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赞毫不犹豫地合上了笔记本。
他最近都不想见到这个糟心的家伙了。
然后，肖赞就马上接到了他认为的另一个糟心的家伙，他哥哥肖天景的电话。
肖赞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一十六分。
肖天景这么早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他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肖天景的声音便传出。
“肖赞，你没死吧？听说你那边又死人了。”
肖赞道：“我死了，现在接你电话的难道是鬼？”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电话另一头的肖天景却听出了点异样。
肖赞平时不会这么回他话的。
肖天景慢下了语速，连声音都放低了音量。
“肖赞，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生气了？谁敢惹你生气？看我不揍他！”
“没有人。”肖赞否定。
他有些无奈道：“肖天景，你现在多大了，你快二十五了，你还想像以前那样天天打架？”
肖天景小时候是混世魔王，学校里拉帮结派的坏学生，他也就最近两年长进了，能装出人模狗样了，其实本质上还是当初那个惹事精。
肖天景一听肖赞的回答，他知道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没有人惹他不开心。
肖天景没往非人类上想。
“你别念了，你怎么比我那助理还能念。”肖天景吐槽。
肖赞听到了个肖天景从没有提过的词汇，“助理？男的，女的？你对助理有点想法？”
“咳咳咳！没影的事。我今晚到你学校了，你晚上有时间吗？”
肖天景强硬地转移了话题。
肖赞也没什么八卦的爱好，也就跟着转移了重心。
两人敲定下见面的时间，地点安排在了肖赞大学旁边的一家酒店。
肖赞下午有课，他收拾了书本，准备去图书馆复习下前面学习的内容。
笔记本安静地躺在了书桌上。
肖赞忽略了笔记本，他看了看茶杯后的小女孩，伸出手指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然后背着包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
刚刚因为被肖赞摸脑袋而高兴的小女孩马上又缩回了茶杯后面。
她能感受到从笔记本上传来的怨念，他压根不敢待在笔记本面前，她连自己的小棺材都不敢进去了。
此时的小女孩，一个明明可以撕其他小鬼的恶鬼，却只能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躲在茶杯后面，让自己不至于被心生嫉妒的笔记本记下小本本。
哪怕小女孩知道，神早就记下了这笔账。
－
肖赞到达图书馆时，他的专座依然是没有人的。
自习桌边坐着的学生要么看着书本学习，要么就是敲击着电脑，写着论文，少数几个玩着手机。
在氛围的影响下，肖赞落座后认真地复习了前段时间学习的知识点，顺便做了点课后习题。
人的注意力不可能一直集中，肖赞察觉到自己有些疲劳时，他也拿出了手机看看新闻，玩玩小游戏，还去看了看自己聊天软件里的新消息。
聊天软件里没有人找他，但是他加入的专业班级的聊天群里有通知，他们班级的辅导员换了人，原先的辅导员黄杰老师辞职了。
肖赞看了看群消息里大家欢迎新辅导员的话。
他心里叹了叹。
他知道这件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学校那边只要没有死人了，他们也就不会管了。
黄老师应该是带着他弟弟离开了这里，没有人过问他们的去向。
肖赞放下手机，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笔记本。
笔记本发现了他的视线，自动打开。
“别生气了好吗？”
肖赞移开了目光。
他现在不是很想理笔记本。
肖赞无视了阴魂不散的笔记本，他收拾了桌面其他东西，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下午，肖赞照常上课，他打开背包，准备拿书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包里的笔记本。
他都不知道笔记本怎么跑进去的。
肖赞把专业书拿出来，把拉链拉上，将笔记本关在了里面。
下午无事发生。
晚上，肖赞来到了酒店，肖天景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穿着西装，看样子是刚刚和别人谈完合作，好好收拾了一番，和肖赞印象里那个没个坐相的肖天景像是成了两个人。
肖天景看到肖赞过来，他瞅瞅肖赞，道：“你怎么跟个病人样的？”
肖赞抽出座位，坐下，问：“是看上去气色不好？”
肖天景质疑，问：“是不是你脸上粉涂多了，太白了。”
他怎么觉得他这个弟弟有点像是生病了，人又瘦了一圈。
肖赞问：“你觉得我化了妆？”
肖天景闻言，仔细看看自己这个弟弟，灯光下他看起来脸上好像没有任何瑕疵。
一般这样的，貌似都是化了浓妆的。
“对啊……不就是化了妆吗？”
肖天景想起了自己被前任追问过的问题，他懂了，肖赞这绝对是担心自己不好看。
肖天景特意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道：“你放心，你不丑。以前不是总是有群小屁孩跑来我们家附近溜达给你送情书吗？我揍了一个又来一个。还有老郑，你记得吗？天天来我们家玩的那个，我后面才知道他是为了来我们家看你。”
说起老郑这个人，肖天景道：“对了，老郑最近撞邪了，知道你的事迹后，还想找你问问，被我拦了回去。”
肖赞记得肖天景口里的老郑是他的朋友，以前跟着肖天景天天捉弄他的那个。
他配合地问：“他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肖天景道：“我哪里知道。他突然问我要你的电话。我追着他问，他才说自己撞了邪。他撞邪就找专门的人呗，找你做什么，你又不知道怎么解决，我直接挂了。”
肖天景和肖赞两个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话题，他们的关系也就这一年才缓和。
他一般就是给肖赞打钱。
生活费，零花钱，学费……他能想到的由头都给用了。
肖赞倒是没有碰那些钱，因为他自己挣的钱足够自己的生活所需。
这个关于老郑的话题一结束，他们二人就很安静。
肖赞拿出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个平安符，递给肖天景。
“这个是真的，你收着。”
肖天景看了看三角形的平安符，又听到肖赞的话，他接了过去。
服务员上了菜，但两个人都没有动。
半晌过后，肖天景道：“谢谢。”
他安静了一会，大概是发觉自己终于被肖赞当成亲人了，马上情绪就高昂了，他道：“我给你带了礼物。”
肖天景从椅子边拿起了一个大的礼品袋。
“我让助理给你挑的衣服。”
肖天景说着看看肖赞，道：“你穿可能会大了。你现在怎么这么瘦了。”
肖赞当做没有听清。
在亲人眼里，除非实在胖得不成样子，他们永远可以睁眼瞎，说你太瘦。
肖赞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前室友死亡的事，周围的闲言碎语特别多。
虽说他能够做到无视那些流言蜚语，但是他的心情也算不上太好。更别提他因为进入了神的游戏里，几次游戏消耗了他太多心神和精力。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瘦了一圈。
晚餐在肖天景的聒噪声中度过，他从男孩子太瘦不好，说到了肖赞才大学，不能谈恋爱，接着又说到了生孩子得晚点虽然不可能。
天知道他怎么这么能说。
肖赞也接了下话。
他数了数肖天景的五个前任。
那五位中，有个本来要携子上位，成为肖夫人的，后面被意外流产了。
肖赞说起这件事，肖天景再也摆不出兄长模样了。他自己立身不正，压根无法教育肖赞。
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当年坏事干得可多了，偏偏肖赞每一件都了如指掌，这就是亲弟弟。
“你别说了，我按照你们的话说，已经是浪子回头，改过自新了。给我个面子，旧账别翻。”
他认怂后，肖赞落得清静，也就不翻旧账了。
肖天景看看肖赞不说了，松了口气，他视线一移，看到了肖赞手边的有样事物。
肖天景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连吃饭还要拿个本子搞学习？肖赞，你不会是学习学疯了吧？”
肖赞闻言，视线下移。
他看到了某个阴魂不散的笔记本。
肖天景还没发觉不对劲，他道：“你哪时侯拿出来的？我怎么都没看见，你不会是吃完饭后就又去搞学习？我们家难道要出一个科学家？”
肖赞拿起本子，打开背包拉链，把笔记本扔了进去，又拉上拉链，这才道：“我的日记本。没事记一两句，之前就拿出来了，忘记放回去。”
他面不改色说谎的样子没被肖天景察觉异常。
肖天景道：“我一直没注意你还有写日记的爱好？看来是我记忆里太差了，还得再安排个助理。”
他琢磨着加助理的事情，倒是没有继续关注笔记本了。
肖赞也以为这一茬过去。
结果肖天景突然又来了一句。
“刚刚很奇怪，我从你那个笔记本感觉到那种让我发毛的冷意，我握着你送我的平安符就感觉又好了一点。”
肖天景又道：“说起来，我没事握你送我的这个平安符做什么？”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古怪。
“可能是你最近工作压力大，心慌。”肖赞淡定地圆了过去，心里却是给笔记本记上了一笔。
那冷意不用说，肯定是笔记本针对肖天景放的。
晚餐结束，肖天景开车把肖赞送到他租住的地方。
肖赞手里拿着肖天景送他的礼物，他想了想，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从卖平安符的人那里拿到的名片。
“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可以除鬼。那个郑大哥要是再找你，你让他试着联系这个人。”
在肖天景这里，肖赞的可信度很高。
肖天景收好名片，道：“早点上去，到了地方发短信给我报平安。”
“好。”
待肖赞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他给肖天景发了短信报平安，接着就是他和笔记本谈话了。
肖赞把笔记本放到书桌上。
茶杯背后的小女孩抱着笔探头探脑。
肖赞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对小女孩笑了笑。
小女孩回了个微笑，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了桌上的笔记本，小女孩连忙缩了回去。
肖赞看着笔记本，问：“你今天跟着我做什么？”
笔记本自动打开，上面的文字笔锋都不如之前凌厉，像是在示弱。
“我担心你孤单。”
说得好听，还总是说些容易让人想多了的话。
肖赞不相信，而且他也不想笔记本跟着。
之前他是担心笔记本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做坏事，没办法，王一博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永远和坏事挂边，因此，他随身携带笔记本。
现在肖赞发现，哪怕自己时刻盯着它，它照样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惹出事来。
肖赞决定放弃。
他道：“我不想你跟着。”
笔记本意识到了肖赞生气了。
它立即退让，纸张上浮现新的文字。
“别不开心了。我不跟着你。”
肖赞想说他看见笔记本就不开心。
肖赞合上笔记本，并把它放在了一本又一本的厚厚的专业书下方。
茶杯后，小女孩探头看见这一幕，她惊呆了。
小女孩看看神色平静的肖赞，又看看被压在一摞书下的笔记本，她充分意识到了这两个都不能招惹。
小女孩躲在茶杯后，不仅完全不敢出来，还完全放弃了回到自己的小棺材里的想法了。
笔记本大概是看出了肖赞的不悦，它这一次老老实实的一直待在专业书下，说不跟着就不跟着，没在肖赞眼皮子底下出现。
过了两天，肖赞在经过那叠书的时候，他突然碰触了那叠书下方笔记本所在的位置。
是真实的触感。
王一博竟然好好地待着这里。
肖赞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一个本子能惹出什么事，它可能是整天闷着，出去散心而已。
肖赞正这般想时，他突然看见了茶杯背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看肖赞，默默地躲了起来，但她没有往笔记本那个地方看。
她的这个行为让肖赞觉得不太对。
小女孩之前非常害怕笔记本的，应该要往笔记本那里也看一眼才是。
肖赞想了想，把笔记本抽了出来。
他打开笔记本。
一秒，两秒……半分钟过去了。
一直没有动静的笔记本纸张上终于凭空出现一行字，“赞赞，你不生气了？”
“叫我肖赞。”
肖赞纠正笔记本的称呼，然后平静道：“你知道吗？你之前的字是浮现在纸上，你现在的字是凭空出现纸上。”
一个是本来就有，一个是后来弄上去的，这点区别肖赞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就说明，笔记本又溜出去了，现在这个笔记本，压根不是笔记本的正身。
肖赞道：“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看见笔记本，本来没脾气的人都快变成有脾气了。
肖赞不打算让自己的脾气变差。
笔记本还想挽救自己一波。
奈何肖赞已经合上笔记本，根本没有看笔记本说的话。
他这次没有把笔记本放在一摞专业书的下面，而是直接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反正不是笔记本正身，关起来只是表明他的一个态度。
七天过后。
天气转热，大家纷纷换上了短袖。
肖赞估摸着是自己的第五场游戏时间了。
他给自己加了个有口袋的外套，并把小棺材和赌徒卡牌放入口袋里。
很快，纯白侵蚀了肖赞的世界。
肖赞看着自己的世界突然转为纯白。
紧接着，他还看到了不知从哪里来的笔记本快速地飞向了他。
奈何纯白空间快了一步，纯白猛地融合，那个还在飞的笔记本，就那么被拦在了空间外面。
这个画面有点好笑。
肖赞笑了之后，他开始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了。
其实笔记本完全没有必要告诉他人去哪里的。
他们两个不是必须告诉对方自己的去向的关系。
是他过分了。
肖赞现在想想，有些后悔自己这些天对笔记本太冷漠了。
他打算等他从这一局游戏出来，他就和笔记本道歉。
肖赞看向半空中的黑字。
[欢迎来到神的游戏。]
[这是你的第五场游戏，神是公平的，祂一视同仁，你没有获得任何提示。]
[但你可以带上神奖励给你的物品。]
[请赞美神，祂赐予了你一副棺材和一张银行卡。你可以为你自己风风光光地收尸了。]
肖赞并不是很想为自己收尸。
他摸了下自己的口袋，除了小棺材和赌徒卡牌，还多了一张王一博的卡，明明他没有把那张卡放进口袋里的。
别的游戏世界都可以用他的卡。
他应该就是神吧？
可笔记本好像是不会承认的。
他到底是不是神？
肖赞带着这个猜测，进入到了游戏世界中。
纯白褪去。
肖赞看到了自己站在了一个火堆的旁边，他的身边也有男男女女，大家的脸被火光照得诡异地发红，可没人从这火里感受到了一点热气。
熊熊火焰燃烧着，里面有一行所有人都能看见的黑字平行于地面浮在众人眼前。
[嘘！神在看着你。]
随即，黑字被烈火吞噬。
肖赞目光扫了一圈周围。
他们现在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可能是荒郊野外。
从地面传来的感觉明显是泥土，而非水泥地。
四周乌黑，天空只有几颗星辰，全赖月光微微晕染了这片漆黑的天地。
不知从哪里的风吹了过去，从火堆里飘出了像是纸灰一般的东西，空气中却没有什么异味。
一个站在肖赞对面的板着脸的男子道：“谁是新手玩家，自己站出来。”
男子像是时刻皱着眉的样子，很是严肃，他像匕首一般尖利的目光扫过在场一圈人。
肖赞也打量了他们这一行玩家。
包括他在内，一共七个人，五男二女。
一个看上去衣服时尚潮流，有点酷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道：“我，新人。”
从年轻男子有点拽的语气中，在场的人都能看出这位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刚刚说话的板着脸的男子怀疑地看了看这名年轻男子，可能是觉得这名男子的表现不像是新人。
板着脸的男子道：“你说出你的新手提示。”
年轻男子并不介意板着脸的男子的话语，他干脆利落回答道：“无人生还。”
他这四个字一说出口。
原本其他玩家还怀疑他可能是老玩家冒充的新手玩家，现在都收回了视线，老玩家哪里敢给这么狠的假提示。
无人生还，这难道是必死的局？
因为预感到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危险，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年轻的新人玩家在说完提示后，道：“你们会问我，是不是你们老玩家得不到新手提示？”
他虽然问出了问题，但是没有给人回答的时间，他又道：“你们问我提示，但是又提防着我，是不是怀疑着我会给你们假的提示？你们曾经遇到过老玩家假扮新人给假的提示？”
他继续道：“你们不用怀疑我。我会说出来是因为我猜不透无人生还这四个字代表的意思。你们老玩家应该懂的比我多。我说出新手提示，你们带我熟悉这个游戏，我们新手玩家和老玩家之间应该互惠互利的，不是吗？”
这个新手玩家不错啊。
肖赞借着火光，看了看其他老玩家的眼里，基本上对这个新手男玩家都是欣赏之色。
板着脸的男人眉头都没之前那么紧了。
他对这个年轻的玩家微微点头，然后看向其他玩家，“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大家没有意见吧？”
被他目光扫过去的玩家基本都是点头同意或者默认，除了肖赞。
肖赞道：“刚刚风吹过去，火里飘出不知道是纸灰，还是别的，我们可能要熄灭这团火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一直注意那个纸灰样的黑色的东西，想把那个东西是什么弄清楚。
肖赞一说话，另外六名玩家的目光也就看向了他。
肖赞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整个人收拾得干爽利落，他长得又俊朗，一下子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当然，玩家们都知道现在不是在意对方容貌的时候，他们听完肖赞的话，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到了火堆上。
刚刚熊熊燃烧的火堆一下子弱了下去，所有人都能看到火堆燃烧的地方有着奇怪的几个物品。
这火本身没有什么温度，肖赞屈下身，伸手探了探，发现火光对他完全不造成任何的伤害。
肖赞也就直接拿了一个火焰底部的物品出来。
那东西特别轻，拿在手里像是没有拿一般。
在肖赞把它拿出火焰的时刻，他借着火光，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
这是外表酷似手机的东西，十分粗糙，仿佛纸板拼成的，而且这个外貌还是一个智能机！
肖赞拿着这个轻飘飘的东西前后翻个边看看，他发现这个东西应该就是一个纸糊成的手机，有着开机键，关机键，还有屏幕。
问题是，这纸手机能用？
肖赞看着这个纸手机，一时也有点纠结。
其他玩家看见肖赞将纸手机拿了出来，他们也伸手进入火堆里，一人去拿了一个。
巧合的是，刚好七个纸手机。
七个纸手机，对应七个玩家。
这下，众人心里有数了，这是神给他们留下的道具，如果他们直接离开，他们将失去这个道具。
“这怕不是给鬼用的手机吧？”有人嘀咕出声。
玩家们一边试着捣鼓这个纸手机，一边看向其他玩家，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最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把这个目光看向了肖赞，包括那个最开始说话的板着脸的男子。
肖赞按下了纸手机的开机键也都没用，他干脆就放弃了。
他看了看原先火堆的地方，在纸手机都拿走后，火堆就熄灭了。这时，他们这一行人的光源只有来自天上的月光。
肖赞扫了一圈，在杂草丛生之中，他看到了有条路，通往远处。
远处不知道有什么，他的视线被树木挡住了。
肖赞道：“我们顺着路走。”
其他玩家没有异议。
因为他们刚刚打量完周围的环境，也是这般猜测的，大家现在只是缺个领头羊。
肖赞带着大家拿到了纸手机，无形之中，在玩家队伍里有了一定的威信。
肖赞走在最前面，七个玩家沿着路走，周围没有任何虫子的鸣叫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这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同寻常。
大家提着心，穿过了几棵树木，转眼，远处从窗户透出灯光的低矮房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房屋建造密集，一眼看去密密麻麻。
他们借着月光看清了近处，是一条水泥铺成的大道。
这是通往远处的房屋的路，那个房屋密集的地方，应该是一个村子。
肖赞回头看眼玩家们，道：“我们去村里借宿。”
大家看了看与村口相反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路灯。
这个地方只有村里有灯。
这个情况，两相选择，他们也只能往村子里走了。
众人拿着纸手机，慢慢朝村口跋涉而去。
在玩家刚刚离开的火堆处，看上去像是有着极长脖子，翻着白眼的男人飘到了那里。
它轻轻嗅了嗅，“我闻到了人的味道。有食物。”
它发出的声音十分难听，像是锯钢铁一般。
随后，它绕着火堆熄灭的地方飘了飘，拿出了一个和肖赞他们手里的一模一样的纸手机。
它朝纸手机喷了一口气。
那道气像是燃料一般，点亮了黑色的纸手机屏幕。
“今天也到直播时间了，是时候给观众们进行直播了。”
它戳了戳屏幕上的一个应用，开启了自己的直播间。
“晚上好，各位鬼友们。欢迎你们来到吊死鬼的直播间。我是你们英俊潇洒的主播吊死鬼。哦，我看到有新观众进入直播间了。欢迎笔仙黄苏，欢迎恶魔，欢迎……鬼王！鬼王，您怎么也来看小的直播了？”
吊死鬼看到直播间上显示的名字，激动地脖子又拉长了，就快和它的身体分离了。鬼王的名字可不是能假冒的。
它十分激动，但是鬼王并没有理它。
吊死鬼哪会真的认为自己能有幸得到鬼王的回应。
它马上热情洋溢地对着手机介绍自己今天的直播内容。
“众所周知，一些离奇诡异的地方，通常会发生非常有趣的事情，比如说那里会有人。今天，我来到了我们大棺村，进行一场灵异直播。我们来找人，找到人，我们就能大吃一顿了。悄悄说一句，我刚刚真的嗅到了人味哦。”
“别刷什么弹幕说不信，等会直播撞到人了，你们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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