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男子突然的声音惊醒了安景坊里所有正听的入迷的听客。
老者收起手中的扇子,举起酒杯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至此,应城变成了上阳的城池,很快落月也国灭了,百姓为了纪念特地将这酒命名为安景酒了。”
语罢,老者不打算再说什么,几个听客急了,他们心里想问的是故事里那两人后来怎么了。
“诸位,天色不早了,今日的故事讲完了,老朽就先告辞了。”
老者起身要走,几个听客不满这样的结尾,可又无法执意讨要,只能作罢离开了。
小殿下再一次经历了这种事情,本以为又会生气,现下却是极致的沉默。
将军没说话,只是牵起他的手,低声问了一句,
“我们回去吗?”
“嗯。”
两人一起离开了安景坊,刚刚退场的老者朝他们这边望了望,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将军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今日怎的没冲上去问先生结局了?”
“嗯?”
小殿下也不知小脑袋里在想什么,被他一问,直接抬头望向他,傻傻的表情惹得他忍不住伸手掐了掐那白嫩的小脸儿,
“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
小殿下迷茫的点了点头,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左胸前,微微开口说道,
“夫君,不知道为何,我的胸口好闷,就像被什么压住一般。”
将军听到这话,眉头皱起,一脸紧张的神色,怕人出什么问题,
“怎么了,还有哪儿难受都告诉我。”
“没有了,就只是胸口疼。”
“何时开始的?怎的不告诉我。”
“刚刚,就在先生讲到城破后……”
听到这儿,将军才明白过来,小家伙这是把故事听进去了,可怜故事里的人物了,
“傻瓜,那是故事,假的,不能当真。”
“假的?”
“是啊,就同你看的那些话本子一样。”
“假的,真是假的吗?”
将军听他低声呢喃的模样,有些后悔今日带他去听书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就该启程了。”
“好。”
将军拉着手,两人一道往王府里走去。
……
“夫人,这画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应王望着画上的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我曾祖父传下来的,他年轻时画技超群,冠绝天下。”
“可这画中人的模样,难道真有所谓前世今生。”
应王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晓得十分荒唐,他是个武将,对这些鬼神之说本就不信。
“我也不知,所以早膳时才没开口。”
两人正说着,门口丫鬟敲门道,
“王爷,夫人,王将军他们回来了,说要准备启程了。”
“知道了。”
两夫妻面面相觑的一会儿,应王索性将画拿了过来,
“罢了,要不我去问问,或许同他们有些渊源。”
“那,也行吧。”
将军拉着小殿下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见着应王夫妇从后厅出来后,便说明了打算启程的决定,
“贤侄啊,你难得来。本该招待你多住些日子的,这应城好玩的地方还不少呢。”
“多谢应王邀请,待他身子好些,我们再来。”
“好,说定了。”
应王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随后将手中的画轴拿了出来,
“贤侄,这还有一事要同你说,你这次来也算是赶巧了,本王发现了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
应王笑着将手中的画展开在他们面前,一对同他们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出现了。
一人身着紫色长衫,一人身着青玄色皮质长袍。
“这画可是我夫人的曾祖父在世时画的,想来距今也有两百多年了,据说是画的当时的一对夫妻,没成想同你们长的这般像,可真是前世今生的缘分啊。”
小殿下凑过来看了看画的标注,左下角的位置,写了几段文字,连同画作时间以及人物的名字,
“北堂墨染,谢允!”
这两并排的名字同今日说书先生口中的一模一样。
“果然不是个编造的故事。”
他喃喃说着,将军面色看上去实在算不得高兴,眉头紧锁着,应王见两人这样,本以为是一件美事,可现在一看,好像不是这样。
尴尬的将画重新卷了起来,
“应王妃可知这两人最后去了哪儿?”
小殿下突然开口问道,一旁的王妃被吓到了,
“啊,这,我也不知道,只听曾祖父说他们后来离开了应城,再也没回来过。”
小殿下听到答案,再次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将军见状,同应王说了道别的话后,拉着人就准备启程了。
回院里的路上,两人是难得的沉默,将军觉得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样,自从听了那故事后,心下就总觉着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故事中的北堂墨染未满十九,又是十九,一切都太巧了。
若是联想起金先生所说的故事,北堂墨染很有可能就是那黎族小王子的转世,那一世他也被将军寻到了,便是那谢允,
可到头来,谢允还是没能救得了他,那现在呢,阿战也快十九了,他能不能救得了他。
不知道,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悬在他心中,一切都太糟糕了……
“将军,殿下。”
湘尔见着他们终于回来了,连忙走了上来。
“你去寻金先生,我们准备启程了。”
“是。”
湘尔跑去了金先生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她走往外跑去。
刚一出府门,就见着金先生正往回走,
“您去哪儿了?”
“哦,这不无聊,我就在附近逛了逛。”
“将军说要启程了,命我来寻您。”
“那就走吧。”
……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