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与坚果事件，就这样落幕了。
第二天，横店的片场照常开工。一切看起来和昨天没什么两样，但气氛又确实不同了。
工作人员们忙碌的布置场景，搬运器材，对讲机里导演的催促和场务的应答声响个不停。片场表面上井然有序，但大家干活的时候，视线总会忍不住飘向王一博和肖战。
两人跟平时一样，各自坐在休息椅上，一个安静看剧本，一个戴耳机听音乐。他们之间隔着几步远，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对方。但所有人都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变了，形成了一个旁人无法进入的圈子。
另一边，季阳被孤立了。
他化着妆，穿着戏服，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昨天还围着他喊“季阳哥”的年轻演员，今天都躲着他走。场务递东西过来，也是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连他的助理都低着头，不敢看别人。
没人当面指责他，甚至没人私下议论他。这种沉默的排斥，让他更加难受。
季阳坐在角落，紧攥着剧本，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各种目光，让他芒刺在背。
他想不通，计划明明很周全，怎么会输得这么惨？就因为一个兔子水杯，和一句有点甜哦。
“各部门准备！”导演的声音响起，“下一场，三十二镜第一次！演员就位！”
季阳猛的回过神，发现该他上场了。他定了定神，调整好表情，走进了镜头。
这场戏是他在朝堂上弹劾肖战演的大将军，是他为数不多的重要戏份。
但当他对上肖战的眼睛时，脑子一空。肖战的眼神很平静，里面没有愤怒，也没有鄙夷，只有一种看穿了一切的了然。那眼神像是在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演吧。
季阳一下慌了神，准备好的台词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我……”他张着嘴，忘了词。
“卡！”导演的声音很不耐烦，“季阳，你怎么回事？词呢？”
“对不起导演，我再来一次。”季阳的脸涨得通红。
第二次，他努力镇定下来，可一看到站在肖战旁边的王一博，又不行了。王一博的戏份只是个背景，但他一直盯着季阳，眼神带着警告。那眼神仿佛在说，只要季阳敢说错一个字，他就会立刻冲上来。
“臣……臣要弹劾……”季阳的声音在发抖。
“卡！”导演终于发火了，“你到底在干什么？状态不好就下去！别耽误大家时间！”
这场戏重拍了七次，才勉强通过。
收工后，导演把副导演叫到一边。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周围的人还是听清了。
“后面季阳的戏，不必要的都删了。”
“他这状态拍不了，别影响整个戏的质量。”
季阳站在原地，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在这部剧里完了。
下午拍的是王一博和肖战的对手戏。剧情是帝王与将军在经历猜忌后，第一次和解，商议国策。
经过了昨天的事，两个人的心态都变了，他们把这种感觉直接带进了戏里。
王一博演的少年天子，放下戒备，带着一丝笨拙，对肖战演的将军说出“朕，信你”时，眼神里全是依赖和信任。
肖战听到这话，抬眼看着他，眼神里有感动，有欣慰，更多的是一种守护的承诺。他拱手作揖，沉声回应：“臣，万死不辞。”
这场戏一条就过了。
导演看着监视器回放，激动地喊道：“好！太好了！就是这个感觉！知己、君臣，更是战友！这气场，绝了！”
拍摄间隙，工作人员上来补妆。天气热，肖战额头都是汗。
一直安静坐着的王一博忽然起身，走到小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盖子，径直递到肖战面前。
肖战愣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驱散了暑气。
周围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经过了昨晚的事，这个简单的递水动作，在大家眼里意义完全不同了。这是一种宣告，一种不容置喙的维护。
从那天起，剧组里没人再敢背后议论他们。所有人都清楚，这两个人不能惹，他们的事也轮不到别人插手。
肖战喝完水，把瓶子递还给王一博。两人指尖短暂的碰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他看着王一博拿起那瓶他喝过的水，毫不在意的也喝了一口，动作自然。
肖战露出了一个浅笑，没人发现。
他知道，王一博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这颗被他敲开的坚果，是他的。
很甜，而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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