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志愿就结束了，但后面林春还总是借着捐赠的理由来找她。
为了方便沟通，林春还没日没夜学习手语。
总算到了第三次志愿，她满怀激动拿着一堆捐赠品来到店门口，因为来的太早她坐在阶梯上，等的太久，后面不知不觉睡着了。
感觉到有人在推搡自己后，林春还抬头，恰好对上林朝善那双明眸。
【又见面了。】
林春还不知为何一见到朝善就打心底的高兴，可能是朝善的笑容太美好，她赶忙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朝善，比了一串手势，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功。
意思是：你很漂亮，我喜欢你。
【你竟然会手语了？谢谢你。】朝善第一次正式的跟她比划手语，答复她刚才的动作。
下午阳光恰好的照在朝善的脸上，春还忍不住唱起歌。
朝善听不见，但看她的样子知道她是在唱歌，她停下画笔，在一张纸上写道：【好听吗？看起来像是一首动听的音乐。】
春还连连道歉，她忘记了朝善听不见。她忽然看见挂在墙壁上的风铃，她灵机一动拿过朝善的画笔，画了一副画。
上面有山有树，有鸟儿，天空正好，阳光照在一位女孩的身上，手上还拿着一个被风吹的摆动的风铃。
【像这样】
本该就这样美好的下去，但某一天朝善再也没有来过店里。
经过询问林春还才知道朝善被人骗进了一家医院，这家医院是家喻户晓的，不料里面一位主任开了一家小医院，里面进行了大量的代孕“交易”。
说起是交易，大多数女孩都是被诱骗进来的。
林春还装作是来交易的成功混了进去，找了很久才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朝善，还不等多看一眼她就被拉去一间办公室。
询问她需要男孩还是女孩，询问她是要第一次的肚子还是有经验的。
这些问题一经说出，林春还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
女孩的肚子，女孩的生育功能什么时候变成了陈列的产品。
林春还故作镇定回答了问题，后面却又传来朝善断断续续嘶哑的声音。朝善天生不会说话，如今嘶哑的惨叫却传遍走廊。
“人有些时候真是比妖魔还要可怕。”楚魏听到一半眼眶不知为何已经红了。
雨盼听不下去站在窗边，他多的都是愤怒，是不可置信。
在这样一个和平年代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如今还有人要求合法。
合法之后呢？让那些本就对生活难以走下去的人们来说又该怎么办呢？
“朝善如今在哪呢？”
良久雨盼调整好情绪后开口。
“朝善如今……”春还眼神闪躲，像是有什么秘密，怕别人知晓。
“你且说，我说过会尽量替你们做主。”楚魏隐忍住差点落下的眼泪。
说实话，他活了这么久，除了至亲至爱离去时流过泪，当神仙的日子他再也不曾有泪落下。
如今只是觉得人间疾苦，怕的是人心。
春还打量着面前白发肤如积雪的男子，再三思索后决定开口。
“那日长针进她的身体数次，我救下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变成了一只……一只猫……”二人随她的视线看向里面的房间，楚魏这才知道这房子里的妖气到底来源于什么地方了。
“警方都出面了，她们还要你删视频做什么？”
“视频在网上疯传，只有让我把视频删掉，那些代孕的，和医院有关的可能会侥幸逃脱，或许是怕影响她们的事业吧。”
楚魏进屋看到床上熟睡的小猫心里咯噔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在地上一般。
这小猫也算是在他眼下长大的，因为父母原因遭受牵连被关进幻谷，在灵山还是活泼的小猫，如今到了人间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朝善像是感受到楚魏的到来，迷迷糊糊竟睁开了眼，随后跳下床在楚魏腿边蹭了蹭。
“这是……”林春还有些不明白，朝善第一次见这人怎么这么粘。
“其实这猫是我养大的。”
此话一出，林春还眼睛瞬时瞪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青年。
“你……你也是……妖？”
楚魏摇头，“灵山一闲人罢。”
“感谢你对她的照顾，我会把她带走，带回去养伤。”
楚魏必须带朝善走，灵山有灵气，加上本来就是她生活的地方，对于伤口更容易恢复。
林春还不知道说什么，她不舍，她其实早就打算就这样和朝善一辈子了，但朝善终究不是人，也许灵山会更加适合。
林春还点点头。
走时，林朝善走向春还。
春还伸出手，小猫在手心里划了几下。
写的大概是“再见”
不知道是否下次能再次相见呢？
林春还看着离去的几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像是从什么地方把什么东西从她身上割裂开一样。
朝善，好像言语不单单是口述，其实言语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也许你是来人间贪玩的，可惜来错了。
“万一那些人还是来找他麻烦呢？”雨盼望着那扇窗户。
楚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护住这一个，那之后还是会有千千万万个林春还。
“人间之事，我好像也管不了。”这话是真的。
人心这种东西太难猜测了。自私。
贪婪。
他也一样，因为这两个东西不知道又连累了多少人。
“先把小白送回去吧，她身体虚弱，撑不了太久。”
雨盼点点头，但自己一伸手，朝善就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看来你不招动物的待见。”
“没事，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你不也挺待见我的吗？”
楚魏停下动作，侧过头，但雨盼注意到他的耳根在慢慢变红。
“不过是利用你找到妖怪，这也算待见，那你也太好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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