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亲自照顾

王一博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甜得发齁，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上扬的嘴角，配合地微微抬起身体，方便他动作。

接下来的换药过程，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甜蜜又煎熬的折磨。

肖战屏气凝神，按照医生的指示，用沾了生理盐水的棉签，极其轻柔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他的动作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仿佛对待的是稀世珍宝，生怕弄痛他一分一毫。

每一次棉签的擦拭，每一次敷料的贴合，他都全神贯注，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王一博，感受着那双柔软的手带着无比的珍视在自己受伤的肩颈处流连，那轻微的、带着呵护意味的触碰，比任何止痛药都来得有效。

伤口似乎真的不那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痒意，从伤口处蔓延开来，一直痒到了心里。他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强迫自己不去想入非非。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却也无法掩盖那悄然滋生的、暧昧升温的气息。

好不容易换完药，重新包扎好，肖战长长地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脸颊因为紧张和羞涩依旧红扑扑的。

“做得很好，肖先生。”医生在一旁肯定道，“手法很轻柔，对伤口恢复有利。”

肖战这才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看向王一博，轻声问：“怎么样？疼吗？”

王一博睁开眼，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摇摇头，声音有些低哑：“不疼，很舒服。”他说的是实话，那种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让他沉溺。

肖战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和安心。

换药之后，接着是擦洗身体。王一博肩膀有伤，自己无法洗澡，一直是由人帮忙擦拭，今天肖战一概的都决定自己亲自来了，只为了让他少受点罪。

这一次，肖战更是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但他依旧坚持亲力亲为，拒绝了护工，自己拧了热毛巾。

当温热的毛巾隔着布料，擦拭过王一博的胸膛、后背、手臂……肖战的脸全程都处于高温状态，眼神根本不敢乱瞟，只能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毛巾和擦拭的那一小块区域，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王一博同样不好受。心爱的人就在眼前，用那样温柔的动作为自己擦拭身体，指尖和毛巾偶尔划过皮肤带来的战栗感，几乎要挑战他的自制力极限。

但他牢牢记得之前的教训，他害怕自己任何一丝过界的举动或眼神，都会吓跑这只好不容易才靠近一些的、害羞的兔子。

他只能死死忍着，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一个擦得面红耳赤，一个忍得辛苦万分。整个过程在一种极度暧昧又极度克制的气氛中艰难完成。

结束后，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肖战正处于毕业前夕，本来学业非常繁忙，论文和课程都到了最后的关键阶段。

然而，为了亲自照顾王一博，他硬是是破天荒地找导师请了几天假。这对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从未因私事耽误过学业的肖战来说，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这两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王一博身边，事事亲力亲为，体贴入微到了极点。

喂饭、喂水、读新闻、调整靠枕的高度……他甚至会仔细记下王一博每次皱眉的时间，然后紧张地去询问医生是不是伤口又疼了，需不需要调整止痛药的剂量。

王一博偶尔因为翻身不小心撕扯到伤口，疼得皱一下眉，肖战都会立刻凑上前，心疼地询问：“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慢一点，我帮你……”

那眼神里的心疼和焦急，几乎要满溢出来。

连王一博每天吃什么，他都要亲自去厨房盯着，和营养师反复确认菜单，要求必须清淡又有营养，利于伤口恢复，甚至还会亲自尝一下温度是否合适。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满心满眼，几乎全都是王一博。他的喜怒哀乐，都系在了这个躺在床上养伤的男人身上。

这种全身心的投入和呵护，让王一博受宠若惊，同时又更加深了他内心的不确定和煎熬。肖战对他越好，他越是贪心地想要更多，越是害怕这只是一场基于感激的幻梦。

两人独处时，有时候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起初多是肖战问，王一博答，关于他的工作、他的爱好，滑板、摩托、乐高、他在韩国的练习生岁月。

后来，王一博也会小心翼翼地询问肖战的事情，比如他的专业、他的画。

但每次自问自答间聊得都适可而止，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是想查户口。

肖战也会巧妙地避开了关于家庭背景的深入话题，王一博也体贴地不去追问。

有时候聊着聊着，王一博会因为药效或者疲惫而缓缓睡去。

每当这时，肖战就会停止说话，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拿起一本书来看。但往往看不了几页，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床上睡着的人。

睡着了的王一博，褪去了舞台上的冷峻和偶尔流露出的侵略性，脸部线条变得柔和，看起来甚至有些乖巧。

长长的睫毛垂下，在高挺的鼻梁旁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总是专注看着他的眼睛闭上，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

肖战看着看着，就会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笑意。越看，越觉得喜欢。

喜欢他冷白皮的肌肤，喜欢他高挺的鼻梁，喜欢他抿着的薄唇，喜欢他偶尔因为做梦而微微颤动的睫毛……这个人，怎么每一处都长在了他的心尖上？

有时候看累了，他也会靠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但他睡眠很浅，王一博稍微有一点动静，他就会立刻惊醒，查看他的情况。

甚至有几次，他干脆假装睡着，然后偷偷睁开一条缝，继续贪婪地看着王一博的睡颜，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涨涨的，又甜又软。

这种隐秘的、沉浸在喜欢中的心情，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

他并不知道，在他假装睡着偷看的时候，床上本该“睡着”的王一博，偶尔也会悄悄睁开眼，贪恋地看着沙发上那个为了照顾自己而疲惫睡去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同样汹涌的爱意和难以言说的温柔。

两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又无法自拔地靠近着对方，在这静谧的别墅里，编织着一场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甜蜜而煎熬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