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追凶与提拉米苏

书名:暴躁刑警队长竟被萌妹驯成忠犬
作者:小梁同学

暴雨砸在便利店玻璃上的声音像筛豆子,我缩在防弹衣里打了个寒颤,掌心的追踪器显示红点在三个街区外的巷口跳动。这是本周第三次收到匿名快递,前两次是掺了玻璃碴的曲奇,这次是块包装精美的提拉米苏,附卡片写着“给加班的警官补糖分”——熟悉的花体字,和凶案现场的“甜点留言”如出一辙。

“沈队,目标进入废弃糖厂。”耳麦里传来小王的声音。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瞥见便利店里穿粉色雨衣的身影——林糖霜正踮脚拿货架顶层的牛奶,围裙带子从雨衣缝隙里露出来,Hello Kitty的蝴蝶结沾着泥点。

跟踪她三天了,每晚两点她都会来这家店买牛奶,然后绕到糖厂后巷倒垃圾。今晚不同,她的垃圾袋比平时鼓了两圈,底部渗出的液体在积水里洇开暗红的涟漪。

“保持距离,我跟进去。”我关掉追踪器,任由雨水冲掉鞋印。糖厂铁门锈蚀的合页发出刺耳声响,她突然停在厂房中央,粉色雨伞在旋转中甩出半圆的水光。

“警官要躲到什么时候呀?”她的声音混着雨声,像浸了水的棉花糖,“再不来,我的牛奶就要过期了哦。”

我按住腰间的枪套 stepping into the dim light。她穿着那双沾满糖霜的帆布鞋,鞋尖对着第三根承重柱——那里有块地板颜色比周围浅两度,像是recently pried open过。

“林小姐深夜来这种地方,不怕遇到坏人?”我故意把“坏人”两个字咬得很重,目光扫过她怀里的牛皮纸袋。她笑起来时,伞骨上的血珠刚好滴在手腕的烫伤疤痕上,像朵正在盛开的红梅。

“坏人?”她歪头凑近,雨伞边沿蹭过我的下巴,“难道不是警官更像坏人吗?每次跟踪我都忘记换古龙水,松木混着火药味,隔三条街都能闻到呢。”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追踪器的冰凉触感混着她皮肤的温度传来。她不躲不闪,任由我扯开纸袋——里面是七支空试管,每支底部都残留着不同颜色的粉末,从左到右依次是:草莓红、柠檬黄、蓝莓紫……刚好对应七起凶案现场的甜点配色。

“解释一下。”我把试管摔在满是灰尘的操作台上,玻璃碎裂声惊飞了房梁上的鸽子。她蹲下身捡起一片碎片,在掌心转了两圈:“警官知道吗?人的血液和食用色素一样,根据含氧量会呈现不同明度。”

她突然把碎片按在我手背上,刺痛感混着雨水的凉意袭来。我 reflexively 攥住她手腕,却摸到内侧凸起的茧——那是长期使用打蛋器才会有的痕迹。

“放开我!”她挣扎时雨伞掉在地上,一束强光从伞骨缝隙里射出,照亮了操作台下方的金属盒。我踢开盒子,里面滚出半枚警徽,铜质表面刻着“0317”——这是三年前牺牲的战友陈默的编号。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的声音突然发颤,喉咙像塞了团浸满雨水的棉花。林糖霜退到墙角,雨水顺着伞骨流成帘幕,她的脸在明暗交界处忽明忽暗:“因为……陈警官临死前,我就在他身边。”

记忆突然被撕开道口子。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陈默追着个戴Hello Kitty头套的身影冲进烘焙坊,我赶到时只看见他趴在烤箱旁,手里攥着块染血的草莓蛋糕。法医说,凶手用蛋糕模具砸碎了他的颅骨,而现场监控被人为切断,只留下段59秒的空白。

“他说……让我找你。”林糖霜从雨衣内袋掏出张纸条,边缘已经被雨水洇成毛边。我接过时,发现那是半张烘焙配方,背面用铅笔写着:“糖霜……危险……”

惊雷在头顶炸开的瞬间,厂房屋顶的铁皮被狂风掀起。我本能地扑向她,却看见道黑影从天窗跃下,手中握着的不是刀,而是支不锈钢裱花枪。

“趴下!”我按住她的头,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击中身后的面粉袋。白色粉末如雪花般落下,林糖霜突然在粉尘中抬头,睫毛上沾着的面粉让她看起来像个误闯人间的雪精灵:“警官,你的心跳好快。”

裱花枪的第二次攻击擦过她肩膀,血珠溅在我手背上,比草莓酱更鲜艳。她咬着牙扯开围裙,露出里面浸透雨水的白色T恤,左肩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那是长期注射某种药物的痕迹。

“拿着。”她把块提拉米苏塞进我嘴里,指尖的血迹蹭上我嘴角,“咬碎中间的夹层。”我下意识咀嚼,硬物硌得牙疼,原来是枚微型追踪器,上面刻着“CT-07”——和警局证物室里失踪的追踪器编号一致。

“跟我来。”她拽着我冲向厂房深处,粉色雨伞在积水里划出蜿蜒的血痕。推开冷库门的瞬间,腐坏的奶油味扑面而来,我握紧手电筒,光柱扫过排列整齐的金属托盘——每个托盘上都摆着具“甜点尸体”,用奶油塑形的面部表情各异,却都穿着和受害者同款的衣服。

当光柱停在第八个托盘时,我瞳孔骤缩。那是具未完成的模型,黑色警服上别着我的警员编号牌,心脏位置插着支打蛋器,旁边放着块小黑板,用糖霜写着:“黑森林蛋糕配方:巧克力碎屑(警徽)、咖啡酒(眼泪)、樱桃酱(鲜血)”。

“这是……”我喉咙发紧,手电筒掉在地上滚向角落。林糖霜蹲下身,从模型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合影——十九岁的她穿着烘焙学校制服,站在陈默身边,两人中间是个巨大的Hello Kitty蛋糕,奶油眼睛上沾着陈默的警徽倒影。

“陈警官说,你总把警徽擦得太亮,容易暴露目标。”她用指尖抚过照片上陈默的脸,雨水从发梢滴在玻璃上,“所以我给他做了个蛋糕警徽,告诉他‘真正的正义不需要亮闪闪的外壳’。”

冷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混合着金属器械的碰撞声。林糖霜把合影塞进我口袋,从腰间扯下条蕾丝发带——那是她平时用来绑打蛋器的——系在我手腕上:“从通风管道出去,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我的话被她用指尖堵住,那上面还残留着提拉米苏的咖啡香。她突然踮脚吻了吻我嘴角的血迹,在我耳际轻声说:“记得去查‘甜心帝国’的面粉供应链,还有……别相信戴粉色手套的人。”

通风管道的铁锈刮过手背时,我听见冷库门被撞开的巨响。透过格栅缝隙,我看见她举起空雨伞,像举着面白旗,而袭击者戴着Hello Kitty头套,举起的裱花枪里挤出的不是奶油,是暗红的液体。

手机在这时震动,我摸出雨衣内袋的追踪器,屏幕上跳出段匿名视频。画面里,穿着同款Hello Kitty围裙的人正在肢解尸体,背景音被处理成孩童的笑声,却在最后一秒混入林糖霜的声音:“警官,要来玩猜猜看吗?猜猜……我到底是猎人,还是猎物?”

暴雨仍在肆虐,我低头看着手腕的蕾丝发带,突然发现上面用金线绣着串数字——0317,正是陈默的警徽编号。冷库深处传来打蛋器启动的声音,混着蛋糕进烤箱的“叮”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我握紧警徽,铁锈味混着提拉米苏的甜在舌尖蔓延。这个被甜点浸透的夜晚,每个毛孔都在警告我危险,可心跳却像打发蛋白般,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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