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纪明屿含蓄的打了个招呼之后，肖战扣上副驾驶的安全带，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车辆缓缓启动，纪明屿夜开口说话了。
“真没想到你住的地方竟然在别墅区，我差点迷路没找到。”纪明屿道。
肖战笑了一下。“这个地方确实不好找，但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男朋友的。”
“哦？男朋友？”纪明屿尾音上挑，语气里带了一丝捉摸不透。
“嗯，男朋友。”肖战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来。“我们认识好久了。”
纪明屿故意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有人下手这么快，难怪好看的人这么少。”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车子开上了主路，身边时不时略过或者超过几辆私家车。逐渐提速的车子让肖战这才反应过来没问对方要去哪里。
“那个，我们，去哪里啊？”
“当然是去餐厅了，我来这不熟，当然是要找最好的。就在市中心，不是很远。”漫不经心的回答让肖战有些皱眉。
最好的，那不是花的钱也得成正比吗？
有些担忧的摸了摸钱包，希望自己的钱足够支付，不然可就要在对方面前出丑了。
“说起来，肖先生今天怎么突然有时间了，我记得演员拍戏，时间应该抓的很紧才对。”纪明屿问道。
“说来也巧，今天刚好杀青，我才有时间的，放在平时的话，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爽快的答应你的邀请。”肖战道。
纪明屿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杀青了，恭喜你啊，又一部作品。”
肖战礼貌的道谢。车内空调的温度开的刚好，眼睛望向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木，总觉得和纪明屿待在一起聊天，心情总会变好。
但再怎么好，一想到王一博不接自己的电话，又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这么一弄，肖战嘴角的笑意又不知不觉淡了下去。
“纪先生，你上次说你是开公司的，也是开的艺人的经纪公司吗？”肖战突然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纪明屿虽然觉得诧异，但还是老实回答了肖战的话。“我不是，普通的商务公司而已，赚的钱，哪有艺人公司的多。”
肖战看着纪明屿这辆宾利，缓解气氛似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你男朋友是开公司的吗？”纪明屿明知故问。
“他……”肖战有些支支吾吾的。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在外人面前谈论王一博的一些事情。
“也是普通人，我们都是普通人。”肖战坚定似的点点头。
纪明屿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暗，但很快扫过，重新换上轻松爽朗的表情。
——
位于市中心的高级餐厅里，用低调的黑金色点缀装修的风格，顶上挂着精美的吊灯；一侧是俯瞰夜景的落地窗；服务员们端着制作好的精致餐点，放轻声音给各桌商人夫人放置在桌面。
因为大家用餐实在是太安静了，甚至让人感觉到在这里大声交谈是一种错误。
气氛有些压抑，肖战一边无声用餐，一边在心里为自己的钱包心痛流血。
“不爱吃吗，怎么没吃多少？”纪明屿放轻了声音，往前凑了身子，贴心吻肖战。
“我，我没有啊，我不是在吃吗？”肖战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再盘子里扒拉了好久的西蓝花终于放进了嘴里。
随后脸上的表情就开始不太对劲起来。
“不好吃？”
肖战连忙摇头。“没有，好吃。”
一顿将近两千左右的餐，他肖战怎么敢说不好吃的。
“喝点水。”纪明屿贴心的给肖战倒了杯水。
肖战礼貌道谢，毫不客气的端起，仰头而尽，试图冲淡嘴里奇怪的味道。
“虽然迟了，但当时你们为什么会被一个耍酒疯的狗仔缠上的？”纪明屿问道。
“嗯？”肖战埋头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听罢思考了一下。
“这个不太方便说，这么多人在，总要保护人家的隐私，总之我们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到底来说这件事和叶曦离不了关系，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叶曦该受到的惩罚夜已经有了。这个时候再去讨论这个，又有什么意义了呢？
纪明屿赞同似的点点头。“说的也是，也过去这么久了，没什么意义了。”
肖战没起疑，高脚杯里倒入的红酒摇曳，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略微苦涩，入喉有些火烧感；酒水带来的刺激让肖战清醒了一把，回味似的咂咂嘴。
好像很久没喝过这样的红酒了。
“度数不高，但如果你的酒量不好，还是少喝一点。”纪明屿善意的提醒，肖战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肖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你有过几段恋情？”
轻飘飘，慢悠悠的一句话进入肖战的耳朵，看着落地窗外风景的肖战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微微拧眉，眼珠往上看，手指也不安分的敲动起来。
“两段。”肖战思考了好久，诚实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哪两段？”纪明屿继续追问道。
“一段是高中，还有一段，就是现在咯。”肖战无意的耸肩。
“能具体讲讲吗？”
肖战摇头。“没什么好讲的，都过去了，我没有那么念旧的。”
见肖战自己都不那么愿意讲，纪明屿当然不会强迫他，反倒是在肖战伸手打算为自己继续倒久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你醉了吧，你不能再喝了。”纪明屿握紧他的手，将酒瓶放的位置离肖战远了些。
“我没醉，我好着呢。”肖战认真道。
纪明屿的应酬可不少，对面醉没醉，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这是几？”纪明屿伸出两根手指来，对着肖战。
“三。”肖战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来。
“确实是三，你答对了。”纪明屿招呼服务员过来，将还剩下半瓶酒的酒瓶拿走了，肖战这才安静下来了。
二人的手还握着，安静下来的肖战也没反应过来，任由对方握着自己的手。
“肖战。”对方突然叫他的名字了。
“嗯？”肖战转过头，半眯着眼睛看着纪明屿。
“如果我说，我比较喜欢你，你会是什么反应？”纪明屿含笑道。
肖战先是愣了愣，随即摇头。“别开玩笑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只是比我早来一步，如果是我先来，你是不是就会选择我了？”
肖战开口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提示来电话了。
“我，我先去接个电话。”肖战挣开纪明屿的手，拿着手机急匆匆就往门外走。
纪明屿看着他的背影，也不恼火，等他彻底出了门后才起身，跟随他的身影，缓步跟了上去。
——
来电人是王一博，肖战松了口气。
马上接通，肖战将手机放在耳边，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嗯，我一天都在忙，没接到你的电话，你现在干什么呢？”
“我，我在外面吃饭。”肖战道。
“吃饭，跟谁？”
“没谁，纪明屿呗，他帮了我，我总得还人家人情吧。”
那边的王一博沉默了一瞬。“地址给我。”
肖战急忙解释。“我打算回去了，不用你再来……”
“地址。”王一博打断他的话，留下这句话之后突然挂断了电话。
肖战有些错愕，仔细检查了手机才发现是没电了。无奈的叹气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却突然嗅到一丝烟味。
转过头看，发现纪明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背后，点燃一支烟，已经燃到一半，显然不是刚开的样子。
“你，你怎么在这儿？”肖战问道。
纪明屿吐出一口白雾，朝肖战人畜无害的笑道。“出来透气，里面有点闷不是吗？”
“和谁打电话呢？”纪明屿随口问道。
“……没谁。”肖战也觉得里面有些闷，还不如站在窗口吹吹晚风来的舒服，干脆也不回去了，靠着窗口，眼睛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猜猜，是不是你男朋友催你回去了？”纪明屿一猜就猜到了，肖战沉默不语，没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肖战总感觉晕乎乎的，还输随时都能睡过去的那种晕乎劲儿。
“纪先生，手机，能不能借我用用？”想起来自己还没给王一博留地址，搞不好让他生气了，肖战又要哄好久了。
“当然。”纪明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自然而然的递给肖战。
肖战拨通王一博那串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打出去。
界面显示的是一通陌生号码。
手机响了好久好久，就在因为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终于呗那边的人接通了。
“喂？”王一博低沉，压着怒意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那个，一博，我在市中心这间餐厅顶层，我手机没电了。”肖战解释道。
那边的王一博沉默了很久，留下两个字“等着”之后，电话又被毫不犹豫的挂断了。
肖战看着已经呗挂断的电话发呆，愣愣的将手机归还给纪明屿。
纪明屿手里的烟早已燃尽，被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走廊尽头的灯光很暗，再加上又是夜晚，可视度降低了不止一倍。
肖战抬头，就看见纪明屿笑着看自己。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肖战莫名感觉不舒服起来，只能装作无视般看向窗外，祈祷王一博赶紧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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