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书名:博君一肖:山河藏毅
作者:简绯言

船至杭州,西湖烟柳如画。谢允一早便兴致勃勃地雇了艘画舫,非要拉着众人游湖。时影被他拽着上船时,耳尖还泛着红——今早出门前,谢允偷偷在他发间别了朵雪寒薇花,笑着说“配得上阿影的好看”。

画舫行至湖心,百里弘毅斜倚在软榻上,手持团扇轻点湖面。藏海在一旁紧张地护着,生怕他一个不稳栽入水中。“过来。”

百里弘毅突然放下团扇,朝藏海伸出手。藏海脸颊发烫,支支吾吾道:“你、你好好歇着...”话未说完,便被百里弘毅借力一拉,跌坐在他身侧。

百里弘毅顺势揽住藏海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声音带着病后未愈的沙哑:“头晕,借我靠靠。”藏海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余光瞥见谢允正冲他们挤眉弄眼,时影则红着脸别过头,却悄悄握紧了手中的船桨。

“听说断桥残雪是西湖一绝,”谢允突然凑近时影,故意压低声音道,“不如今晚我们...”话没说完,时影慌乱中船桨一歪,溅起的水花扑了谢允满脸。“你!”谢允抹了把脸,突然坏笑一声,猛地将时影拽进怀里,“竟敢偷袭本王?”

时影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谢允圈在怀中动弹不得。画舫随着两人的动作摇晃,藏海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往百里弘毅怀里缩。百里弘毅搂住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别怕,有我。”藏海心跳如擂鼓,却发现百里弘毅看似柔弱,臂力竟惊人地稳。

夜幕降临,谢允不知从哪变出两盏莲花灯,非要和时影在船头放灯许愿。“这次可不许再把船弄翻了。”谢允笑着将灯递给时影,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时影低头看着摇曳的烛光,耳尖泛红:“若愿望成真...便、便允你一次。”

谢允眼睛一亮,刚要追问,却见时影已将莲花灯轻轻放入水中。烛光映着少年侧脸,比月色更温柔。谢允愣了一瞬,也跟着放下灯,低声道:“我的愿望...是你。”

另一边,藏海望着百里弘毅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他为自己挡箭时的模样。

“疼吗?”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抚过百里弘毅曾受伤的后背。百里弘毅反手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心口:“现在这里,只为你跳。”藏海呼吸一滞,被百里弘毅顺势压在软垫上。

画舫外,西湖的水波轻拍船舷,四盏莲花灯在夜色中随波逐流。谢允的笑声混着时影的嗔怪,百里弘毅温柔的亲吻落在藏海颈间,这场江南之旅,正将他们的故事,写成最动人的诗篇。

月色如水,画舫缓缓驶入藕花深处。谢允突然站起身,脚下的船板随着动作摇晃,时影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他顺势揽入怀中。

“阿影,你看!”谢允指着远处一片莹蓝荧光,竟是成群的流萤在荷塘上方飞舞,点点微光倒映在湖面,宛如星河坠入西湖。

时影望着眼前美景,一时忘了挣扎,直到谢允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比花灯还好看,是不是?”他耳尖发烫,刚要开口反驳,却见谢允已经小心翼翼地伸手,兜住一只停在他发间的流萤。“别动。”谢允的声音放得极轻,指尖几乎擦过时影的睫毛,“你比它们都好看。”

藏海和百里弘毅所在的舱内,气氛却愈发旖旎。百里弘毅半撑着身子,将藏海困在软垫之间,苍白的脸颊因靠近而染上绯色。

“藏海...”

他轻声唤着,指尖沿着藏海泛红的耳际缓缓下滑,“那日在太医院,你说宁愿不报仇...”话未说完,藏海慌乱地偏过头:“我...我那时是怕失去你!”

“所以现在不怕了?”

百里弘毅轻笑,突然俯身咬住藏海的耳垂。藏海浑身一颤,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用力,只能结结巴巴道:“你、你还病着...”

“病好了。”百里弘毅含糊不清地说,滚烫的唇已经沿着脖颈往下,“不信,你试试?”

画舫突然剧烈晃动,谢允的惊呼声从船头传来:“阿影!小心!”

时影被他拽着往后一倒,两人跌坐在甲板上。谢允下意识用手臂护住他的后脑,却见时影仰起脸,睫毛上还沾着方才躲闪时溅起的水珠。月光下,那双清冷的眼眸此刻氤氲着雾气,美得惊心动魄。

“谢允...”时影刚开口,就被对方堵住了唇。这个吻来得突然又霸道,谢允扣住他的后脑,辗转厮磨间尝到了时影唇上残留的桂花酒香。时影先是一愣,随即闭上眼,伸手环住了谢允的脖颈。

船尾的舱门突然被撞开,藏海红着脸冲出来透气,却撞见船头拥吻的两人。他慌忙转身,却又撞进百里弘毅早已等候的怀抱。

“看够了?”百里弘毅在他耳边低语,将人重新拽回舱内,“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藕花深处,流萤飞舞,画舫在夜色中轻轻摇晃。四人心跳如鼓,却又无比安宁——江南的风,西湖的月,还有身边最珍视的人,都成了此生最珍贵的风景。

江南的春夜总是这般温柔,画舫在藕花汀州间缓缓穿行,橹声欸乃惊起一滩鸥鹭。藏海被百里弘毅按在舱内软榻上,月华透过纱窗在两人交叠的衣袍上织出碎银般的纹路。百里弘毅指尖捏着他泛红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眼底翻涌的暗潮:“躲什么?方才在船头,你不是看得很清楚?”

藏海喉间发紧,想起方才撞见谢允与时影拥吻的画面,耳尖烧得几乎能点燃帐幔。他伸手推拒百里弘毅的肩膀,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按在枕侧。

“弘毅……”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尾音却在百里弘毅低头咬住他喉结时,化作一声压抑的闷哼。

船头传来谢允的低笑:“阿影,你的耳朵红得像西湖的莼菜。”

时影的反驳被夜风揉碎,混着细碎的喘息飘进船舱。藏海浑身发软,只能攥紧百里弘毅的衣襟,感受着对方落在自己锁骨上的齿痕。

“还说我病着么?”百里弘毅抬头,舌尖舔过唇角,眼中是藏海从未见过的侵略性,“现在知道怕了?”

藏海刚要开口,却被百里弘毅堵住了嘴。这个吻带着药香与桃花酿的余韵,攻城略地间让他几乎忘了呼吸。恍惚间,他听见自己破碎的呜咽,还有百里弘毅在耳边哑着嗓子的低语:“藏海,叫我的名字……”

船行至三潭印月,谢允终于松开了吻得气喘吁吁的时影。少年的发带不知何时散了,墨发如瀑铺在甲板上,发间还沾着几朵飘落的藕花。

“谢允……”时影别过脸,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若再胡闹,我……”

“你怎样?”

谢允笑着叼走他发间的花瓣,指尖划过他红肿的唇瓣,“难不成要像在青崖峡那样,用剑指着我?”

时影耳尖骤红,想起战乱时自己曾用剑尖抵住谢允咽喉,却被对方反手握住剑身,掌心染血仍笑得肆意的模样。“那时就想吻你。”谢允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时影猛地推开他,却在起身时脚下一滑,再次跌进谢允怀里。这次谢允没再逗他,只是轻轻环住他的腰,望着三潭映月在湖面投下的光影:“阿影,等回去后,我便向皇兄请旨,娶你为妃。”

时影浑身一震,抬头望向谢允认真的眉眼,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对方肩窝。谢允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栖息在船舷的白鹭,却在低头吻住时影发顶时,化作最温柔的叹息。

舱内,藏海不知何时攥紧了百里弘毅的袖口,指节泛白。百里弘毅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将自己的掌心与他相贴:“疼么?”

藏海摇头,却在对上他眼眸时,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一个笨拙的吻。百里弘毅眼底暗芒更盛,翻身将人压得更深,帐幔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将满室春色都藏进了摇曳的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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