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清冷俊美,冷冽的丹凤眼微微一眯,轻车熟路的拐进一条小巷,清冽的声线从少年的嗓子里益出:“说·事”。
身后跟着三个同样学生打扮的男孩,李泽被他淡漠的样子瞬间激怒:“你他妈以为老子跟你在这儿是用说的?”
蓝允看了他们一眼,“那就别废话。”
“你说,要是在你脸上开条口子,我家娇娇还会不会喜欢你?”李泽一边说一边走到蓝允面前,从手里滑出一把美工刀在蓝允脸上比划着。
蓝允心想就知道又是为这些破事,书桌里那些所谓的情书他看都没看过,鬼知道谁是他家娇娇?他撇撇嘴道:“无聊,让开。”他一抬手把李泽手上的刀打飞了出去。
李泽一愣,他没想到蓝允会动手,刀握的也不紧,就这样被打飞了出去,其实他也不敢真动刀子,只是想吓唬吓唬蓝允,可现在这样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一拳呼向蓝允喊到:“你他妈还敢动手。”
蓝允抬手抓住他的拳头:“呵呵,你他妈是谁?老子还就该站着不动让你打?”
李泽转头看向站在那里不动的两个人更是生气,冲他们大喊道:“胖子、刘波你俩眼瞎呀,看戏呢?动手呀!”
两人反应过来,一人拿着书包砸一人用脚踹的对着蓝允来,来允一脚把李泽踹倒,伸手挡住书包,但却没挡住踹向他的那一脚,“嗯”他捂住肚子,这一脚踹得不轻,他看着虽然已经爬起来但也同样捂住肚子的李泽,呵呵,他刚那一脚力气也不小,他推开两人朝李泽冲去,局是这小子摆的那就把他打趴下先。
蓝允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李泽咚的跪在了地上,转身又应付着身后朝他动手的两人。
十几岁的少年谁还没打过架,可今天这架打的太实在,几人都实打实的挨了几拳几脚,感觉要打出个生死胜负来,也许是激起了少年身体里的血性,也许黑暗让藏匿起来的恶行肆无忌惮的跑了出来,再次被踢翻在地的李泽好巧不巧看见面前的半截砖头,顺手捡起爬起来就砸向蓝允,嘴里还喊道:“老子今天打死你!”
随着这一砖头,几人都停了动作,只见鲜红的血从蓝允头上流至脸颊再缓缓滴落,三人瞬间被吓清醒,刘波话都说不利索,颤抖的声音声音说道:“泽~泽哥,流~流血~血了。”
蓝允看着刚刚还喊打喊杀的三人抱着的书包七扭八歪的往外跑,胖子跑了几步还转头看他,见蓝允站着没动的看着他们,好像蓝允要冲去抓他似,胖子吓得大喊一声:“妈呀”,跑冲到了最前面。
蓝允看着逃跑的三人觉得好笑,呵,流血的是我他们跑个屁?明明都是些小屁孩学人打什么架?幼稚,嘶!真特么痛!他从书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擦着脸上的血,见血没有再流出慢慢往家走去。
蓝允的家其实只有他一个人,他爸妈前年来接他放学回家路上出了交通事故,爸爸当场死亡,他被妈妈护在怀里,两人被送到医院后,妈妈还是因伤势严重没能抢救回来,他醒来后接受不了失去爸爸妈妈的事实不再开口说话,安葬好爸妈后大伯就去学校给他办了休学手续,跟着一同前来的爷爷奶奶回到乡下老家,爷爷奶奶在乡下跟大伯一家住在一起,两位老人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小心的照料着他,大伯一家也对他关爱有加。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尽量不在他面前提起去世的爸妈,只是他几次看到奶奶拿着那张藏起来的全家福躲在房间里偷偷的抹眼泪,老人苍老隐忍抽泣的背影刺痛了蓝允的心,他抱着奶奶似发泄的大声痛哭,痛哭了一场后,他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哄着老人:“奶奶,别哭了,哭坏了身体爸爸妈妈知道了会不安心的。”这是出事一个月以来蓝允第一次主动提起爸爸妈妈。
老人家见自己乖孙开口说话自是开心,抚摸着小脸上硬挤出的小括号,好久没看到这甜甜的括号笑了压下心里的悲痛应声道:“奶奶不哭了,我们小允也不哭了,答应奶奶我们不难过了。”
“嗯,奶奶我们都不难过了。”蓝允将头靠在奶奶肩上喃喃道。
两人都压下心里的悲痛哄着对方,蓝允扶着奶奶出来撒着娇说:“奶奶,陪我去街上买个台灯吧,家里灯太亮了我睡不好。”他愿意出门愿意开口老人哪有哪有不答应他的,她自知道蓝允每晚都是开着灯睡觉的,心里暗自自己没想着给他买个台灯。
自从蓝允醒来后就不敢关灯睡觉,黑暗里爸妈布满鲜血的脸总会出现在眼前,开着灯他才能勉强睡着,可一晚上也会被噩梦连连吓醒,头顶的大灯太亮,他想要个台灯开着睡。
两人提着一盏小台灯从街上回来,爷爷提着一个崭新的小背篼递给他道:“走,陪爷爷去山里转转,山里路不好走,爷爷年纪大了你可得照顾好爷爷。”
爷爷是一名老中医,在镇上有个开了三十年的小诊所,靠着诊所微薄的收入把爸爸供进了省城的中医大学,爸爸不仅继承了爷爷的衣钵更是爷爷的骄傲,自从爸妈走后老人回来就关闭了诊所,老人不善言辞,蓝允知道爷爷的悲痛不比他少,爷爷身子一向硬朗,那座山他进出了一辈子,里面的路他怕是闭着眼都知道怎么走吧?
知道爷爷是故意找事给他做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接过背篼对爷爷笑道:“好勒,爷爷,说不定今天能挖到人参呢?”
“嗯,挖到了就让你奶奶给你炖人参鸡汤。”老爷子一脸慈祥的对蓝允笑着,一双睿智的眼睛里在地头拿自己的背篓时划过一抹伤痛,他怎会不心疼,那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还有那个温婉孝顺儿媳。
奶奶听到两人要进山,忙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给他带上:“把药包带上,要不然又被咬得一身的包。”
他逗虫子咬,也怕虫子,每年寒暑假爸爸就会送他回乡下,每次看到在地上蠕动的虫子他都会吓得跳起来,奶奶就给他缝了个小布包,让爷爷在里面塞满驱虫的药草给他戴上,这个可比那些花露水管用,不仅蚊子不会来咬他,连趴虫都会绕着他趴。
其实爷爷也希望他能学习中医,小时候常对他循循善诱,他勉强认完了草药百科全书就不愿再学,想起前不久爸爸还问起他:马上升高三了,有没有想好大学学什么专业或者有没有想要报考的学校?他说想学跳舞,爸妈一向都由着他喜好来,从不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去山上饶了一圈,自是没挖到人参,只是爷爷每看见一种草药都会告诉他草药的药性、生长的习性,他不是第一次陪爷爷进山,也不是第一次听爷爷说这些,只是这次他听得异常认真。
从山上回来,他去翻出几本病案实录和他从小看到大的草药百科全书,就这么看了几个月,爷爷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小允,不用勉强自己,做你喜欢的。”
“爷爷,我只是看看,反正也没事嘛!爷爷,这里我不明白你给我说说呗。”这段时间他有想过自己是否要延续这份传承,他想其实自己也并不是完全不喜欢的,哪怕作为一份职业吧!
他在乡下待到休学结束,想着爸妈对他也是充满期许的,总不该一直沉浸在悲痛里,他提出回去读书,爷爷奶奶想跟着他一起回市里陪他,但他知道自己回到熟悉的家,前期情绪不会好,他不想让爷爷奶奶跟着自己难受,就说他长大了想自己一个人住,又一连保证会好好吃饭经常打电话,这才让两位老人暂时打消了陪他一起回家的想法。
他回到原来的家继续在原来的学校读书,只是休学一年同班同学都比他小,他心境也发生了变化,更不再是原来那个父母在时爱笑爱闹的男孩,变成了冷着一张脸独来独往“冰雪王子”,这是因他长帅皮肤又白那些女生给他起的绰号,好多女生还悄悄给他送情书,也是让这些小男生看不惯他的原因。
他回到家洗完澡看了看头上的伤,自己给自己包扎了下伤口,刚一直在流血,他现在头昏的厉害,他不会做晚饭,不是吃学校食堂就是点外卖,最多会给自己煮个面,现在他不想吃晚饭,只想赶紧上床睡一觉,他调好手机闹钟,打开床头的小台灯就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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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