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生日蛋糕

第十七章：松动的迹象与未跨的鸿沟

宋亚轩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里的光像被风吹得更旺了些。他站起身，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没什么大事。”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明明准备了一晚上的说辞，想邀请刘耀文一起吃块生日蛋糕，哪怕隔着那道无形的界限也好，可真正对上他的目光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刘耀文的视线落在他绞着衣角的手上，那双手常年握画笔，指腹带着薄茧，此刻却显得格外不安。他沉默了几秒，转身往厨房走：“我烧点水。”

宋亚轩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跟上去：“我来我来！你歇着。”

他抢在刘耀文前面接了水，动作快得像怕被拒绝。水壶放在电磁炉上时，他特意把线理得整整齐齐，避开刘耀文可能经过的路线。

等待水开的间隙，两人站在厨房门口，隔着半米的距离，谁都没说话。抽油烟机的指示灯亮着微弱的光，映得刘耀文的侧脸柔和了些，没了平时的冷硬。

“那个……”宋亚轩先开了口，目光落在他的袖口，“你衬衫袖口磨破了。”

刘耀文低头看了眼，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把袖口往下扯了扯。

“我会缝补。”宋亚轩的声音更低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

“不用。”刘耀文打断他，语气却比平时缓和，“扔了就行。”

水开了，发出“咕嘟”的声响。宋亚轩连忙去关火，转身时，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调料架，一瓶胡椒粉“啪”地掉在地上，瓶盖摔开，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对不起！”宋亚轩慌忙去捡，手忙脚乱间，差点踩到粉末。

刘耀文的眉头瞬间皱起，身体紧绷，显然是洁癖又犯了。他下意识地摸出消毒湿巾，指尖在包装上反复摩挲，却没立刻拆开。

他看着宋亚轩蹲在地上，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粉末，动作笨拙又慌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夕阳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微卷的发梢上，镀上了层金边。

“别动。”刘耀文突然开口。

宋亚轩的动作顿住了，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惊慌。

刘耀文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去阳台拿了扫帚和拖把。他走到宋亚轩身边，刻意保持着一拳的距离，用扫帚轻轻把粉末归拢到一起——动作比平时慢了些，却始终没碰到宋亚轩的衣角。

清理完地面，刘耀文把扫帚放回阳台，回来时，目光扫过餐桌，落在那个小小的蛋糕上。包装没拆，奶油笑脸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生日？”他问，声音很轻。

宋亚轩愣了愣，点了点头，脸颊有点发烫：“嗯，随便买的。”

刘耀文的视线在蛋糕上停留了三秒，突然伸手拿起旁边的叉子。宋亚轩的心脏猛地一跳，屏住了呼吸，看着他叉起一小块蛋糕，缓缓递向嘴边。

就在奶油快要碰到嘴唇的瞬间，刘耀文的动作骤然停住。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握着叉子的手指泛白，眼神里闪过挣扎，最终还是慢慢收回手，把那块蛋糕放回了盘子里。

“有点腻。”他放下叉子，声音低得像在掩饰什么，“你自己吃吧。”

宋亚轩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像被泼了盆冷水。他看着盘子里那块蛋糕，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刘耀文那道坎，哪是半个月的迁就就能迈过去的。

“哦，好。”他低下头，声音有点闷。

刘耀文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卧室。关门的瞬间，他靠在门板上，手心里全是汗。刚才那瞬间，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可奶油的甜香混着宋亚轩身上的松节油味扑面而来时，胃里还是涌起一阵生理性的抗拒。

他知道自己又让宋亚轩失望了。

客厅里，宋亚轩坐在餐桌旁，看着那块没被碰过的蛋糕，突然拿起叉子，狠狠叉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奶油很甜，甜得发腻，却压不住心里的涩。

窗外的夕阳慢慢沉下去，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宋亚轩嚼着蛋糕，突然笑了笑——没关系，他还有耐心。

哪怕刘耀文的回应只是一个未完成的假动作，至少，他愿意抬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