛蓝围巾松散地绕在颈间，衬得眼尾那颗唇下痣像未干的油彩。“王大神，”肖战晃了晃手里的保温袋，“你的续命套餐。”
林小夏的瞳孔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突然抓起破布般的演出服往外冲：“我突然想起唐森说要用热熔胶修补衣服！”门板在她身后发出悲鸣，震落墙角的芭蕾舞鞋装饰画。
肖战用脚尖勾过旋转椅坐下，保温袋里腾起的热气在镜面蒙上白雾。豚骨拉面的香气混着松节油，在狭小空间织成暖昧的网。
"论坛照片拍得不错。”王一博用筷子搅动溏心蛋，金黄的蛋液渗进骨汤，“拍摄水平可以，不知道是谁。”
“管他呢。”肖战从帆布包抽出一沓速写纸，最上面那张用炭笔勾勒着倒立的身影——绷直的足尖，后腰凹陷处垂落的银链，连肌效贴的褶皱都纤毫毕现。
“王同学在画室当人体模特的定金，打算怎么收？”
王一博的筷子尖停在半空，速写纸随着指尖的动作簌簌翻动，每一张都是不同角度的自己：压腿时绷出青筋的小腿，仰头喝水滚动的喉结，甚至后颈被舞蹈袜勒出的红痕。
“变态。”王一博耳尖泛红，筷尖戳破漂浮的鱼板，“这就是你素描课第一的原因？看着也不过如此嘛。”
肖战忽然倾身，指腹蹭过他唇角的面汤：“那你教教我？”和田玉坠随着动作滑出衣领，在王一博锁骨处烙下凉意，“比如……怎么画活体雕塑的肌肉走向？”
灯管突然闪烁两下。王一博拽住玉坠红绳，在肖战踉跄跌进他怀里的瞬间，保温袋翻倒，骨汤在地面泼出抽象画，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中人影交叠的轮廓。
直到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
“是唐森。”王一博喘着气松开身上的人，“她说……嘶……”锁骨传来刺痛，肖战的齿印在平安扣旁留下淡红印记。
“说排练厅的暖气坏了，服装系借了美院的丙烯取暖器。”
这个冷笑话让旖旎雾气瞬间凝结。王一博抓起羽绒服往外走，却在门口被拽住手腕。肖战往他掌心塞了个暖宝宝。
“晚上七点，画室404。”肖战用沾着颜料的指尖在他虎口画圈，“人体模特课程第一节。”
话音被迎面而来的雪团砸碎在窗框。唐森举着舞蹈服在走廊狂奔：“王哥！林小夏把热熔胶枪插进插座了！”
这场闹剧最终以教学楼的跳闸告终。
晚上肖战举着手机电筒找到王一博时，那人正借着应急灯的绿光压腿。断裂的足尖鞋散落满地，像褪了色的天鹅尸体。
“你们舞蹈系……”肖战话未说完，后颈突然贴上冰凉触感。王一博把手放在肖战动脉处，王一博的体温透过针织衫渗入皮肤。
“肖大学霸知道怎么修T型箱吗？”湿热的呼吸喷在耳后，肖战能数清那人睫毛投下的阴影，“或者……怎么让嘴硬的人体模特配合？”
电流恢复的瞬间，光瀑倾泻而下。肖战转身时，王一博正咬开肌效贴的包装，瓷白脚踝上淡青胎记随肌肉收缩舒展，宛如鹤羽掠过雪原。
“我有更好的提案。”肖战从工具包抽出美工刀，寒光掠过王一博惊愕的瞳孔。刀刃擦着舞蹈袜扎进木地板，精准挑出卡在缝隙里的水钻。“这样怎样？”
美院的画室，月光在亚麻布上流淌。王一博维持着肖战要求的姿势，肌肉因长时间静止微微颤抖。绷带缠着的脚踝搭在旧课桌上，与静物石膏形成奇妙呼应。
“可以动了。”肖战扔来暖宝宝，炭笔在画纸擦出沙沙声响，王大神比大卫像难伺候。”
王一博裹着羽绒服凑近画架，却在看清画面的瞬间耳尖充血。肖战没有画他摆出的姿势，而是描绘了他蜷在椅子上打盹的模样——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间还咬着半截绷带。
王一博微微勾了勾唇角，“你这是作弊。”
“写生课要捕捉灵魂动态。”肖战用橡皮擦出高光，笔尖点在他心口位置，“而你的灵魂在打瞌睡时最诚实。”
供暖管道突然发出嗡鸣，震落了窗台的积雪。王一博在肖战抬手关窗的刹那，将沾满炭灰的指尖按在他锁骨处。黑白分明的指印嵌在玉坠旁，像给完美画作添了道裂痕。
“现在你的灵魂也不怎么端庄。”
这个雪夜最终以两人被锁在画室告终。
林小夏举着偷配的钥匙在窗外奸笑时，肖战正用丙烯颜料在王一博后背临摹敦煌飞天。冰凉的笔触游走过脊柱沟壑，孔雀蓝与朱砂红在冷白皮肤绽放。
“别动。”肖战咬住手电筒，齿间漏出的光斑在墙面摇晃，“要画歪了。”
王一博趴在拼凑的课桌上，羽绒服滑落至腰际。肖战的笔尖停在尾椎骨时，王一博忽然翻身拽住对方手腕：“美院的写生作业需要这么深入？”
手电筒滚落在地，照亮墙边未完成的油画。
“你给多少人这样画过。”王一博的指尖抚过凹凸的颜料。
“偶尔吧。”肖战用鼻尖蹭掉王一博耳后的金粉，“不过这个尺度的你是第一个。”
晨光刺破云层时，早来的同学发现两个窝在窗帘堆里熟睡的身影。
论坛热帖更新时，唐森和林小夏正在对着手机傻乐，最新偷拍照里，两只交叠的手按在油画布上，孔雀蓝的丙烯颜料与白玉扣在晨光中融成克莱因蓝。
标题是：《爆！舞蹈系首席和美院鬼才共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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