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雨是突然下起来的。
肖战改完谱子抬头时，窗外已经一片灰蒙蒙，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把原本明亮的练习室衬得有些昏暗。他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半了，再过半小时，晚上的合排就要开始了——练习生们应该快到了，不知道有没有带伞。
他刚拿起手机想给小林发消息，让她帮忙送几把伞到练习室楼下，门就被推开了。王一博站在门口，身上的黑色外套沾了不少雨水，头发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手里却拎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四把折叠伞，还冒着点热气——显然是刚从楼下便利店买的，特意选了不同颜色的，方便练习生区分。
“下雨了，想着他们可能没带伞。”王一博走进来，把塑料袋放在长桌上，顺手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领口处沾了点雨水，贴在身上，勾勒出淡淡的锁骨线条。
肖战看着他湿了的头发，心里有点发紧——刚才肯定是冒雨跑过来的，不然外套不会湿成这样。他从抽屉里拿出条干净的毛巾，走过去递给他：“擦擦吧，别感冒了。”
王一博接过毛巾，低头擦着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落在T恤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谢了。”他的声音有点闷，带着点刚跑完步的喘息。
两人没再说话，练习室里只剩下雨声和王一博擦头发的声音。肖战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幕——雨下得很大，把远处的宿舍楼都模糊了，路上的行人打着伞，脚步匆匆地往回赶。
他想起三年前的一个暴雨夜，也是这样的天气，他和王一博在练习室改歌到凌晨，出门时才发现下了大雨，两人只有一把伞。
王一博把伞往他这边倾，自己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却笑着说“我年轻，不怕冷”。那时候的雨比现在还大，可他却觉得很暖，因为身边有个人，愿意把伞都让给他。
“在想什么？”王一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毛巾已经叠好放在了桌上。
肖战回头，笑了笑：“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事了。”他没说具体是什么，怕王一博觉得尴尬。
王一博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等会儿合排结束，送他们回宿舍。”
“嗯。”肖战点头，心里有点暖——他也是这么想的，怕练习生们冒雨回去感冒。
六点整，练习生们准时到了。林小宇怀里抱着谱子，头发有点湿，显然是跑过来的；张昊打着把小小的伞，肩膀湿了一大片；陈阳更惨，伞被风吹翻了，半边身子都湿透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记满动作要领的小本子。
“快擦擦。”肖战赶紧把桌上的伞分给他们，又从抽屉里拿出备用的毛巾，递给陈阳，“擦擦身子，别感冒了。”
王一博这时走到空调旁，把温度调高了两度：“先坐会儿，等身上干了再合排，不急。”
练习生们坐在长桌旁，擦着身上的雨水，心里暖暖的。林小宇看着手里的伞，是浅蓝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星星图案；张昊的是黄色的，很亮；陈阳的是绿色的，和他的卫衣很配——显然是特意选的，怕他们分不清。
“谢谢两位老师。”陈阳小声说，把湿了的本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擦着上面的字迹。
“没事。”王一博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子湿了就先放这儿，明天给你拿个新的。”
练习生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感动——他们本来以为，像肖战这样的顶流导师，和王一博这样看起来冷冰冰的导师，会很难相处，可没想到，他们比想象中更细心，更温柔。
十分钟后，练习生们身上的雨水差不多干了，合排正式开始。因为下午的雨，练习室里的气氛比平时更安静些，练习生们也格外认真。林小宇的高音唱得很稳，张昊的舞蹈比下午更有爆发力，陈阳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甚至能跟着张昊的节奏，做一些简单的互动动作。
合排结束时已经是八点半，雨虽然小了些，但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王一博拿起桌上的伞，分给练习生们：“我送你们回宿舍，肖老师，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很快回来。”
“不用，一起吧。”肖战拿起自己的伞，笑着说，“刚好我也想活动活动。”
四人两排，打着伞走在雨中。林小宇和陈阳走在前面，小声讨论着刚才合排的细节；肖战和王一博走在后面，伞沿偶尔碰到一起，发出轻轻的声响。
“今天下午，你宿舍里的信，看了吗？”王一博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被雨声盖着，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肖战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雨幕中，王一博的侧脸很清晰，眼神落在前面的练习生身上，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可肖战知道，他不是随口问的，他肯定早就猜到那封信不简单。
“看了。”肖战小声回答，指尖捏着伞柄，有点紧张，“上面写了些……关于我们以前的事。”
王一博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脚步慢了些，和前面的练习生拉开了点距离。“别在意。”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应该是节目组的人好奇，或者是粉丝送的，没什么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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