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窗棂时,王一博正捏着肖战一缕发梢在鼻尖轻蹭。
松木皂角的淡香混着枕间暖意,引得他喉结滚动。怀里人睫毛轻颤着醒来,抬脚就踹:"滚下去!"
"夫人好狠的心。"王一博笑着箍紧他的腰,下颌抵着那截白皙后颈,"昨夜可是你拽着我不放。"
——分明是这人半夜把被子全卷走了,肖战冻得往热源处钻,倒成了把柄。
院里突然炸开孩童的笑闹声。阿香带着几个小豆丁扒在窗缝上喊:"阿娘!赵婶蒸了糖糕!"
肖战耳尖倏地烧红,扯过被子蒙住头。王一博朗笑着披衣起身,推开木窗拎起领头的小丫头:"糖糕呢?"
"在、在灶房..."阿香晃着脚丫,眼睛却往屋里瞟,"要给阿娘留最甜的!"
晨风卷着烟火气涌进来,王一博回身把赖床的人从被窝里挖出:"听见没?最甜的留给你。"
指尖无意擦过腰侧,肖战猛地一颤,昨夜温泉里被握过的肌肤又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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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蒸汽氤氲,肖战盯着竹匾里圆胖的糖糕出神。
"小心烫!"赵婶刚喊出声,阿香已踮脚抓了个糖糕往他嘴边塞。焦糖汁顺着小手指缝滴落,肖战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进一堵温热胸膛。
"夫人嫌脏?"王一博从背后环住他,就着阿香的手咬掉半块糖糕,滚烫的糖浆沾了满唇,"甜得很。"
孩童们哄笑着学舌:"大当家喂阿娘!"
糖糕突然被怼到唇边,肖战瞪着眼咬也不是躲也不是。王一博的拇指蹭过他唇角:"张嘴。"
甜腻的暖流在舌尖化开,那人低笑震着相贴的脊背:"比昨夜的水还甜?"
灶膛里"噼啪"爆了个火星。肖战反手将整块糖糕塞进他嘴里:"烫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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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过檐角,寨门空地晒满草药。
肖战俯身拨弄簸箕里的三七,宽袖被草茎勾住。正要扯,斜里伸来把匕首利落割断缠线。
"夫人这双手,"王一博转着刀花挑眉,"该执笔抚琴,不该沾这些。"
"比不得大当家,"肖战拍开他欲碰自己腕子的手,"拿刀的手还会捏面兔子。"
树荫下突然传来啜泣声。阿香攥着张写花的纸抽噎:"狗娃笑我字丑..."
肖战刚迈步,王一博已拎着哭包坐到石凳上,大手包住她抓笔的小拳头:"看好了——"
狼毫在宣纸上游走,一横一竖遒劲有力。肖战怔怔望着那双握刀的手此刻轻柔运笔,忽觉腕上一暖——自己的手被王一博左手握住,笔杆硬塞进掌心。
"阿娘教!"小丫头眼睛还红着,却咧开缺牙的嘴笑。
背后胸膛紧贴,王一博的呼吸绕着他耳廓打转:"夫人示范个'永'字?"
墨汁"啪嗒"滴在纸上,绽开乌黑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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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红山尖时,寨里飘起烤红薯的甜香。
肖战坐在门槛上看孩童们争抢焦壳,肩头忽地一沉。王一博挨着他坐下,递来半截剥了皮的红薯,蜜色的瓤冒着热气。
"没放盐。"他眼里映着篝火,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肖战接过咬了一口,糖汁粘在唇上。视线太灼人,他别过脸:"看什么?"
"看夫人比烤红薯还甜。"
一根柴火"哔剥"炸响,火星溅上王一博袍角。肖战下意识拍打,手腕却被攥住。
粗粝的拇指抹过他唇角:"沾糖了。"
指尖撤离时,肖战鬼使神差舔了下唇——果然尝到蜜味。
寨门处忽然传来马蹄声。独眼老赵举着信筒疾步而来:"大当家!黑虎寨那帮孙子..."
王一博笑意骤敛,起身时长眸扫过肖战:"回屋等我。"
夜风卷起枯叶,肖战望着他疾走的背影,掌心还残留着红薯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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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东山,王一博踏进卧房时带着一身夜露寒气。
肖战正对镜拆发簪,铜镜里映出那人倚门的身影:"解决了?"
"跳梁小丑。"王一博解下佩刀扔上案几,突然从背后拥住他,"夫人是在担心我?"
冰凉铁甲隔着衣料传来寒意,肖战挣了挣:"松手。"
"不松。"下巴蹭着他发顶,声音闷闷的,"让我抱会儿。"
挣扎的手停在半空。镜中交叠的身影被烛火拉长,窗外传来守夜人悠长的梆子声。
温热的唇忽然印在后颈,肖战一颤:"你..."
"糖糕的甜味还在。"王一博低笑着收紧手臂,"明日带你去后山看云海?"
烛芯"啪"地爆了个灯花。肖战望着镜中耳鬓厮磨的倒影,轻轻"嗯"了一声。
夜风穿堂而过,吹不散满室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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