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
小将怎么也没想到国主最喜爱的皇子会出现在应城。
“起来吧，将军不必这么拘礼。”
起身后，小将又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玄衣男人身上。
如果真的是四殿下，那他身边这位能与他嬉戏打闹，同吃同住的定然也是位尊贵公子。
谢允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是笑而不语，反而望向一侧的墨染，似乎是在等他介绍自己的身份。
墨染感受到视线，耳尖微微泛红，咳嗽一声后说道，
“这位是端王殿下。”
“原是端王殿下，属下失礼了。”
小将受到惊吓，立马鞠躬行了个大礼，谢允有些惊讶，
“将军不必如此，在下只是个阶下囚，这端王本就是个虚名。”
墨染听到他说这话，原本平缓的眉眼瞬间皱起，面色不太好。
谢允注意到了他攥住扇子的手指尖泛着白，
“将军先出去吧，我同四殿下还有些事情要说。”
“是。”
小将退出去后，谢允立马凑过来坐到墨染身边，
可下一秒，墨染却直接取了扇子故意挡在了他两之间，将头偏了过去。
见他这样，八成是又生气了，谢允无奈叹了一口气，心里道还是赶紧把这祖宗哄好吧，不然倒霉的还是自己。
世人皆知四皇子北堂墨染美如冠玉，才高八斗，却不通晓私底下却是个矫情的主儿，生起气来，能把人活活熬死。
“阿墨，生气了？”
一句不回，他又问了一次，男人却还是不回他。
谢允见状直接一把将人拉了过来，交错间，两人的唇隔着扇纸贴在了一起。
一时间，两人视线交错，周遭的摆设都失了色，变得模糊不辨，唯有彼此唇线的温度传了过来。
谢允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双手不自觉的正要搂上眼前人的腰际之时，却被人先推开了。
墨染收回手中的扇子，将头埋了下去，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凝重。
谢允不打算放弃这次机会，他两自小便一起长大，他爱阿墨，不是兄友弟恭的喜欢，而是要娶回家做媳妇儿的喜欢。
“阿墨，我——”
“谢允，今日是什么气候了？”
“快入冬了，怎么了？”
谢允虽然被打断，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入冬了，这么快……”
他嘴里嘟囔着，双眸微微失神，谢允见他这样异常，连想到什么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墨可是在担心我今年会忘了给你过生辰？”
墨染没回，只是抬眼望向他，眼底深处有些微热翻涌，却不敢叫眼前人看出来，
“放心，我不会忘的，这可是你十九岁的生辰。”
这话刚说完，离开的小将急忙的跑了进来，手里还带着一封信。
“四殿下，这是敌军派人送来的书信。”
墨染接过后，展开信仔细看了看，随后闷不吭声的递给了一侧的谢允。
谢允看过后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将看不到信上的内容，只能通过他们的神色来判断，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
……
上阳的大军驻扎地不远，登上应城的城墙就能望见。
谢允站这儿许久，目光始终落在远处，那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叫他心烦意乱。
“不管你打算怎么办，我都会尊重你。”
“若是你想离开，我会放你走，可我要留下，因为他们是我的百姓。”
谢允听着身侧人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转身望向身侧的人，
“阿墨，我曾经一直以为你很了解我，可我现在才发现，你还是不了解我。”
这话中带着无限的哀伤和失望，却又仍在痛苦挣扎。
墨染的心头一颤，男人失望的眼神刺痛着他敏感的神经，
“早在我被上阳国主选中，送来落月当质子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萧安之早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谢允。”
说完这句，他转身准备离开，墨染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揪住眼前人的衣袍，
“我信你，我只是有些害怕，他可是你的父亲，我不想看到你们针锋相对，可又怕你真的离开我，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做，他们都说我很聪明，连父皇也总这么说，可我现在却一点办法也——”
没等他把话说完，谢允就已经将人抱进了怀中，
“笨蛋阿墨，我明明说过的，我在，不用怕。”
城墙之上，两人紧紧拥着彼此。
墨染感受着眼前人滚热的胸膛，选择暂且忘记心中的烦恼，
（最后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
上阳军营驻扎地
“将军。”
“进来。”
一个小兵捧着书信走了进来，只见一人安静的侧躺在座位之上，单手撑着头，闭目眼神中，
“将军，这是那应城将领送来的回信。”
男人缓缓睁开眼，眉眼间竟和谢允有几分相似。
坐起身子后，接过信展开看了起来。
下一刻却瞬间变了脸色，一封信被他随手撕成了几份，
“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
愤怒的样子和声音惹的一旁小兵瑟瑟发抖，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攻城！”
“是。”
……
“他们那边看了回信，相信明日一早便会攻城，我们必须早做防备。”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
“我们的兵马只有五千，虽然有整座城墙作为保护，却依旧阻止不了他两万大军攻城，所以不能正面对抗，只能想办法智取。”
“今夜，我会潜入他们的军营，在粮食上做一些手脚。”
“端王殿下，万万不可，且不说这想法根本就是不切实际，就算真要去，也该是我去。”
谢允看着眼前这傻头傻脑的小将还有点意思，
“放心吧，这对你来说或许不切实际，不过对于我嘛，就是信手拈来了。”
墨染看着男人一脸不谦虚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将军就信他一回吧，这端王殿下别的本事没有，这种小偷小摸的本事他倒是学了一身。”
“嘶～阿墨，你怎么这么说我呢，什么叫小偷小摸啊，我这叫天资过人的才能。”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两个人又开始拌嘴了，小将虽年纪尚轻，并且未娶妻成家，但这两人之间特殊的氛围还是能感受到的。
本着不打扰的心思，便主动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个继续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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