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醋缸里的贤王爷

书名:旦角的沙雕王爷
作者:霓霓吖

夏末秋初,天高气爽。一年一度的“秋狝大典”将至,皇家围场设在京郊。按惯例,宗室子弟、武将勋臣皆需随行,既是狩猎习武,亦是彰显国威。

肖战身为亲王,自然在随行之列。他本欲寻个由头推脱,舍不得与王一博分开这几日,却被皇帝一句“贤王近来体虚,正当借此历练”给堵了回来,只得悻悻准备行装。

临行前夜,肖战赖在“归云居”,抱着王一博的腰唉声叹气:“一博,我不想去...围场风沙大,伙食差,还没你陪我...”

王一博正帮他检查骑射手套是否有破损,闻言无奈:“王爷,秋狝(xian三声)是正事,岂能儿戏。陛下让您去,自有道理。”

“道理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把我支开!”肖战把脸埋在他后腰,闷声闷气,“我走了,万一有人趁虚而入,来招惹你怎么办?”

“胡说什么。”王一博拍开他不安分的手,“王爷快去快回便是。”

肖战抬头,眼睛亮晶晶地:“那你等我回来!我给你打只白狐做围脖!或者打只大虫(老虎)!虎皮给你垫椅子!”

王一博:“...王爷还是量力而行,平安归来最要紧。”他实在想象不出肖战打虎的样子。

次日,大队人马离京。肖战骑在马上,一步三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城楼上那道清瘦身影,才蔫蔫地催马前行。

围场几日,肖战虽心不在焉,但骑射功夫底子还在,成绩不算突出,倒也未垫底。只是每日猎得的野味,最好的部分总是被他仔细处理了,派人快马加鞭送回王府,美其名曰“给王班主尝鲜”。

这日午后,众人休整。肖战正对着王一博送他的那只平安符发呆,忽闻帐外传来一阵喧哗笑语。他撩帐一看,只见几位年轻武将正围着一人说笑,被围在中间的,竟是镇北侯世子——楚渊。

楚渊年少成名,军功赫赫,容貌俊朗,性格爽利,是京中不少贵女倾慕的对象。他此前一直镇守北疆,近日才奉召回京。

此刻,楚渊正朗声笑道:“...久闻京城云深戏班王班主大名,一曲《霸王别姬》堪称绝响!可惜楚某戍边多年,一直无缘得见。此次回京,定要寻个机会,去好好拜会一番!”

旁边有人打趣:“楚世子莫不是也成了王班主的戏迷?”

楚渊大方承认:“如此大家,若能结交,自是幸事!听闻他不仅戏好,人品武功亦是上乘,更难得是宠辱不惊,楚某心向往之!”

帐内,肖战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眉头紧紧皱起。

楚渊?拜会一博?心向往之?

他猛地站起身,冲出营帐,挤进人群,盯着楚渊:“楚世子要拜会王班主?”

楚渊见是贤王,抱拳行礼:“末将见过王爷。正是,久仰王班主风采,心生敬佩,想结交一番。”

肖战上下打量着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确实一表人才,还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酸水咕嘟咕嘟往外冒。

“王班主近日忙于排演新戏,怕是不得空见客。”肖战板着脸,硬邦邦道。

楚渊一愣,似乎没想到贤王会是这个态度,但仍笑道:“无妨,末将可以等。若能得王班主指点一二...”

“他很忙!”肖战打断他,语气更冲,“没空指点旁人!楚世子还是专心军务为好!”

说完,不等楚渊反应,黑着脸转身回了营帐,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楚渊看着贤王明显带着敌意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日,肖战看楚渊哪哪都不顺眼。楚渊猎了头鹿,他说“运气真好”;楚渊比武赢了,他说“承让承让”;连楚渊吃饭多吃了一碗,他都觉得“饭桶”!

好不容易熬到秋狝结束,回京的队伍浩浩荡荡。肖战归心似箭,一马当先,恨不得立刻飞回王府,把他家一博藏起来。

然而,他刚回府梳洗完毕,正准备去戏班,李管家却来报:“王爷,镇北侯世子楚渊来访,说是...来拜会王班主。”

肖战顿时炸毛:“他怎么来了?!就说一博没空!”

话音未落,就见王一博从廊下转出,显然也听到了:“楚世子?可是那位镇守北疆的楚将军?”

“是他!”肖战立刻凑过去,紧张道,“一博,这人粗鲁得很,不懂风雅,你别见他!”

王一博疑惑地看他一眼:“楚将军少年英雄,保家卫国,令人敬佩。既来拜访,岂有不见之理?”说着便对李管家道,“请楚世子前厅用茶,我稍后便到。”

肖战急得抓耳挠腮,又不好强行阻拦,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王一博去了前厅。

厅中,楚渊已等候在此。他今日未着戎装,换了一身靛蓝常服,更显英挺。见王一博进来,他眼中掠过一丝惊艳,随即起身,抱拳行礼,姿态爽朗又不失尊重:“末将楚渊,久仰王班主大名,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王一博还礼:“楚将军客气了,将军威名,如雷贯耳。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寒暄起来。楚渊果然是为讨教戏曲而来,问的皆是些专业问题,态度诚恳,言语间对王一博的技艺推崇备至。

王一博见他是真心请教,也耐心解答,言谈从容,举止有度。

肖战坐在一旁,插不上话,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在他看来),尤其是楚渊看王一博那专注欣赏的眼神,心里酸得能腌酸菜了!他一会儿给王一博递茶(被无视),一会儿咳嗽两声(被王一博瞥了一眼消停了),坐立难安。

终于,楚渊起身告辞,再次郑重道谢:“与王班主一席谈,受益匪浅!日后若有闲暇,还请班主不吝赐教。”

王一博微笑:“将军言重了,随时欢迎。”

送走楚渊,肖战立刻蹦起来,围着王一博转:“你看你看!我就说他没安好心!什么讨教戏曲!分明就是借口!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

王一博无奈:“王爷,楚将军是正人君子,只是喜爱戏曲而已。”

“我不管!”肖战醋意大发,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蹭,“一博是我的!谁都不准惦记!以后不准单独见他!”

王一博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轻笑,侧过头看他:“王爷这是...吃味了?”

“对!就是吃味!”肖战理直气壮地承认,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只能对我笑!只能教我唱戏!只能收我打的狐狸!”

看着他孩子气地宣告主权,王一博心中微软,纵容地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好,只收王爷的狐狸。”

虽然知道楚渊大概率并无他意,但肖战这番毫不掩饰的醋意和依赖,却奇异地取悦了他。

罢了,自家王爷,除了惯着,还能怎样呢?

至于那险些引发“战争”的楚将军...大概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收到贤王府的请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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