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瞬间一亮。
是陆景曜的信件。
肖战捏着信件的手微微用力了几分,接着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把信件扔在了地上。
“小皇子这是何意?”下人微眯着眼,直愣愣的看着他。
“你问本皇子何意?陆景曜好大的本领啊,这左相府竟也是他说送信就能送进来的?”
肖战这会脑子突然转过弯了,狐疑的打量了那下人一眼。
“大婚的时候本皇子求他带我走,他当没看见,现在又冒出来献殷勤,晚了!”
他才不会相信呢!
他只是反应慢,又不是傻子。
下人头低了几分,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小皇子不如先看看信件再做打算,小人相信陆大人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见肖战不为所动,下人只好放出杀手锏,“陆大人说了,小皇子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你与他幼时的情谊,定不会叫他难做。”
下人说完便退了出去,卧房只剩肖战一人。
“难做难做,既然知道难做就干脆别做啊!”肖战心里有气,但视线却悄悄移向了地上的信件。
隐在暗处的下人见肖战还是过去拆了信件,这才带着满意的笑走了。
看完信件的肖战,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凝重之色。
他忙不迭把信件放到烛台上点了,直到亲眼看着那封信件化为灰烬。
陆景曜啊陆景曜,本皇子就暂且再相信你一次。
肖战打定主意,眼神渐渐变的坚定。
他一定要逃出王家,不惜一切代价。
书房。
“这事交给我吧,我去安排人打听。”云玉竹自认为帅气的甩了甩头,朝王一博眨了眨眼。
王一博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用力,许久才出声。
“不可。”
“为什么?”云玉竹不解,歪着头看他。
“让归云楼的人去查。”
“归云楼?可朝堂的事,让江湖中人出马不太好吧?”
王一博望着茶杯出神,“那你我二人,亲自去查。”
云玉竹默默撤回刚才那句话,“你我二人出马就更不合适了,再说……”
“谁说要用左相的身份去查了?”
云玉竹愣了一秒,恍然大悟:“你是要用那个身份?”
王一博轻轻点头,仰起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云玉竹鼓起嘴,默默咽下要说的话。
他家这位左相大人啊,连这点小事也要亲自出马,简直就是劳模中的劳模啊!
夫夫二人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卧房,两人各怀鬼胎,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入夜,肖战受伤免了几日的跪拜。
他躺在床上,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明日真的要按照陆景曜信中的方式去做吗?
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以后面对王一博……
不对不对,没有以后了!
他一骨碌坐起来,如果他真的按照信中的计划行事,那么他与王一博,就断然没有以后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肖战赶忙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装死。
王一博踱步而来,轻轻推开卧房的门。
见肖战举着粽子在床上躺尸,他垂眼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抬脚往床边走。
一边走,一边解了腰带。
走到床边之时,身上已经只着里衣。
肖战默默的往里挪了挪。
王一博也没戳穿他,倒是很顺从的躺在他身边睡下了。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天不亮,肖战被身边的动静惊醒,他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踢了一下。
一脚落空后,这才勾起唇,心满意足的翻了个身。
只是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肖战不安的转了一下眼珠,缓慢的睁开一只眼睛。
王一博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正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肖战吓了一跳,不小心碰到伤口,顿时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王一博看着他的蠢样,冷声问。
“你才鬼鬼祟祟呢,你一大早站床边吓我干什么?还没睡醒就先被你吓醒了。”
肖战脸色不忿,嘀嘀咕咕道。
“没心思跟你鬼扯,今日我有事不在府上,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
王一博勾唇一笑,弯下腰凑在他耳边,“否则我就把那晚的遗憾都给补上。”
灼热的气息喷在肖战耳边,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王一博已经开门走了出去,他还能听到对方欠揍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看好他,出了什么差池,拿你们是问。”
“是!”
末了,他竟又补上一句:“今日叫他誊抄家规三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王一博视线隔着门缝投向屋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肖战气的扔出一个枕头,只不过这枕头终究是没砸到王一博身上。
“誊抄,还三遍!”他气呼呼的重复,“小爷我一个字都不会写的!”
等着吧王一博,过了今日,他定要亲自求一道抄了王家的圣旨。
肖战气到差点用受伤的手臂捶了墙,还好他及时拉回理智,脑子里盘算着今日的计划。
果真如信中所说,王一博今天一整天都不在。
美美睡了个回笼觉,这不用去跪拜的日子就是爽啊。
用完早膳,下人送来纸笔,要他抄写家规三遍。
“夫人好好写,左相大人回来会看的。”下人撂下这句话就退了出去。
写,他肯定会好好写的。
视线落到昨日王一博亲手誊抄的家规上,肖战勾唇一笑,既要实施信中的计划,也要实施他自己的计划。
这叫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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