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羞涩中,脸颊紧贴着肖战微凉的衣料,感受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忽然间,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猛地从肖战怀里抬起头。
那双还泛着水光的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等等……”他小声嘟囔,眼神开始发直,显然正陷入飞速的思考,“成婚那天的……凤冠……那么大那么重的东珠……还有那些沉得压死人的金器……摆满了整整一条长街的嫁妆箱子……”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越数眼睛瞪得越大。
“我就觉得…不像三天能准备出来的啊……”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视线唰地一下投向窗外——库房的方向。
可现在……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肖战怀里挣脱出来,连鞋都忘了穿,赤着脚就跳下了榻。
“怎么了?”肖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伸手想去拉他。
“我、我去去就回!”王一博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提着过分宽大的衣摆,像只受了惊又或是发现了什么宝藏的小兔子,嗖地一下就窜出了房门,留下肖战一人有些错愕地留在原地。
王一博一路小跑,心砰砰狂跳,脑子里全是那个金光闪闪的猜测。他嗖地穿过回廊,一口气跑到库房那厚重的大门前。
看守的侍卫见他赤着脚跑来,都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见这位小主子已经迫不及待地用力推开了沉重的库房门。
“嘎吱——”
门开了。
午后灿烂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巨大的库房内部。
然后——
王一博呆在了门口,嘴巴无意识地慢慢张开,形成了一个圆圆的“O”型。
他看到了什么?
不是什么昏暗积灰的杂物间。
是光!是金光!是银光!是七彩宝光!
巨大的库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口口巨大的、打开着的红木箱子。
左边那一排,是几乎要闪瞎人眼的金锭金元宝,堆得像小山一样!
右边那一排,是白花花、亮闪闪的银锭银山!
再往里面看,是各色晶莹剔透的翡翠、玛瑙、珊瑚树!还有一匣匣圆润饱满、光泽熠熠的珍珠!各种他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价值连城的宝石随意地堆放在锦盒里,像是不起眼的彩色石子儿。
多宝格上,摆满了精雕细琢的玉器、古玩、瓷瓶、书画卷轴……
角落里,还堆着好几箱明显是来自海外的稀罕物,钟表、琉璃盏、精致的机械鸟……
这简直……简直比皇宫的内帑还要夸张!
这哪里是仓促准备的婚礼?这分明是掏空了不知道多少家底才攒出来的泼天富贵!
王一博傻乎乎地一步步走进去,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一直没合上。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眼前一颗比他拳头还大的夜明珠,冰凉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他又走到一箱金元宝前,拿起一锭,沉甸甸的手感好得不得了。他下意识地拿起另一只手里的,互相敲了敲。
“铛……”清脆悦耳的金鸣声在巨大的库房里回荡。
真好听!
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他看看左边,金山!看看右边,银山!看看前面,珠宝山!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再次升级,如同海啸般把他彻底淹没!
原来……原来从那么早开始!甚至可能比圣旨还要早!肖战就在偷偷准备这些了!
那些他以为的冷漠、疏远、公事公办……底下藏着的,竟然是这种东西吗?!
这谁能想得到啊!
这谁扛得住啊!
王一博抱着那锭金元宝,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那满室的璀璨光华,小脸通红,眼睛亮得惊人,心里有个小人已经在金山银山上疯狂地打滚欢呼:
“我的!我的!全是我的!哈哈哈哈!”
都是肖战给他准备的!全是他的!
他以后再也不说肖战小气了!他简直是天下最大方、最好、最……最有钱的夫君!
巨大的财富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方才的情感汹涌,王一博咧着嘴,傻呵呵地笑着,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也忘了自己还赤着脚。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并且脱口而出:
“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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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王一博不再是于酸痛和惶恐中惊醒,而是在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怀抱中自然醒转。
鼻尖萦绕着清冽的药草香,背后紧贴着的是沉稳温热的身躯,腰间环着的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与保护。
他微微动了动,身后的人便立刻察觉,低沉慵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醒了?”
“嗯……”王一博转过身,脸颊微红,却不再躲闪,反而主动往那温暖源蹭了蹭,像只终于找到归宿的猫儿,骄纵又依赖,“腰还有点酸……” 语气里带着理直气壮的抱怨,眼底却漾着甜蜜的涟漪。
肖战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手掌已自然而然地覆上他的腰侧,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动作娴熟而专注:“药膏还得再用两日。”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洗漱完毕,王一博坐在桌前,看着肖战将温热的早膳一一摆好。依旧是清粥小菜,但旁边必定配着一碟精致得不像话的甜点——今日是栩栩如生的玉兔捣药糕。
“天天吃甜的,也不怕腻。”肖战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碟糕点推到他面前。
“就要吃!”王一博拿起一只小玉兔,咬了一口,清甜软糯,眉眼弯弯,“你做的就不腻!” 语气骄纵,却甜得发腻。
肖战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不再多言,只将一碟清爽的拌青菜又往他手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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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书房,不再是王一博的“禁区”,反而成了他最爱溜达捣乱的地方。
有时,肖战批阅案卷,王一博就窝在旁边的软榻上,翻着话本,吃着零食,脚丫子一晃一晃。偶尔看到有趣处,便蹭过去,非要念给肖战听,也不管他是否在忙。
肖战大多时候只是淡淡“嗯”一声,目光并未离开卷宗,但在他念错字或者卡壳时,会极其自然地纠正一下。
有时,王一博玩心大起,会拿着蘸饱墨的笔,偷偷在肖战正在写的药方角落画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
肖战发现后,只会蹙眉看他一眼,手指屈起,作势要敲他额头,最终却总是轻轻落下,转而抽过一张新纸,重写一份,那张被“玷污”的,则会被他随手收进一旁带锁的抽屉里。
最大的变化,是院中那片药圃。肖战特意辟出了一小块阳光最好的地方,亲手松土、施肥,种上了长势喜人的薄荷。旁边还摆了一把小巧舒适的竹椅和一张小几。
“这是做什么?”王一博好奇。
“你的专属。”肖战洗净手,擦干,“无事时可在此处歇息,看看这些薄荷,闻闻香气,于你心神有益。也可……监工。” 最后两字,带了些许调侃。
王一博喜滋滋地霸占了那块地方,每日雷打不动地去“视察”他的薄荷,有时兴致来了,还会拿着小水壶笨拙地浇水,甚至试图“拔草”。
肖战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拦,只在他闯祸后,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接手,耐心教他辨认。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假装)认真,画面静谧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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