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王一博说要亲自教肖战后谢易就没再来过，肖战倒是无甚感受，反倒对于“王一博要亲自教他”这件事有几分期待。
但一连过了好几日肖战都再没见过王一博。
肖战甚至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面的些许期待，再到现在对王一博有了些许“说话不算话”的埋怨。
现在每日进出肖战房门的除了送饭的婢女就没有别人，婢女甚至还一天换一个，一个比一个拘谨，让肖战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这样的日子和从前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换了个地方。
除了睡觉以外，肖战偶尔会趴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小鸟，后来还会用手指在阳光下模仿小鱼。
黑色的小鱼游荡在金色的水中。
肖战有时会有些难过的想：它一条鱼会不会觉得孤单。
但很快他又高兴起来，因为没有灵性的鱼记忆十分短暂，很快就会忘记这片金色的海里只有它一只，所以也感受不到孤独。
有时一玩儿就是一整天，肖战倒不觉得孤单。只是这床实在没有水里舒服，睡久了就感觉浑身难受。
于是每天傍晚肖战都会支起身子在床边坐会儿，每回刚一坐起来就一阵头晕目眩还有些犯恶心。
每次都要缓好一会儿，缓过来后肖战就坐在床边自己玩。
因为无法行走，肖战能触碰到的东西有限，躺着的时候和自己的手指玩，坐着的时候就时常盯着自己的脚看。
其实到现在肖战依旧对人类的脚保有一种好奇感。
他认真观察过自己的脚，然后得出了一些结论：他的脚很白，腿不算特别长（和尾巴比），感觉比尾巴丑（因为形状很奇怪），最重要的是行动不便（还是和尾巴比）。
总之肖战对腿的印象不太好，甚至觉得这是很没有用的东西。
虽然这样想，但他也还是会坐在床边自己和自己玩左脚踩右脚的游戏。
玩到天色渐晚时，肖战打了个哈欠，眼睛都一眨一眨的。
房门却被人打开，肖战一个激灵，循声望去，是某个消失很久的人。
——王一博穿戴整齐，一进来便看见坐在床边的肖战。
肖战只是抬了一下头便低头不理睬。
王一博问：“怎么还没睡？”
肖战：“这就睡。”
刚还稳坐，这会儿听见王一博的问题，肖战就立马翻身要往床上躺。
还没躺下就被王一博拉着坐住。
王一博极其霸道的说：“既然还没睡那就晚些。”
肖战不解的看向他。
见他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王一博轻笑道：“教你学走路。”
肖战无语，把他凉的都要变成臭鱼了，现在想起来教他了。
肖战撇撇嘴：“不学，我要睡觉。”
说完就又要往床上躺。
结果还没躺下，就听见王一博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不学明天没饭吃。”
肖战：！！！
那很欺负鱼了。
最后在王一博的淫威之下，肖战没僵持多久就屈服了。
*
晚风阵阵，但恰逢时节正好，吹得不让人觉得人，只叫人想沉眠。
院中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月光下磕磕绊绊。
肖战住的院子其实并不算小，甚至可以说有些大。
从出房门开始，沿路有花有树，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旁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面养着些小鱼。
肖战虽然没出来过，但院中景致却被打理得仅仅有条，让人一看便赏心悦目。
但此时此刻的肖战半点赏景的心情都没有，他正被王一博牵着往前走，脚下踩的鹅卵石小路让他觉得不亚于用尾巴去撞礁石，总之异常艰难。
“看路。”
王一博发号施令。
但这对于一个脚下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
肖战果然还是一意孤行。
在几番提醒无果后王一博加快了步伐，肖战为了跟上他的步调被迫不再看脚下，走得东倒西歪，好在有王一博的搀扶，不然早就该摔倒十次八次。
王一博拉着肖战，两人穿梭在树和花丛中，在月光的映衬下像两个不成熟的舞者。
王一博走得有些快，而肖战不算重，再加上他始终保持着水中的习惯，导致他被王一博拉着就像飘在空中一般。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但学不到什么东西。
于是，还没等他舒服一会，王一博就突然送开了牵着肖战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险些害的肖战摔倒，好在王一博接得及时，很快又帮肖战稳住身形。
但肖战仍旧被吓得心跳如鼓，就连手心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王一博竟然觉得这只小猫受惊的样子有些可爱……
“你干什么？！”
王一博被肖战中气十足的一吼给震懵了。
然后肖战那一双猩红的眼就闯进了王一博眼中，像极了被吓坏对着别人呲牙的小猫。
本来还有些恶趣味的王一博被这样一下弄得老实了些。
没想到还真带着肖战老老实实走完了院子一圈，肖战的动作虽然还是有些生涩，但态度也算认真。
再次走到池塘边时，肖战仰头看着王一博，试图休息：“都走了一圈了，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
王一博不答。
肖战又有点想罢工。
但王一博不停下他就停不下来，所以只要王一博继续走他就必须要跟着走。
没两步肖战就有些急眼了。
“你欺负人！”
就算他是鱼也不能这么欺负，肖战觉得他是一条有尊严的鱼。
王一博轻笑一声，很欠打的说了句：“哦，大概是你好欺负。”
肖战要气成河豚了。
心思偏离轨道，肖战一脚踩在石子上，脚一滑整个人都向王一博扑了过去。
王一博被撞了个满怀，伴随着院中香气。
差点摔倒的肖战死死抓着王一博的衣袍，心有余悸的睁开了眼。
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见头顶传来王一博的声音。
“走路没学会，倒是学会投怀送抱了。”说着，又往肖战耳边凑了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色、鱼。”
肖战耳根瞬间就变得滚烫。
鲛人性|淫，他哪里会听不懂王一博说的话。
但肖战觉得他是一条正经鱼，虽然灵根尚浅，但也算心无旁骛，王一博说这话对他简直就是污蔑！
于是，肖战在他怀里动了动，小声反驳：“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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