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乃是皇家祭天之礼,意为向上天祷告,祈求泽被万民,保云齐国运昌盛。
以往都是国主带着所有皇子参加,今年,新任国主登位,而其余几位,除了那位十殿下,剩下都是死的死,远离的远离。
小殿下自今早出门到最后坐到车里都是满脸的兴奋。
总是偷偷撩着车帘子朝外看。
“小心一点。”
将军坐在一侧,长臂一伸,揽过纤细的腰肢,就怕某人一兴奋,直接掉了出去。
小殿下感觉到腰间的力量,心里安全感十足,更加放肆的活蹦乱跳。
看着身旁人高兴的神态,将军嘴角也挂起一抹淡笑,只是眉头微皱,似是在考虑什么东西。
今早出门时,湘尔急匆匆送过来一封信,说是府门外的柱子上发现的。
信封上明确写着他的名字。
展开之后,一张纸上却只写了几句话,连落款的名字都不曾有。
——
切记,不要让肖战接近神祈殿,否则后果自负!
——
(不要接近神祈殿,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思虑的很久,却始终得不出结果。
神祈殿是祭祀大典所在的庙宇之中的一座,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小殿下发现身后人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只手搭在腰间的手臂上,
“夫君,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就是想一会儿大典的流程。”
“好吧。”
夫君没心思,小殿下也失了兴趣,转而赖到身侧人的怀中。
一只手把玩着他官服上的长带子,
“不瞧了?”
“嗯,还是你比较好看,我就乐意瞧你。”
“好,那夫人就瞧个够。”
……
小殿下从未参加过祭祀大典,本以为很有趣,结果却把他累的够呛。
从祭拜开始,上百双眼睛盯着他,身为皇子的自己绝对不能失态,所以一路上都端着,生怕失了礼。
忙活了几个时辰后,才终于没了他的事情,拉着自家夫君就开始在庙里瞎逛。
青岩寺是国寺,除了每年的祭祀大典之外,很少对外开放。
小殿下还从未有机会进来,今天可是打算着要好好瞧瞧的。
……
“神祈殿,这名字有趣。”
小殿下一眼看中这个名字,对殿里的情况十分好奇,拉着人就要去。
将军想起早些时候收到的信件,虽只是半信半疑,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他还是将人拉了回来,
“怎么了?”
“那里没什么好玩的,都是一些皇族牌位。”
“牌位啊,那还是算了吧。”
小殿下胆子小,一听说是牌位,吓的就不敢动,虽然里面住的都是他的祖宗。
“那,那我们还是去别处玩吧。”
“好。”
……
小殿下是孩子心性,耍够了,就赖着说自己腿疼,硬是爬上了将军的后背,要人背着。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后,又嚷嚷着说自己饿了。
将军将背上的人小心的放到一侧的石凳上,
“夫君,我好饿啊。”
“那你坐这儿休息,我去给你买,不能乱走,知道吗?”
“嗯,我保证乖乖的等你回来。”
“乖。”
将军离开后,小殿下开始给自己锤起腿来。
四周安静的很,甚至还有些热。
他又忍不住开始想念夫君了,只盼着人早点回来。
“我一直都在等你。”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空灵中带着一丝忧伤。
“谁!”
小殿下警惕的瞧了瞧四周,不远处的花丛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
他随即站起身,跟了过去,完全忘记了夫君临走前的嘱托。
只是那人影跑了极快,他跟着追了几步,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跟丢了。”
小殿下不甘心的说着,也打算回去了,结果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是哪儿啊。”
嘴上嘀咕着,开始四处寻找着。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面前,准确来说是一个虚影,那人漂浮在空中,无实体,一双淡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他整个人愣住在了原地,看向眼前人。
他正惊讶于眼前这虚影的模样,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一颗痣。
下一秒,小殿下才反应过来,这虚影并非自己,而是那幅画上的少年,黎族的最后一位小王子:战景·费听。
“你——”
他刚要开口,那位小王子却直接转身走了。
紧接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
只见那虚影直直的走进了神祈殿,小殿下也紧随其后走进了殿中。
将军带着几份点心回到原来的地方,却找不到人了,
“阿战!阿战!”
他慌忙的四处寻找,却无人回答。
冷静下来后,想到一种可能性后,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等他赶到神祈殿时,小殿下已经躺在了一旁的蒲团上。
“阿战,阿战。”
慌乱间,他将人抱在怀中,可无论他如何喊,怀中人都像是听不见一般,不给一点反应。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将人一把抱起,跑了出去。
……
回到府中后,肖景将所有的太医都叫了过来。
见着床榻上紧闭双眸的人,肖景和湘尔比起王一博就显得淡定很多了。
“别担心,阿战这是老毛病了,睡够了,自然就会醒的。”
“我知道。”
他怎会不知道呢,从送银铃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了。
只是想起先生说的话,让他心生恐惧,不到四个月,阿战就要满十九,如果不能找到救他的方法……
这后面的可能性,他不敢去想了,结果定是他永远无法接受的……
“将军,将军!”
一个家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
“门外有位自称姓金的先生,说要见您。”
“金先生。”
王一博如同得了希望一般,不舍的放开自己紧攥的手,跑了出去。
……
太医们的诊断结果同以往一般,都是查不出原由的晕倒,大概率会同以往一般,自己清醒过来。
太医离开后,王一博将金先生请了进来,先生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后,又瞧了瞧脚踝上的银铃,
摇了摇头的同时又无奈叹了一口气,
“银铃的作用几乎消耗殆尽了,待到银铃彻底粉碎后,他便会陷入无止尽的沉睡之中,直至十九岁,最后就是身死,魂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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