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风还带着未散的凉意，却比冬日里柔和了许多。肖战牵着王一博的手，踩过还沾着雪水的碎石路，停在一棵老梧桐树下——这棵树比五年前粗了一圈，枝桠上冒出的新芽嫩得发亮，正是当年他们常坐的那一棵。
“还记得吗？”肖战指着树干上一道浅浅的刻痕，“你十七岁生日那天，非要在这里刻我们的名字缩写，说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
王一博抬头看去，刻痕被岁月磨得有些淡，却还能看清“X”和“W”两个字母紧紧靠在一起。他指尖抚过粗糙的树皮，忽然笑了：“那时候傻，以为刻在树上就能永远，后来才知道，人要走，再深的痕也留不住。”
肖战的心轻轻一揪，握紧他的手：“现在不会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是昨晚连夜画的草图——一栋带院子的两层小楼，院子里种着梧桐树，车库里停着两辆摩托车，二楼阳台有个小秋千，“你看，这是我想的房子样子，要是觉得不好，我们再改。”
王一博凑过去看，眼眶忽然发热。草图上的细节，全是他当年随口提过的心愿——他说想要带院子的房子，能种梧桐树；说想要两辆摩托车，和肖战一起去兜风；说想要个阳台秋千，晚上能一起看星星。这些话他自己都快忘了，肖战却记了五年。
“挺好的。”王一博的声音有点哑，他靠在肖战肩上，看着远处的拆迁工地，“就是不知道竞标能不能成功，听说有好几家大公司也盯着这块地。”
“放心，”肖战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的方案比他们更懂这里，也更懂彼此想要的是什么。而且，就算这次不行，我们还有下次，总有一天，能在这里盖起属于我们的房子。”
两人在梧桐树下站了很久，直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才牵手离开。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王一博忽然停下脚步，拉着肖战走了进去，拿了两支绿豆冰棍——还是五年前他们常吃的牌子。
“现在吃会不会太凉？”肖战看着他手里的冰棍，有点担心。
“不会，”王一博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眼睛亮起来，“你看，春天都来了，吃冰棍正好。”他把另一支递到肖战嘴边，“快吃，化了就不好吃了。”
肖战低头咬了一口，冰凉的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来，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看着王一博吃得嘴角沾了点奶油，伸手帮他擦掉，眼底满是温柔——原来幸福从来都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这样，和喜欢的人一起，吃一支旧味道的冰棍，走一段熟悉的路。
回到老房子时，天色已经暗了。王一博系上围裙进了厨房，肖战靠在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过一辈子，也不会腻。他拿出手机，给肖母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和王一博在一起了，虽然知道可能会被骂，却还是想坦诚——他不想再让王一博活在暗处，也不想再对家人隐瞒。
没过多久，肖母回了信息，只有短短一句：“有空带他回家吃饭，你爸那边，我来劝。”
肖战看着信息，眼眶瞬间红了。他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王一博，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我妈让我们有空回家吃饭。”
王一博的身体顿了一下，手里的锅铲停在半空：“真的？”
“真的。”肖战收紧手臂，“她说，她来劝我爸。”
王一博转过身，看着肖战眼底的泪光，伸手擦掉他的眼泪，笑着说：“哭什么？应该高兴才对。快去洗手，红烧肉快好了，再哭就糊了。”
肖战笑着点头，转身去洗手。厨房里传来滋滋的声响，混着红烧肉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暖得让人安心。
晚饭时，两人坐在小餐桌前，吃着王一博做的红烧肉，喝着温热的啤酒。王一博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肖战：“这个给你。”
肖战翻开笔记本，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一些手绘的摩托车设计图——是王一博这五年在国外的生活记录。有他第一次打工赚钱的开心，有他生病时的孤独，有他看到好看的摩托车时的兴奋，还有每一页末尾，都写着一句“想肖战”。
“我以为把你忘了，”王一博看着他，声音很轻，“可每次写日记，最后还是会想起你。后来我就不挣扎了，想就想吧，反正也忘不掉。”
肖战的手指抚过那些“想肖战”，眼泪滴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他抬头看着王一博，认真地说：“以后，不用再在日记里想我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经历所有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一起。”
王一博点点头，拿起筷子，给肖战夹了一块红烧肉：“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一起，偶尔交换一个眼神，都觉得满足。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安静又美好。
临睡前，肖战把那两枚硬币放在床头柜上，并排摆着，像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人。王一博看着硬币，忽然说：“肖战，我们明天去把戒指买了吧。不用太贵重，简单点就好，我就是想，把我们的关系，再确定一下。”
肖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把他搂进怀里：“好，明天就去买。我们还要去拍婚纱照，去旅行，去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情，把这五年错过的，都补回来。”
王一博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他知道，未来可能还会有很多困难，肖父可能还会反对，别人可能还会议论，但只要肖战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月光下，两枚硬币反射着淡淡的光，就像他们的爱情，历经风雨，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亮。春天已经来了，他们的故事，也终于翻开了新的篇章，满是希望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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