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天后，余大年独自返回国内。机场被记者团团围住，尖锐的问题像刀子般飞来：

"余老师，您的'北极星'是谁？是林总吗？"

"有传言称您与林氏娱乐总裁关系特殊，因此获得更多资源，您如何回应？"

"赵勋凯先生爆料您早期有陪酒照片，对此您有什么要说的？"

余大年保持微笑，在保安护送下迅速离开。车上，他打开手机，看到热搜前五全是相关话题：

#余大年北极星林冷#

#赵勋凯爆料林氏娱乐债务危机#

#余大年陪酒照#

#北极星CP#

#林冷父亲老赖#

最刺眼的是一篇财经媒体报道：《深扒林氏娱乐财务危机：光鲜背后的债务黑洞》。文章详细列出了林冷父亲多年前的几笔失败投资和未偿还债务，暗示林氏娱乐可能面临资金链断裂。

余大年立刻拨通林冷的电话，却被直接转入语音信箱。他转而打给苏明，对方支支吾吾地说林冷正在处理危机，暂时不方便与任何人沟通。

包括他。

回到公寓，余大年疲惫地倒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娱乐新闻，画面切换到赵勋凯接受采访：

"...我和余大年合作过，他一直是个很有'手段'的艺人..."赵勋凯意有所指地说，"至于他和林总的关系，大家看看照片自有判断..."

屏幕上出现几张模糊的照片：余大年和林冷在片场交谈，在餐厅吃饭，甚至还有那天凌晨余大年从林冷公寓出来的画面。照片本身没什么，但配上耸动的标题和赵勋凯的暗示，立刻变得暧昧不堪。

余大年关掉电视，胸口发闷。他知道这些谣言有多伤人——特别是对林冷那样骄傲的人。更糟的是，他无法联系上林冷，无法解释，无法安慰...

手机突然震动，是白灵发来的消息：「表哥，看林氏娱乐的官方声明！」

余大年赶紧打开微博。林氏娱乐官方账号刚刚发布了一则简短声明：

「关于近期网络不实言论的严正声明：余大年先生与林冷先生仅为正常的工作关系。所有关于"特殊关系"的传言均属恶意造谣。林氏娱乐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声明冰冷而公式化，像一把刀斩断了所有可能性。最刺痛余大年的是，这则声明明显出自林冷之手——那种精确到冷酷的措辞，那种不留任何余地的态度。

他盯着手机屏幕，直到视线模糊。怀表从口袋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余大年弯腰捡起，轻轻打开，那颗小小的北极星在灯光下闪烁。

他突然很想笑。多么讽刺啊，他以为自己在威尼斯的舞台上勇敢地表白了，却换来这样的结局。也许林冷从来就没把他当回事，也许那些瞬间的温柔只是他的错觉...

门铃响了。余大年抹了把脸，走去开门——是白灵，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得看看这个。"她严肃地说，直接走进客厅打开电脑，"赵勋凯这次是有备而来。"

屏幕上是一系列文件和照片：林冷父亲的债务记录，林氏娱乐近年的财务报告，甚至还有余大年当年在西餐厅打工的照片——被恶意P图后确实像在陪酒。

"这些大部分是断章取义，"白灵快速解释，"但传播得太快了，公关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犹豫了一下，"最糟的是...林总好像真的在疏远你？"

余大年苦笑："他做得够明显了。"

"不对。"白灵摇头，"我刚从苏明那儿套到话，林总这几天几乎没合眼，一直在处理危机。但他特意吩咐所有人不要打扰你，说是'保护你的声誉'..."

余大年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我也不确定，但..."白灵压低声音，"我觉得林总是在故意疏远你，好让舆论火力集中在他身上。"

余大年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太像林冷的作风了——独自承担一切，把别人推开以"保护"他们。那个固执的、自以为是的...

"我要见他。"余大年站起身，"现在。"

"等等！"白灵拦住他，"你这样冲过去只会让事情更糟。我们需要计划..."

余大年抓起外套和车钥匙："我已经有计划了。"

"什么计划？"

"直接告诉他，我爱他，去他妈的绯闻和债务。"余大年大步走向门口，"如果他要推开我，至少得当面说。"

白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记得带那怀表！那可是关键道具！"

余大年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怀表在他掌心闪闪发光，像一颗真正的北极星，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