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街走的时候,洛星玟有点忐忑,左衍泽跟在他身后一两步的距离没说话,时不时的和他替换着推车。
到了摆摊的位置,人来人往,洛星玟想着能少一个人看见就少一个人看见,赶紧推着他的小吃车固定在王哥旁边。
左衍泽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他,见他望过来还还十分熟络的摆了摆手,似乎下一秒就要喊出洛星玟的名字。
吓得洛星玟连忙低下头整理操作台上的材料,由于太过着急,香菜还被他碰倒,发成“砰”的一声。
站在他身边的王哥见状凑过来,问他,“星子有事啊,我看你这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
“不用担心。”王哥以为洛星玟是担心被城管撵走,便安慰他说,“放宽心,你就安安分分的在这买东西,小左人好。”
洛星玟苦笑了下,点了点头,他确实不担心左衍泽会赶他走,他就是有点担心,左衍泽闲来无事跑过来给他切香菜。
“我没担心。”不管怎么说,王哥也是好心,洛星玟也就笑着回了句,“就是刚才有些走神。”
“没事就行。”王哥很是够意思的拍了拍他肩膀,“有事跟哥说啊。”
“行。”
见洛星玟已经开始准备,并且陆陆续续的有来逛夜市的客人,左衍泽这次往他的城管室走去,北街在这四跳街里面是最大的一条街,所以也就只有北街有城管的休息室,平时可以让这四条街的城管来休息。
但毕竟只是一个休息室,所以设备什么的都不够完善,也就只有一张床还有几把椅子,夏天热的不行,冬天又冻得不行。
左衍泽从小就是个会享受的主,从来不会说委屈自己,来这里入职的第一天就将城管室楼上的那间居民楼租了整整一年,然后稍加改装就成了他私人的休息室。
平时上班时间除了去转转找找热闹看,就是在休息室里待着,平常和他关系差不多的两个年轻的城管也会时不时的过来找他待着,打打游戏什么的。
果不其然,左衍泽刚到休息室,就被一阵儿惊呼收回思绪。
汪庭弓着腰走近,笑的特别欠揍,“妈呀,衍哥,咋还被人打了?”
他今天早晨就听说,左衍泽好像是带了个人回家,和他八卦的大爷说是邻居,但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不简单,他刚才可是看见那个懒得不行的左城管帮一个白白净净的人推车,站在左衍泽身边显得乖死了。
啧啧啧,不简单不简单,能让衍哥吃瘪的,他还真想见识见识。
左衍泽掏出跟烟,塞进嘴里,嘴角牵扯出刺痛,无所谓道:“没事。”
往沙发处绕过去,汪庭明明看透了一切,却不说:“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你,衍哥你给我句话,我收拾他。”
白凯汉瞥了眼,“摊贩打的?”
汪庭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嗷嗷的叫着:“哎呦喂,人间失格了,世界坏起来了,现在随便一个小摊贩就可以打城管了!要不要打回去,要不要发律师函?”
左衍泽烦的很,揪着汪庭的头发,点着额心一推。
“有多远滚多远。”
汪庭跟在他背后,见人坐在沙发上,拿起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似笑非笑,“看你这受伤的地方,怎么这么不正经啊,这给距离多近啊?你是不是对人家性骚扰了?”
左衍泽抿了抿唇,没否认,他晚上那会儿确实是故意的,他当时也不知道原因,反正看着那人白白净净的小脸就想逗弄逗弄。
他们三个玩得好,虽然汪庭和白凯汉家庭背景不如左家,但也算的上小豪门,也都是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见左衍泽出来干城管干的挺好,两人便也跟着过来了。
汪庭扭头招呼白凯汗,“老白你看这人,要不要脸?”
白凯汉不想搭理他:“你以前撩搭女人被人家老公追着打的事情还少?”
汪庭笑了,拉开椅子坐到左衍泽跟前:“不带我去看看,最起码让我看看是哪一朵霸王花吧。”
左衍泽继续看着手机,洛星玟的朋友圈不多,但是今天突然发了几条,都是些“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去!”“草了!”这种发泄情感意识的流露碎片。
左衍泽目光加深,耳边是汪庭叽叽哇哇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昨天不在肯定就有点事,你想想这多年不开荤的老处男要是遇到合自己心眼的,那还不把持不住啊,那小朋友乖乖的待在你身边,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我们都理解都理解。”
左衍泽把玩着手机,看向他。
汪庭的笑容逐渐失控,“那个人看起来长得挺乖,你又是血气方刚,如狼似虎的年纪,第一次遇到这么合心气的人,年轻人不知道节制,这他妈的能忍住?忍不住,忍不住。”
他拍了拍左衍泽的肩膀,“衍哥,我理解你,男人嘛,很正常。”
白凯汉从游戏里抬起视线,第一反应是,“有影响?”
“没有。”左衍泽指尖在手机屏上一点,屏幕从新亮起,“没什么特殊感觉”
汪庭明白过来,“衍哥,你说你这是找了个麻烦回家,你这症状都好了,别在让他给你弄复发了。”
左衍泽从小便有很严重的暴躁症,一旦什么事情达不到他所期待的目标或者是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事情或人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就会仇视一切,甚至有时候会自残。
好不容易左家给他找了个注明的心理医生,近几年才有些好转,没有人希望他因为一个男人又把自己困到那个牢笼里面去。
左衍泽手里的动作停下,对他来说,暴躁症从来不是病,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性格,他可以控制,但他为什么要控制?
包括当初给他治疗的心理医生,他也曾经问过他无数次,为什么要将一个人的性格去改变成别人所期望的那种,左衍泽不懂,医生也没有回答他。
汪庭意识到气氛不对,咽了咽口水,“没事,反正不慌,我多盯着点你,应该是没问题的。”
左衍泽垂着眸子,舐着腮抿了会儿,没说话,重新看了遍洛星玟的朋友圈。
他撕了张纸开始写东西,笔锋转合,汪庭凑近看了眼,白纸黑字几个字——左衍泽可以让洛星玟打劵。
“我草?”汪庭整个人毛骨悚然,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你是精虫上脑了吧,意识不清?”
左衍泽没理他,写完字条觉得有点傻逼,莫名的扯了下嘴角........似乎是个笑。
汪庭更恐惧了,难不成左衍泽还真的认真了?
寂静,紧张了半天,汪庭才问:“你认真的?让人打这么开心?”
左衍泽仰着靠在沙发背上,闭了闭眼皮,坐姿要多懒散有多懒散,半响的安静中似乎在回想着和洛星玟相处的情景。
“怎么说呢........”回答的声音挺低沉的,“让他打确实........高兴。”
汪庭:“........”
这是什么羞耻的发言?
现在八字没一撇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搞情趣了?
恶臭的发言。
汪庭想了想,还是第一次见到左衍泽这样,图个新鲜嘛,算了算了。
让他先骚几天。
洛星玟在这待了半天烤冷面都已经卖出去了两份,渐渐的松了口气,觉得没有人注意他刚才和左衍泽的在一起。
刚打算拿起水杯喝口水,一个与他年龄相符的女摊贩就蹦跶了过来,吓得他连忙后退一步。
“我刚才看见,左哥给你推小车!”
洛星玟不自觉的攥了攥水杯:“你看错了。”
一旁的商贩补充道:“我也看见了。”
“.........”洛星玟绕过去,晚上的夜市人多,也热,他往下拉了拉衣服,敞开了露出清瘦的身影,不住的扇风:“我能说你俩那会儿是暂时性的白内障吗?”
女摊贩也就是云兰兰面色忽然一僵,盯着他有一处红斑的脖子,“你这脖子上为什么有红斑?”
虽然云兰兰问的是红斑,但是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为什么你脖子上的咬痕那么多,嘴唇那么肿,屁股上有红痕。
洛星玟心里暗骂了句,随后淡定开口:“蚊子咬的。”
云兰兰却好像没听到解释一般:“谁这么饥渴啊?这红斑都鼓起来了。”
“.........”洛星玟无奈,他这真的是蚊子咬的,北城区的蚊子就是要比南城区多,而且左衍泽家楼下还都是绿植,他是O型血,最爱招蚊子。
“没事没事。”云兰兰一个女的看的比洛星玟还开,“都是年轻人,我懂我懂。”
跟在两人身边唠嗑的另一位摊贩,晃了晃手机,说:“你怎么和左哥一起过来的?你俩认识啊,认识你昨天跑啥?”
洛星玟也觉得昨天自己的行为挺傻逼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堵了起来,有点郁闷。
殊不知他这幅后悔的样子,在有些人眼里就成了深思。
“你俩果然是有点事情。”云兰兰一副看破了的样子,“这不是典型的霸总的落跑甜心吗?结果逃跑失败被迫回来。”
洛星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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