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暖胃鱼头豆腐汤（下）
外面的雨很冷，可屋内却很暖和，即使他只穿着短袖短裤。地暖热热的，坐在这里，整个人都暖呼呼的。肖战的眼眶更红了，为什么今天要来给王一博送餐。不然也不会留在这里，这里好温暖，他还怎么回到自己的世界。
王一博走到了肖战身边，蹲在了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想说，走吧，去吃饭。张开嘴才反应过来对方听不见。他牵住了肖战的胳膊，站起身，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个子这么高的人，一拽就起来了，他撞见肖战吃饭的那一次吃的就很简单，一小袋榨菜和一块饼子。这个人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吃饭。
他拉着肖战的胳膊走到了茶几旁，坐在了地毯上，又拉着肖战坐在了他旁边。
将面前大半份米饭推到了肖战面前，又把筷子递到了肖战手上。肖战皱着眉看着王一博面前的米饭，一盒米饭的四分之一，这哪里能吃得饱。
“你等下。”肖战站起身，穿着拖鞋往车库门跑。到了门口，他犹豫了一下穿上了自己湿乎乎的鞋子打开了门，没过一会儿，又回到了室内。
他跑回茶几边，将米饭推到了王一博面前，自己手上提着一个沾了雨水的食品袋，坐在了王一博身边。
“你吃米饭，我吃这个就好。”肖战笑的像是捧着什么大餐似的给王一博看。
只是烧饼、榨菜和一个细的跟食指一般粗的火腿肠。
王一博将他手上的袋子夺了过来，打开食品袋，将烧饼拿了出来。
「看你吃的很香，我小时候吃过这个，想尝尝，你吃米饭。」王一博在手机上打下了一句话递到肖战面前。
肖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皱着眉。
「是真的想尝尝。」
王一博又打下了一句话。他小时候，王爸爸还没认他和妈妈的时候，也过着很穷的日子。那个时候妈妈总是会给他买街边刚做好的烧饼就着一份客人剩下的菜，和他一起坐在街边吃。吃完妈妈又去工作，他就在妈妈工作的饭馆旁边学习或者玩。
直到十岁，他和妈妈才告别了那种生活。烧饼变成了记忆里穷苦日子里必不可少的一种食物。他曾庆幸不用再吃烧饼了，但看到肖战吃的那么香，他又想试试了。
王一博点的菜很多，足够两个人吃。肖战晚饭食量不大，把自己的米饭又分给了王一博一半，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酸甜可口的菠萝咕咾肉，里脊肉炸的外酥里嫩，菠萝酸酸甜甜，汁水沁入口中像是带人回到满大街都是菠萝味儿的春天。豉汁蒸排骨里的小精排夹起来放在嘴边咬一口就能脱骨，肉鲜美蒜香味十足。上汤娃娃菜也是肖战小时候很喜欢吃的一道菜，皮蛋、火腿、咸蛋黄，味鲜，娃娃菜又爽脆。
肖战把目光落在了最后一道奶白色的鱼头豆腐汤上。白色的浓汤汁里飘着王一博爱吃的香菜，冒着热气。只是看一眼都让身上的寒气瞬间驱散。他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还未入口便闻到了鱼肉的鲜味儿，喝一口胃里就暖和了起来。
房间里太安静了，只有窗外的狂风暴雨声。纵使王一博话不多，也无法忍受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吃饭。
他拿起了肖战放在桌子上的助听器，充电插口是普通的数据线插口，应该可以充上电。
他又打开了电视，选了一个带有字幕的综艺节目和肖战边看边吃。王一博一眼都没看进去，余光一直瞥着肖战。
肖战时而笑一笑，时而嘟嘟嘴，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孩子，完全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他在想肖战究竟发生了什么，先天性的耳聋，所以只能做这样的工作，还是因为出了什么意外，打乱了人生计划。肖战看上去就不是那种没有文化的人，所有的举止得当，而且看不懂唇语，应该是耳聋没多久吧。这段时间给他送餐，肖战每周都会给他发一次花销明细，每一笔开销都记录的很详细。
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吃了饭，肖战主动把饭盒收到了门口。王一博拿着他的助听器去书房充电。肖战回到客厅把那份姜汁撞奶打开摆在了茶几上，等着王一博来吃。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但雨还是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这么大的雨，这么长的夜晚，王一博吃着甜品，盯着电视上的画面一时也不知道该跟一个什么都听不到的人做些什么。
什么都听不到吗？王一博突然想试试。
他突然转过身，靠近了肖战的右耳，嘴唇离耳朵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肖战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往旁边躲，险些躺倒在沙发上。王一博一把将他拉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王一博的手很大，很暖，抓着肖战的胳膊，他舍不得动。他不知道王一博想要做什么，但他相信对方。
王一博慢慢靠近肖战的右耳，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就连说话间的热气都喷在了肖战的耳道里。
红晕瞬间爬上了他的脸颊，他所有的感官都放在了右耳上。
“什么都听不见吗？”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问话，肖战的心脏却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这样听得见。”
王一博没有将唇移开，从侧面看着肖战的眼睛，弧度很美，眼尾先下沉接着又向上挑起，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颤抖个不停。脸颊耳根都红了，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怎么会有人听一句悄悄话反应会这么大。
他又贴着肖战的耳朵，这次离得更近，嘴唇只要一动，就能碰到肖战的耳垂。
“左耳呢？听不见吗？”王一博的唇碰到了肖战的耳垂，肖战整个人抖动了一下，愣住了，忘记了开口回答。
“不是刚才能听见吗？现在听不见？”王一博轻声笑了一下，又贴着他的耳朵说。
“听...听得见。”肖战不敢乱动，像一只兔子一样，被一只大灰狼的利爪按在地上。
“左耳能听见？”王一博又问道。
肖战心里像是有一排蚂蚁爬过，痒的难受，他很想推开王一博，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左耳听不见...”肖战如实回答。
“我想试试。”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试试，“可以吗？”
嘴唇一动一动的，撩拨着肖战的心弦。他许久没有这样听一个人说话，不靠助听器，似乎更好听。
“可以吗？”王一博见肖战没回答，又问了一遍。
“嗯...”肖战点了点头，他始终垂着眼，不敢去看身边的人。
王一博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正面，面朝着自己。肖战像是一个假人一样，任凭着王一博摆弄他的身体。
只是试试听力，又没什么。肖战在心里想着，怕自己反应过大，反而让对方觉得厌恶。
肖战垂着眼，脸颊很烧，等着王一博对他的“测试”。
王一博歪着头，慢慢靠近肖战的左耳，两个人的姿势很暧昧，像极了要拥抱的人，只是身体之间隔着不算近的距离。
“听得见吗？”
王一博的嘴唇依然几乎贴在了肖战的耳朵上。如果不是因为说话间触碰到了他的耳垂，他不知道王一博说了话。
肖战摇了摇头，左耳比右耳严重。没有助听器的情况下，左耳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右耳能听到许多声音，只是正常人说话的距离和音量他听不太清楚。
王一博又说了一句，他依然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失落，都这么久了，左耳一点好转也没有，他可能真的要这样一辈子了。
窗外的雨噼噼啪啪的打在窗户上，只有微弱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传来的一样钻进了肖战的右耳里，肖战听不见王一博说了什么。
王一博退开一些距离，盯着眼前的人，那种悲伤谁都能看的出来。他本想重新回到肖战右耳边，跟他说话。但肖战用两颗门牙紧紧咬着下唇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句话：
“如果人的五感失去其中一种，那其他的感官一定会更加灵敏。”
他又倾身，靠近了肖战的左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停留了片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一口咬在了肖战的耳垂上，咬的很重，不带一丝情色意味。
“如果听不见，就用感觉感受到我要说的话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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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暗恋无声，可惜暗恋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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