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A大像裹了层糖霜，主干道的银杏枝桠上积着雪，阳光一照，亮晶晶的晃人眼。肖战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时，才发现自己忘带围巾，冷风顺着领口灌进去，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冷吗？”后座的王一博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递过来一条深灰色的围巾，“我早上多带了一条，你先围着。”
肖战回头时，正撞进他温和的眼神。围巾还带着王一博的体温，裹在脖子上时，暖意顺着皮肤往四肢蔓延。“你怎么知道我没带围巾？”他小声问，怕被讲台上的老师发现。
“猜的，”王一博低头翻课本，耳尖悄悄泛红，“你总爱丢三落四，昨天吃火锅还差点把手机落在店里。”
肖战吐了吐舌头，没反驳——他确实记性不好，但王一博总能记住他的小习惯，比如冬天爱忘带围巾，比如吃火锅必须配橘子汽水，比如画画时喜欢把颜料挤在调色盘的右上角。
下课铃响后，两人并肩往画室走。雪地上的脚印层层叠叠，肖战故意踩着王一博的脚印走，深灰色的围巾垂在胸前，偶尔会蹭到王一博的袖口。“我们去湖边看看吧？”他忽然提议，“雪后的湖肯定好看。”
王一博点点头，跟着他往小湖方向走。湖边的柳树挂满了雪，像缀满了棉花糖，湖面结了层薄冰，映着天上的白云。肖战蹲下来，想摸一摸冰面，却被王一博拉住了手：“别碰，冰太薄，小心掉下去。”
他的手心很暖，攥着肖战的手腕，轻轻把他拉起来。雪落在两人的头发上，像撒了把碎盐，肖战看着王一博睫毛上的雪花，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一点都不冷。
“你看那边！”肖战指着湖对岸的亭子，“有人在堆雪人，我们也去堆好不好？”
没等王一博回答，肖战就拉着他往亭子跑。雪地上的脚印歪歪扭扭，像两条缠在一起的线。他们找了块没人的空地，王一博负责滚雪球，肖战负责找树枝当雪人的手臂。
“雪人要画个笑脸，”肖战蹲在雪人身前，用手指画眼睛，“还要戴个帽子，不然会冻感冒的。”
王一博从口袋里掏出顶小小的针织帽——是上次肖战妈妈寄来的，他一直放在包里。“这个可以吗？”他把帽子戴在雪人头上，大小刚刚好。
肖战看着戴帽子的雪人，忽然笑出声：“像不像小时候我们在梧桐巷堆的那个？你当时还把围巾给雪人围上，结果被你妈妈骂了一顿。”
“记得，”王一博也笑了，“你还说雪人戴围巾比我好看，气得我好几天没理你。”
两人坐在雪地上，聊着小时候的趣事，阳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肖战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忽然发现这条围巾的织法很眼熟——和他去年冬天落在王家的那条一模一样。
“这条围巾，”他抬头看向王一博，“是不是我去年落在你家的那条？”
王一博的耳尖红了，轻轻“嗯”了一声：“你走后我妈洗干净了，我一直收着，想着你冬天肯定会忘带，正好给你用。”
肖战的心里忽然暖暖的，像被雪后的阳光裹住。他看着王一博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条围巾不仅暖了脖子，还暖了心里某个角落——那个藏着他对王一博说不出口的心意的角落。
夕阳西下时，两人并肩往宿舍走。雪地上的脚印被夕阳染成了金黄色，肖战的围巾蹭着王一博的袖口，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叠在一起，像一幅安静又温暖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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