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初计划着攒钱离开陈家,在距离陈家三公里外的咖啡店找了个工作。
店长是个五十多岁的退休教师,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他的的简历皱了皱眉,“还是个高中生?”店长放下手中的简历,重新看了看杨淮初的脸。
“长得挺好看,但我们不收未成年。”
“我有十八岁了。”
杨淮初拿出那张伪造证件照,证件上的出生日期被改大了一岁,这是他找黑网吧花了两百元做的假身份证。照片里他眼神平静,看着还真像十八岁的模样。
店长推了推眼镜,最终点了点头,“试用期两周,时薪十五块。”
杨淮初垂下眼睛,藏住眼底闪过的一丝喜悦,“谢谢。”
杨淮初在咖啡店里陆陆续续的干了快两个月,他跟陈屿桁撒谎说美术社每周五都会举办活动就不回家住,实际上他都是跑去咖啡店兼职半夜才回寝室。
殊不知陈屿桁早已发现他在外兼职的事情,不拆穿他就是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从小就过着精致的生活,他笃定杨淮初吃不了苦。
没等到杨淮初辞职他却坚持不了了,他不能忍受杨淮初脱离自己的视线,他拨通的杨淮初的电话,没过多久电话就拨通了,“明天给我回来。”
陈屿桁态度强硬,杨淮初只好跟店长请假回去,陈屿桁把杨淮初喊到自己的书房,"最近怎么总是周五留校?"陈屿桁在晚餐时突然发问。
杨淮初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咽了咽口水,"美术社有活动。"
陈屿桁在旁边冷笑,"撒谎精。"
陈屿桁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最终停在杨淮初微微发红的指尖上——那是被咖啡机蒸汽烫伤的痕迹。
"六点前回家,司机去接你。"
杨淮初点头,喉结却轻微滚动。咖啡店周五的排班到晚上八点半。
他们学校的西北角有个老式配电箱,锈蚀的铁门永远虚掩着。
杨淮初每天放学都在这里换衣服。校服衬衫叠好塞进书包,换上咖啡店的黑色POLO衫。领口别着的工作牌写着「实习生:景阳」——他给自己起的化名。
有次陈玥岚的小跟班们差点发现这个秘密。他们追着一只野猫拐进小巷时,杨淮初正把最后一条裤腿塞进配电箱。
"哟,这不是陈家养子吗?"领头的男生眯起眼,"在这偷情呢?"
杨淮初平静地系好鞋带,"找猫?它往东门跑了。"
等脚步声远去,他才从配电箱夹层取出藏好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假身份证、三个月攒下的九百块钱,和一张前往昆明的机票。
他等不了这么久了,他感觉到陈屿桁在监视他,他要逃离这里换个地方,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逃亡计划终止于一个暴雨夜。
杨淮初在清点存款时,身后传来房门开启的轻响。他僵在原地,听见雪松香气混着雨水的气息漫进房间。
"两千四百六十八块七毛,"陈屿桁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潮湿冰冷,"够买张去云南的站票。"
钱袋被抽走,纸币如枯叶般散落一地。杨淮初盯着地板上那双锃亮的牛津鞋,突然发现鞋尖沾着「长源咖啡」特有的焦糖渍。
"我很好奇,"陈屿桁用鞋底碾过一张百元钞票,"你打算怎么解释周五的'美术社活动'?"
杨淮初抬头,看见陈屿桁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上正是他在咖啡店拉花的监控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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