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肖战是被渴醒的。喉咙干得发疼，像被砂纸磨过。
他迷迷糊糊地想翻身去找水，刚一动，全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尤其是腰腿和后腰某处，传来一阵清晰而陌生的酸软和钝痛。
记忆瞬间回笼，炙热的吻，滚烫的抚摸，沉重的呼吸，低沉的诱哄，失控的撞击，还有自己发出的、让他现在想起来就脚趾蜷缩的呜咽和哭求……
所有的画面和感官碎片汹涌地扑进脑海，炸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的脸瞬间爆红，猛地拉高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了进去，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原地消失。
被子外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带着刚醒时沙哑的笑声。
旁边的床垫动了一下，有人靠近，连人带被子一起揽住。
“躲什么？”王一博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进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和餍足，“闷坏了怎么办？”
肖战在被子里僵着不动，装死。
王一博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出来的意思，便稍微用了点力，把被子掀开一个角。
新鲜空气涌进来，同时涌入的还有明亮的光线和王一博带笑的眼睛。
他已经醒了，侧躺着，手支着头，正看着他。
睡衣领口松散地敞开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上面还有几道不甚明显的红痕。
肖战的目光一碰到那些痕迹，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移开，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
王一博低笑，伸手过来，用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红肿未消的嘴唇：“疼不疼？”
肖战身体一颤，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羞愤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走开！”
声音哑得厉害，更是提醒着他昨晚是如何“滥用”了嗓子。
王一博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却没走开，反而靠得更近了些，气息拂过他通红的耳廓：“真让我走？那谁给你揉腰？嗯？”
说着，温热的手掌已经探进被子里，精准地按上他酸软不堪的后腰。
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捏着酸胀的肌肉，舒服得肖战差点哼出声，他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在那熟悉的、带着魔力的抚触下微微放松下来。
“哼……”他发出一点细微的鼻音，像是抗议，又像是妥协。
王一博眼底的笑意更深，手下不停，耐心地帮他放松着紧绷的肌肉：“下次别勾引我了，受不了。”
肖战猛地抬起头，眼睛都瞪圆了，气得忘了害羞：“谁勾引你了？！我那是忘了拿衣服！”
“嗯，忘了拿衣服，裹着条浴巾在我面前晃。”王一博从床头柜拿过温水杯，递到他嘴边，语气一本正经地陈述，“不是勾引是什么？”
肖战就着他的手小口喝水，温水流过干痛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想咬他，又没力气，只能愤愤地瞪他一眼，眼尾还泛着红，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撒娇。
王一博接过空杯子放回去，手指顺势拂开他额前微乱的头发，目光落在他脸上，变得认真了些：“难受得厉害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要！”肖战立刻拒绝，声音都拔高了些，叫医生来看什么？看他怎么被……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那再躺会儿。”王一博没坚持，替他掖好被角，“饿不饿？我让阿姨熬了粥。”
肖战确实饿了，昨晚消耗太大。他小声嘟囔：“……想吃肉。”
“先喝粥，胃空了太久，一下子吃油腻的不好。”王一博在这点上很坚持，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放下手机，他又重新把手伸进被子里，继续帮他揉腰。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房间里只剩下轻柔的布料摩擦声和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阳光又移动了一些，落在床尾。
肖战闭着眼，感受着后腰舒缓的力度，身体上的不适似乎被一点点揉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懒洋洋的、被照顾着的暖意。
心里那点羞愤和别扭，也在这种静谧的亲昵中慢慢融化。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偷瞄近在咫尺的人。
王一博垂着眼，神情专注地帮他按摩，侧脸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和昨晚那个强势、甚至有些凶狠地侵占他的人，判若两人。
肖战看着看着，心里忽然冒出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像是……更近了。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联结感。
他忍不住小声开口，声音还哑着：“王叔叔……”
“嗯？”王一博没抬眼，应了一声。
“我们……”肖战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样……是不是……就算……”
“算。”王一博打断他磕磕绊绊的话，抬起眼，目光沉静而肯定地看着他，“你一直都是我的。从里到外，都是。”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占有欲。
肖战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酥麻的感觉瞬间蔓延开。
他耳朵发热，重新把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点发红的耳尖，小声“哦”了一下。
心里那点不确定和慌乱，却奇异地被这句话彻底抚平了。
是啊，早就一直是了。
只是现在，好像更加名正言顺，更加……密不可分。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阿姨送粥来了。
王一博起身去开门，接过托盘，没让阿姨进来。
他端着粥回到床边，坐下，试了试温度，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肖战嘴边。
肖战看着他自然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我……我自己来。”
“手不酸？”王一博挑眉。
肖战动了动胳膊，确实又酸又软，抬起来都费劲。
他抿了抿唇，乖乖张开嘴，接受了投喂。
粥熬得软糯香甜，里面还加了切得细细的肉和青菜，很好吃。
王一博喂得很耐心，一勺一勺，时不时用纸巾帮他擦擦嘴角。
阳光洒满半个房间，空气里弥漫着粥的香气和一种安宁温馨的气息。
肖战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什么，含糊地问：“那你今天……不去公司了？”
“嗯。”王一博又喂过来一勺，“陪你。”
肖战嚼着粥，嘴角控制不住地悄悄弯了起来。
好像……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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