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世子要娶亲

书名:战山为王:与君谋
作者:三水淼

  王一博在院墙上趴着什么也看不到,凉亭里那抹模糊的身影离开后去了西边的院子。

  他赶在侍卫巡逻过来之前翻身跳下院墙离开了瑞王府,在墙根对了会儿,西边可不是什么好方位,住在瑞王府西边的院子,他想不出那人会是。

  片刻后,他寻了个热闹的馆子钻了进入,在三楼找了个没人的房间,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他满不在乎的拿起茶壶往嘴里倒。灌下小半壶茶水舒坦了些,大马金刀的坐到椅子上,低头才发现一身夜行衣已经蹭脏了。

  房间屏风内有床榻,衣柜里有几件轻薄的裙衫和巴掌大的肚兜。

  这些玩意就没有一件能穿出去的,干脆拍拍身上的灰土凑合着吧。

  他又坐回椅子上休息,耳朵却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隔壁房间里莺莺燕燕娇滴滴的声音听的人耳朵发痒。有点听不下去了他换到另一面墙坐下,侧耳听了一耳朵跳了起来,隔壁房间是一对男女在欢好。

  “啧。”忍不住嘬牙花子,馆子的确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去处,就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这家馆子是他这些日子找到的最干净的了,来这里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大贾,来这里的公子哥儿更是数不胜数。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大呈随不允许官员狎妓,可终究是名不举官不究的,平头百姓谁会跟当官的过不去。

  这馆子里时有官员出没,哪家府邸里的管事,侍长更是常见,而这些人嘴里总能吐出些消息。

  他跳出窗子又换了间房间,跳进房间躲到床上能听到屏风那头几个男人在说话。

  “房大人,这次秋猎您跟着陛下去了,怎么样?听说得了赏赐啊。”

  “哎,别说什么赏赐,我也是沾了恩师的光才有此荣幸,此生有此一回便无憾啦。”

  “是是是,阁老器重房大人,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此言差矣,恩师真正器重的可不是我,是那位孙大人,可以啊,孙大人志不在朝堂,自请去了洛县,他要是留在京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来来来,喝酒喝酒。”

  王一博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他们口中的什么房大人,孙大人他一概不知,不过洛县他还是知道的。

  据说当年他父亲就曾在洛县任父母官两年,是个百姓爱戴的好官。

  “几位,听说了吗?瑞王府那位病秧子要娶亲了。”

  “我也听说了,你们说,瑞王是怎么想的,那病秧子都二十有五了,岁数大身体又不好还毁了容,哪家好姑娘愿意嫁过去啊。”

  “房大人,你可有什么内幕?”

  “这个我也听说了,内幕倒是谈不上,听说,陛下给那位指了户部一位小官家里的女儿,下月完婚。”

  “下月完婚?这么急?”

  “是啊,这么急,莫不是那病秧子要不行了?”

  “不好说啊,那瑞王的小儿子也是个不省心的,听莫如姑娘说他总来,之前还欠下了几百两,是贾妈妈亲自去瑞王府要的钱,真是丢人啊。”

  屏风后的床榻上早已没了王一博的身影。

  瑞王世子要娶亲一事很快在京城中传开了,几乎是大街小巷人人知晓。

  肖战在王府“修养”了几日,再出府才知道这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公子,这婚讯传的未免也太快了。”霍珂放下车帘,眉头紧蹙,“您说那位张小姐会是什么样的人。”

  肖战缓缓睁开眼睛,“什么样的人与我何干?又不是嫁给我。”他看了霍珂一眼,“晚些去回春堂抓一副清心的药,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兄长了。”

  “是,属下一会儿就去,您看要不要带上一只世子爱吃的鸭子?”

  “不必了,太腻了。”肖战靠在车璧上又闭上眼睛,“快到太子府再叫我吧。”

  不多时马车停在太子府外,霍珂下车递了拜帖,管事的却迟迟没有开门,肖战在马车上坐了小半个时辰才被请下车。

  太子府对面的巷子里,王一博藏在隐蔽处,默默腹诽,也不知瑞王世子怎么想的,太子厌恶他,折辱他,他居然还上赶着往太子眼前凑。

  不过看瑞王世子的体型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也不太像久病沉疴,也不知他到底病在何处。

  他跟了瑞王世子几次,没有什么合适下手的机会,别看这瑞王世子不受待见,瑞王倒是对他很重视,每次出门都有一队侍卫在左右。

  能不能杀?

  能。

  但他不想冒这个险。

  肖战从太子府出来已经是傍晚,被霍珂搀扶着上了马车,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一身疲惫。

  回到瑞王府先去见了瑞王,将今日太子是如何在众人面前折辱自己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才离开。他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身去了世子萧云旗的院子。

  院子里飘散着淡淡的药香,长廊下几位侍女正伺候着萧云旗用晚膳。

  一坐一立。

  真正的萧云旗戴着面具坐在廊下望着没有戴面具的肖战。

  肖战款步走了过去,“见过世子。”

  萧云旗淡淡的嗯了声,“你来了。”

  肖战颔首,“是,来看看世子,这是谢大夫的清心汤,今日特地去求的。”

  萧云旗点点头,捂住嘴咳了几声,“有心了。”他身边的侍女将药包拿走了,萧云旗问他可要一同用膳,类似的话十年间萧云旗问过肖战许多次,可他一次没有应下,而今天,肖战应下了。

  两人对面而坐,萧云旗有些羡慕的看着肖战,肖战则是一副谦卑模样,“多谢世子。”

  “不必客气,你怎么说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些年让你替我行事,辛苦了。”萧云旗本就是谦逊有礼的,自幼饱读诗书,完全继承了已故王妃的品行,若不是病重必会有番作为。

  肖战并不反感他,也不厌恶他,反倒是觉得他是这个王府里为数不多的好人。

  萧云旗命侍女布菜,“听父王说我的婚期就在下个月,倒是还要辛苦你替我迎亲。”

  “不辛苦。”肖战赶忙拱手,“我看世子近来气色不错,或许到时可以亲自去迎亲。”

  萧云旗摇摇头,病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自己的身体,“我能有力气拜堂就算老天眷顾了,若是不行,只怕还是要辛苦你。”

  肖战垂着头不说话。

  两人吃过晚膳闲聊了几句,肖战要走时萧云旗说让他无事可以常来,肖战自然应允,这话其实他每次来萧云旗都会说。

  肖战戴上面具的头一年他常来探望萧云旗,要学他说话的语气语调,学他身上独特的气质,学他为人处世,学他走路待人。后来来的少了,这两年更是一年也只来个两三次。

  他慢慢走在月光下,面沉似水,萧云旗的情况比他想的要严重,说几句话就喘个不停。这些年来给他看过的大夫不计其数,就连他义父也曾让影阁的神医来看过。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说出他的病因是什么,若不是瑞王有些钱财,用名贵药材吊着他的命,只怕他早就不在了。

  肖战负着手,看他如今,也不知能不能熬到下月娶亲。

打开布咕客户端阅读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

立即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