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含光君和魏前辈都已经‘睡了’两天一夜了,怎么还不醒啊?”蓝景仪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心里有些着急。
“没事,蓝先生不是说了吗,是受那香炉影响,等那香炉法力过后,他们自然会醒。”蓝思追安慰道。
蓝思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蓝景仪看出他的犹豫,问道:“怎么了?思追?”
“我再想,该怎么跟魏前辈说金凌和我温叔叔的那件事。”
蓝景仪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说清楚就好了。”
他们这几天叫金凌一起去夜猎,听说魏前辈来了云深不知处,就赶忙回来了。
回来后就听说含光君和魏前辈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赶紧跑来看了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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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把魏无羡带回了云深不知处。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魏无羡,伸出右手,颤抖的去揭开他脸上的面具,真的会是他吗?会不会是我听错了?
他手下的动作一顿,心情忐忑,他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就像这十三年里一样,梦醒之后,什么也没有。
嘭…嘭…嘭…蓝忘机现在能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怎么会错的?一定是他!
蓝忘机揭开面具,看到熟悉的面容。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呼吸停滞了几秒,然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他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将面具放好,走到桌案前坐好。
片刻后,空白的大脑才回过神来,心中这才有了欢喜甚至是狂喜的念头,蓝忘机轻抚着桌上的琴,欣慰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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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蓝忘机终于从香炉中醒了过来。
感觉像是又过了十三年,只不过这一次,那个人陪着他。
他侧目,看着那个人的侧脸,眼底是说不尽的温柔。
魏无羡还没有醒,他这具身体灵力较低。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醒了过来。
魏无羡揉了揉脑袋,看见已经穿戴好衣服的蓝湛,叫了声:“蓝湛…”
他刚醒,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在撒娇,“我们这是…回来了?”
蓝忘机坐在床边,“嗯”了一声。
魏无羡笑了笑,拽了拽蓝忘机的衣角,“蓝湛…”
“嗯?”蓝忘机侧了侧身子。
“蓝二公子?”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
“忘机兄?”
蓝忘机这下算是明白了,他这只是叫着自己玩儿呢!
蓝忘机无奈,“我在。”
“我想跟你说…”
魏无羡的身子近了近,靠近蓝忘机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蓝忘机的耳根有些微红,魏无羡低低地说了一声,“蓝湛,你真好…”
四目相对,蓝忘机脸庞微红,宠溺般说道:“别闹…”
“我们该起来了。”蓝忘机道。
“哦。”魏无羡撇了撇嘴,穿好衣服,跟着蓝忘机出了静室。
魏无羡漫不经心的走着,问道:“对了,怎么不见思追他们?”
这群小辈,若是往常,早就叽叽喳喳的围了上来。
蓝忘机带着魏无羡找到蓝思追、蓝景仪等人时,这群小辈们除了欣喜地喊了几声,就没别的动作了。倒不是不想有更多动作,实在是不能。
十几个人,齐刷刷倒立在檐廊下。每个人都脱去了外袍,穿着雪白的轻衫,头朝下,脚朝上,面前的地上铺着几张白纸,一方墨。左手撑地,右手执一管笔,艰难地在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黑字。
因为不能让抹额落到地上,他们都满头大汗地咬着抹额的尾巴,因此也不能说话。所谓的“喊了几声”,也只是眼睛发亮地呜呜呜了一阵。看着这些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的身躯,魏无羡道:“为什么一定要倒立。”
蓝忘机道:“受罚。”
魏无羡道:“我知道是在受罚。我看到了,他们抄的那是蓝氏家训呢,《礼则篇》我都会背了。他们干了什么被罚?”
蓝忘机淡声道:“超出规定期限不回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哦。”
蓝忘机:“与鬼将军同行夜猎。”
魏无羡:“嘿!你们胆子可真大。”
蓝忘机道:“第三次犯。”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心道如此的话,怨不得嫉邪如仇蓝启仁这样惩罚他们了。只是倒立罚抄已经很轻松了。
他蹲到蓝思追面前,道:“思追啊,为什么你面前这沓好像格外厚?是我的错觉吗?”
蓝思追道:“不是……”
蓝忘机道:“他带的头。”
魏无羡想拍拍蓝思追的肩,然而没地方下手,顿了顿,把手放到底下去,从下往上拍了拍,了然道:“我就知道。”
在这群少年们面前走了一圈,扫了几眼,稍作检查,蓝忘机对蓝景仪道:“字,不端。”
蓝景仪咬着抹额,含含糊糊地含泪道:“是,含光君。这张我重抄。”
没被点到的其他人就是检查过关了,纷纷松了口气。二人离开长廊,魏无羡忆及当年自己罚抄时的困苦时光,心生同病相怜之感,道:“光是维持这样的动作就够难了,你让我倒立着我还不一定能写字。就算我坐着都不一定能写得端正。”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道:“确实如此。”
蓝忘机带着魏无羡转了一圈,向叔父道过平安后,又回到了静室。
受罚过后,蓝思追和蓝景仪就去静室找含光君和魏前辈了,他们要和魏前辈说说金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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