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跪下,求我。

书名:博君一肖:冰昙焚天情仇录
作者:慕容轻轻

  地牢

  王一博带着肖战穿过曲折幽暗的回廊,向下,走向阴冷潮湿的地牢。

  每下一步台阶,空气中的霉味和血腥味就浓重一分。

  肖战的心也随之不断下沉,攥紧的掌心一片冰凉。

  沉重的铁门被打开,昏暗的火把光线下,地牢中央的景象让肖战瞳孔骤缩,呼吸瞬间停滞!

  顾魏被粗重的玄铁链吊在半空,双臂展开,头无力地垂下。

  原本大红的喜服已被鞭挞得破烂不堪,浸染着暗红发黑的血迹,裸露出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寸完好,鞭痕、烙伤交错纵横,血肉模糊!

  他气息微弱,显然遭受了极致的酷刑。

  “顾魏——!”肖战失声惊呼,就要冲过去。

  王一博却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将他死死固定在原地。

  听到肖战的声音,顾魏艰难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肖战,他虚弱地摇头,嘴唇翕动,似乎想让他快走。

  看到顾魏这副惨状,还在担心自己,肖战的心像是被生生撕裂,眼泪瞬间决堤,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心疼了?”王一博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这才只是开始。”

  肖战的眼泪彻底刺激了王一博,他眼底的赤红更深,猛地掐住肖战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看着自己。力道之大,让肖战痛得蹙眉,却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为他哭?”王一博的声音扭曲,面具几乎要贴到肖战脸上,“你当年可曾为我流过一滴泪?嗯?”

  “放开他……王一博……冲我来……”顾魏用尽力气嘶哑地喊道,挣扎着想要阻止,铁链哗啦作响。

  王一博却看也不看他,只死死盯着肖战泪湿的脸,语气如同恶魔低语:“想救他?可以。跪下,求我。”

  肖战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要!战战!不要跪!我宁愿死!”顾魏疯狂地挣扎起来,嘶吼声在地牢里回荡。

  王一博眼神一厉,对旁边的黑衣人示意。

  一个黑衣人上前,手中凝聚起阴寒的内力,猛地一掌击在顾魏的丹田气海处!

  “呃啊——!”顾魏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全身剧烈痉挛,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苦修多年的内力如同泄闸的洪水,瞬间溃散消失,丹田处传来粉碎性的剧痛!

  “不——!”肖战目眦欲裂,整大了双眼,泪水奔涌而出。他看着顾魏像破败的玩偶一样瘫软下去,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内力被废!对于像顾魏这样骄傲的人,比杀了他更残忍!

  肖战最后的一丝坚持和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他猛地闭上眼,泪水更加汹涌。他挣脱开王一博的手,双膝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我求你……”声音破碎不堪,带着绝望的颤抖,“王一博……我求你……放了他……求你……”

  看着他真的为了另一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如此卑微地哀求,王一博心中的暴怒和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好……好得很!”王一博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连镇北侯世子的骄傲、连你自己的尊严都可以不要?!重要过我们之间的一切?!”

  他一把将肖战从地上拽起来,粗暴地按在冰冷的石壁上,赤焰信素如同失控的火山,轰然爆发,霸道地、充满惩罚性地席卷了整个地牢,压得人喘不过气,更是刻意地、残忍地碾压向失去内力、毫无抵抗能力的顾魏!

  顾魏被这恐怖的信素压得再次吐血,却死死瞪着眼睛,看着下一刻让他心魂俱碎的一幕——

  王一博狠狠地、带着惩罚和掠夺的意味,吻上了肖战的唇!那不是吻,是撕咬,是啃噬,是发泄,是当着顾魏的面,宣示着一种极端扭曲的占有和报复!

  顾魏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呜咽,眼球布满血丝,恨不得立刻死去,也不用亲眼目睹这一幕。

  良久,王一博才放开肖战,看着他苍白脸上刺眼的泪痕和唇上的血渍,眼底是毁灭一切的疯狂和更深沉的痛苦。他凑近肖战耳边,声音沙哑而残忍: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肖战,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王一博猛地松开肖战,对着地牢内的黑衣人挥了挥手,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都滚出去。”

  黑衣人迅速低头,无声地退了出去,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落下,从外面锁死,将这一方狭小、肮脏、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空间彻底隔绝。

  地牢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王一博的目光再次落到肖战身上,那眼神让肖战浑身发冷,那是他从未在王一博眼中看到过的、完全被兽性和疯狂占据的眼神。

  曾经的呵护备至、小心翼翼的爱恋,此刻荡然无存。

  他一把将因为那个粗暴的吻而浑身颤抖、唇瓣破损流血的肖战打横抱起。

  肖战惊喘一声,下意识地挣扎。

  王一博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抱着他,几步就走到了隔壁那间空着的牢房,毫不怜惜地将他扔在铺着肮脏干草的冰冷石板上。

  肖战被摔得闷哼一声,尚未爬起,阴影便笼罩下来。

  王一博单膝压在他身侧,一只手轻易地攥住他两只纤细的手腕,高举过头顶,按在冰冷的石壁上。

   “不……不要……王一博!你不能……”肖战终于彻底慌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却被对方绝对的力量死死压制。

  “嘶啦——!”

  布帛撕裂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暴露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肖战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连他手指破了个小口都要紧张半天的王一博,会变成眼前这个可怕的、完全陌生的掠夺者。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畜生!”肖战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挣扎得更加激烈,眼泪再次失控地涌出。

  可他越是反抗,那双压制着他的手力道就越大,王一博眼底的赤红和兴奋就越是骇人。

  安静的牢房里,只剩下布料不断被撕裂的声音、肖战绝望压抑的哭泣声、以及王一博逐渐粗重滚烫的喘息声。

  隔壁牢房,被废去内力、如同废人般瘫软在地的顾魏,早已听到了这边令人心碎的动静。

  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疯狂地撞击着隔开两人的铁栅栏,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绝望:

  “王一博!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放开他!”

  “战战!战战!”

  “王一博!你不是人!”

  顾魏的咒骂和哭嚎如同背景音,反而更加刺激了王一博。

  他冷笑一声,动作越发粗暴残忍。

  肖战在冰晶宫中度日如年,身体与精神备受煎熬,但后颈的标记和锁链让他无处可逃。

  王一博的情绪极不稳定,时而暴戾时而流露出扭曲的温柔。

  肖战在极度的痛苦中,偶尔也会恍惚,看到一丝昔日少年的影子,但随即被更深的痛苦淹没。

  “门主,天工阁江阁主求见。”

  王一博的动作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从喉间溢出一个冰冷的单音:“进。”

  书房门被推开,江墨羽一袭月白长袍,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

  江墨羽 目光扫过王一博冷硬的侧脸,开门见山:“一博,收手吧。”

  王一博终于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故人相见的波澜,只有一片沉寂的冰原:“江阁主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江墨羽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痛惜与焦急:“王一博!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囚禁肖战,折磨顾魏,与林盏月那等妖人为伍,搅得天下不宁!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王一博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的弧度:“我想做什么,需要向你解释?”

  “那你至少该告诉我为什么!”江墨羽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难以理解的痛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就算当年肖家的事、焚天门的事对你是巨大的打击,但……”

  王一博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周身的气息也冷冽了几分:“江墨羽,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同情和说教。你不是我,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就没资格评判我现在做的事。”

  江墨羽 上前一步,语气恳切:“是!我是没经历过你的痛苦!但我见过你曾经的样子!我也见过肖战曾经的样子!你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一博,你明明知道肖战他……”

  “他怎么样?”王一博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危险,“他怎么样,与我何干?他现在是我的夫人,仅此而已。”

  江墨羽 看着好友变得如此偏执陌生,心痛如):“夫人?你看看你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他是肖战啊!是那个曾经会和我们一起偷溜出城、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的肖战!是你曾经……曾经用命去换的人!你现在这样对他,和当年毁掉镇北侯一切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闭嘴!”王一博霍然起身,案几上的文书被他的动作带落一地。

  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赤红,那是焚天诀和极端情绪交织的征兆,“你去见过他了!”

  江墨羽 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惊得后退半步,却依旧坚持:“是,我是去见过他了!”

  想起肖战现在的模样,江墨羽心如刀绞,“我不知道你这三年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但我知道,如果你再不放了他,不止是肖战会彻底毁掉,你自己也会被这无尽的恨意和疯狂彻底吞噬!一博,回头吧!现在还不晚!”

  王一博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江墨羽,半晌,忽然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又扭曲的低笑:

  “回头?呵……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江墨羽,看在我们昔日还有几分交情的份上,今天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否则,”他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别怪我不念旧情。”

  江墨羽 脸色苍白,他知道眼前的王一博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了。他看着好友眼中那片冰冷的荒漠,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眼眸,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失望):“一博……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黯然离去。书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王一博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江墨羽的话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他早已麻木冰冷的心上,泛起一阵尖锐却短暂的刺痛,随即被更汹涌的黑暗和偏执彻底淹没。

  他缓缓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后悔?

  从他决定从地狱里爬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后悔的资格。

  他只剩下这条路,走到黑,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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