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领神会,完美配合

书名:博君一肖:将军在上
作者:春烟烟柳

朝堂的龙涎香浓得呛人,一缕缕白烟扭曲着盘旋上升,在梁柱间游走,最终钻入每个人的鼻腔。

肖战握着象牙笏板的手指微微发颤,手心里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的触感让他感到一阵阵恶心。

这些盯着他的眼睛,都在让他明白,这皇权的宝座,是用多少鲜血和白骨铺就而成的。

而皇帝座下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像王一博这样肯为大盛奉献的人,已然没有几个了。

而父皇还像一个疯子一样逼迫着王一博。

被肖战参了一本之后,王一博笔直地跪在丹墀之下,沉重的膝盖与金砖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那挺拔如松的身姿,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傲骨。

恰逢一缕晨光照进大殿,洒在他身上。

没有温暖,反而是泛出点点寒光,像他此刻的心情,冰冷而锐利。

其实肖战完全可以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别人来做,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亲自出马。

他太了解他的父皇了,老狐狸狡猾如狐,多疑如狼。

只有他亲自出面,才能让父皇心里更加有分量。

他选择以身入局,就像一颗棋子,落入了这盘名为皇权的棋局之中,搅动浑水。

父皇想选择视而不见,那他就把这层遮羞布给扯开。

“儿臣参王将军治军不力,致北境十三驿军饷延误。”

肖战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早已激起层层涟漪。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惊起殿中不少朝臣的浑浊目光。

那些目光中,有惊讶,有疑惑,有恐惧,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三皇子肖锋把玩着腰间龙纹玉佩,玉器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毒蛇吐信,隐匿吵杂的大殿之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内心还忍不住窃喜,难不成这俩人已经闹掰了?

这可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但是,这笑容很快便凝固在了脸上,内心却有丝丝的不对劲。

这不对劲的感觉像一只蚂蚁,在他的心里慢慢爬行,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烦躁。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肖战和王一博,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王一博猛地抬头,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太子殿下明鉴,兵部拨下的军粮掺了三成沙砾,末将的兵——”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而且自战役开始,北境将士们收到的军饷十不足一。”

他喉结滚动,强行咽下后半句,眼底猩红,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刺破了朝堂虚浮的平静,也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内心的焦虑。

这话引起了大殿上所有人的震惊,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爆炸,炸得人措手不及。

十不足一是什么概念?

这简直就是要逼死那些在前线卖命的将士们啊!

本身当朝的军饷发放的份额就不是很高,而且大家都心照不宣,到将士们的手里会少一点。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层层下发多少是会削减一些的,这是默认的规矩。

但是如果真的不到十分之一,那他们要担心的就不是规矩了。

而是那些普通士兵们会不会因为拿不到该有的报酬而趁机作乱。

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朝臣们,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坐在上面的皇帝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把事情交给肖战处理,是希望他悄无声息地解决掉问题,而不是把它抛回给自己。

没想到肖战这么狠,直接上来参了王一博一本。

这就相当于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说,而且要扯开不少人的遮羞布,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已经处理了兵部尚书赵崇明,知道了一些细节,但是显然还是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他给的命令是发五成的,以往王家军的军饷都是由将军府自己补贴的。

看起来老将军没有把这件事儿交给新任的小将军啊。

是王一博真的不知情呢,还是另有隐情?

心里忍不住责怪王一博也太不懂事了,这个时候闹出来,岂不是让他难堪?

肖战顺着王一博的话往下讲,面上却浮起更冷的笑,那笑容像冰雕一般,没有一丝温度。

“将军的意思是...户部有人中饱私囊?”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臣不敢!”

王一博重重叩首,额角青筋暴起。

肖战知道他在忍,忍那句几乎脱口而出的“苏家”。

皇帝摩挲着玉扳指开口,声音像陈年蛛网,干涩而阴冷,任在场的谁都能知晓,他的心情很不美妙。

“太子既有本奏,证据何在?”

皇帝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肖战,到这个时候他也想知道他的儿子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相比于三皇子的乖巧听话,这个太子就如同他的母妃一般,浑身带刺。

平日里收敛的很,但一旦涉及他想要的东西和不想要的,都会把刺露出来,与人争锋。

肖战展开染血的账簿,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项开支,而那鲜红的朱砂印,像一滴滴凝固的血迹,触目惊心。

那是江南漕运的朱砂印,代表着皇权的威严,如今却成了这桩丑闻的铁证。

他刻意略过三皇子骤然绷直的脊背,将账簿呈到父皇面前,

“去岁修筑河堤的八百万两,实际拨付不足三成。

再加上今年这笔军饷银两,说不定都到了经手官员的私宅里——”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肖锋,满意地听见他玉佩撞在玉带钩上的脆响,那声音中充满了慌乱和不安。

“前些日子,三皇子的舅舅苏烈在赌坊用了这笔银子当赌债。”

“血口喷人!我儿没有。”

苏阁老,也就是三皇子的外祖父,急忙站出来澄清,他脸色铁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儿子就算再蠢,也不可能直接把那笔钱拿到明面上用的。

这一定是陷害,是肖战和王一博联手设计的圈套!

他必须阻止他们,否则,他儿子,他整个苏家,都将陷入不义之地。

他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肖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苏阁老的话被肖战冷冷地打断,他举起手中的账簿,声音铿锵有力:“苏阁老,您说‘血口喷人’,那这染血的账簿,难道也是假的吗?

这上面白纸黑字,还有江南漕运的朱砂印,难道都是本宫伪造的不成?

您说您儿子没有,那这赌坊里的人,都能证明苏烈用了这笔银子,难道他们都是在说谎吗?

还是说,苏阁老您认为,

这朝堂之上,已经没有王法,可以任由你们苏家为非作歹?”

肖战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刺苏阁老的心脏。

苏阁老老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他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多年的权谋和三皇子这座靠山,可以在朝堂上横着走。

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准备了如此充分的证据,让他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

苏阁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肖战,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阁老,您还是省省口水吧。”

肖战冷笑一声,将账簿递给身旁的侍卫。

皇帝接上去看了一眼,又盯着三皇子看了一眼。

心中想的却是苏烈是云蝶的哥哥,他要是处罚了苏家,后宫又不得安宁了。

毕竟云蝶深得他的喜爱,但现在他是皇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直接把苏家保下来的。

“儿臣希望父皇派人去把苏烈在赌坊的赌档,还有这些日子以来。

所有与苏家往来的账目,都给抄出来!

届时您就可以看到这苏家,到底贪了多少,吞了多少!”

“慢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三皇子肖锋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出声,厉声喝道,“太子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苏家我的母族,难不成你是冲着我来的?

你怎么能如此咄咄逼人?”

肖战转过身,面对着肖锋,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三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苏家犯了错,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你作为皇子,难道不应该维护朝廷的法度,维护百姓的权益吗?

你这样包庇纵容,置皇家的颜面于何地?

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我...我只是...”肖锋被肖战说得哑口无言。

这样的大义把他架了起来,让他进退两难。

刚才还是他冲动了,但他确实知道舅舅这德行。

本来想着转移肖战的注意力,没想到居然被他牵着鼻子走。

肖战竟然如此强硬,而且言之凿凿,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太子哥哥,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是不是?

你和王一博串通好了,要陷害我,陷害苏家!”

肖锋突然反应过来,他指着肖战和王一博,咬牙切齿地说道。

“陷害?”

肖战冷笑一声,“三弟,你真以为大家是傻子吗?

王一博小将军这是在用自己的前程,甚至自己的性命,来揭露真相!

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拿自己的储君之位,来开玩笑吗?”

肖战的话,像一道惊雷,在肖锋的脑海中炸开。

“三弟,你该醒醒了。”

肖战压低声音,在肖锋的耳边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悲悯。

“这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以为,苏家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吗?

你以为,父皇真的对你毫无防备吗?

你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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