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心跳

大楼下停着一辆银灰色跑车，夏慕安拉开车门，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是林砚辞专属的味道，今天似乎比平时浓了些。她暗自思忖时，夏慕安忽然说：「原本要去的那家咖啡厅没停车位，换一家吧？我知道路，到时候指给你。」林砚辞点了点头说「行，那出发。」

车上播放着林砚辞的歌单，夏慕安心里窃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和他一起出门。可没走几个路口，两人就迷了路。林砚辞侧头看她：「你确定知道路？」夏慕安小声回：「好像……不太确定了。」林砚辞无奈地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导航。夏慕安有些尴尬，好在林砚辞很会找话题，没一会就找到正确路线，一路上的聊天也让气氛松快不少。

抵达咖啡厅后，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林砚辞点了她喜欢的冰美式，便开始拿出功课。可没写几题，林砚辞就坐不住了，东张西望地想出去玩。夏慕安向来习惯先把事情做完再休息，她看出他的心思，主动放下自己的功课，专注帮他梳理题目——说是一起做，实际上几乎是夏慕安在代劳。林砚辞则在一旁东看西看，一会拉着她的手在草稿纸上乱画，一会刷手机、接电话，还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反覆撒娇：「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我真的坐不住了。」夏慕安无奈地抬头：「你还委屈上了？到底是谁的功课啊？」

「你说，大家会不会以为我是你男朋友？」林砚辞忽然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他们肯定会觉得，这个男朋友真好，假日还陪女朋友写作业。」

夏慕安愣了一下。「男朋友」三个字像石子投进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那是她从不敢奢望的身份，此刻却离得这么近。她低头抿嘴笑了笑，用平静掩饰加速的心跳：「那林同学记得，以后找女朋友要找聪明点的，别再挑那些交往几天就分手的。」心里却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话：如果是我，就好了。如果你恰好也喜欢我，那该有多好。

林砚辞收起手机，目光没缘由地落在夏慕安握笔的手上——她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指节泛着淡淡的粉，写题时会不自觉地用指尖轻轻敲桌面，节奏和以前数学课上偷偷数下课时间时一模一样。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你握笔的姿势还是没变，以前每次考试，你一紧张就会这样敲桌子，我坐在你后面，都能数清你敲了多少下。」

夏慕安的笔顿在纸上，墨水晕开一小团。她侧过头看他，耳尖悄悄发烫：「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林砚辞卡了壳，耳尖也泛了红，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窗外的梧桐树，「因为太吵了，吵得我都没法专心做题。」

其实他没说，那时候他根本没在做题，目光全落在她不停敲桌面的指尖上，连老师点他回答问题都没听见，最后还是她悄悄把课本往他这边挪了挪，用口型说了答案。

夏慕安低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继续写题的手却慢了半拍——原来那些她以为没人在意的小细节，他都看在了眼里。

林砚辞见她没接话，又找了个话题，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放在桌上的笔记本：「你笔记本上还画小太阳啊？以前你总在错题旁边画这个，说画完就有勇气再算一遍。」

这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是不是太明显了？他赶紧收回手，假装翻自己的书，却没看见夏慕安握着笔的手，悄悄收紧了些，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两人都没再说话，咖啡的香气混着窗外的蝉鸣飘进来，空气里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夏慕安偷偷抬眼瞥他，刚好撞见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瞬间都红了耳尖，赶紧移开视线，只留下桌上的笔记本，还躺着那枚刚画了一半的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