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洵半是难为半是顺从地收下礼物,可能是心里难安,他回头看视频时脑子想得皆是薄向洲。
他可以理所应当地收下满衣柜的衣服,因为他知道这点钱在薄向洲的眼里不算什么,甚至比不上他一天花费的费用。
可腕表不一样,单是一个就价值百万,五个行走的百万还是由误会导致的结果。薄向洲做什么一向有理由,但是这个属实让他不能接受。
贸然被天大的美味馅饼砸中,安洵心里慌乱不安,他想好好苟在薄家,拿下薄向洲是首要,这不代表着他可以乱收礼。
他和薄向洲没到这个地步,更何况那么贵重的礼,只会增加他的罪恶感。
他不想白嫖,一个月一百万是他嫁进薄家的好处,这个不是,纯属薄向洲个人意愿。
犯愁间,陶年的出现宛如救命稻草。
【年年】:怎么样,刺激不。
【年年】:小脸通红JPG.
安洵眼睛冒光,俨然把陶年当成了军师。
这事找他准没错!
【咕噜咕噜】:这事待会再说,我先给你说个重要的。
安洵踌躇很久一句话改动多次,脑子里想要表达的语句高达上百字,现实中他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半个字敲不出。
心情烦躁的安洵把对话框的文字删除,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陶年和他一样躺在床上,但对方的气色比他好些,眼尾微红,眉间遗留的一抹情色昭示着他前不久做的事情。
他只是表面变态,内里爱看帅哥,他自认为他还算是比较纯情,陶年恰恰与他相反。
安洵避开他的眼神,像是打开泄水闸似的突突一堆话往外倒。
陶年闻言,故作思考一番,在安洵万分期待的眼神下,忽地笑道:“我看薄向洲对挺好的,他送你就收下呗,之后找个机会让他睡一次,就当抵消了。”
安洵睨他一眼,“你正经一点,先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话倒掉再和我说话。”
“好,我冷静冷静。”陶年道,“一天天的脑子里面除了薄向洲还是薄向洲,心里都没有我的位置了。”
安洵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思考着他以后还要不要演,演一次可怜薄向洲送他五百万,以此类推,他得拿多少东西啊。
他想得昏昏欲睡,却还在等着军师的分析,他用手撑着眼皮,望着天花板在想公司的事情,不到半分钟,他不困了,他清醒无比,甚至想去抽老板几个耳刮子。
刚进公司压榨他让他加班,不舍得那点加班费故意挑刺扣他工资,前几次不允许请假他发着高烧去上班被老板骂了一顿,理由是工作不认真。
安洵捏紧拳头,他好气!他要扇死狗老板!
下楼接了一杯凉水,凉水入喉从头凉到脚,才勉强浇灭他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陶年半晌没个回应,正当安洵以为他又去寻快乐了,下午估计才能回他。他重新倒在床上,抱着被子一角准备睡觉,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不停。
【年年】:我总结了好几点,还是劝你收下。
【年年】:第一,薄家不缺这点钱,薄向洲哪次露面戴的不是名牌表,次次不重样。
【年年】:第二,婚礼不对外公开但婚事对外公开,他自己都说了,必要时会带你参加大型活动,竟然是参加,穿得一定不能差不然丢薄家的面子,他送你表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
【年年】:第三,你自己都有薄向洲和你离婚的顾虑,你想想,你俩若是离婚了他逍遥自在,你呢,你一个omega名誉肯定会受损,大众不对你有偏见都是他们积德。
【年年】:哪有人嫌钱多的,离婚了把表一卖,补偿费花完了还能快活半辈子。
安洵一想,有理,以后说不定能成为自己最后一层保障。
【年年】:洵宝贝,麻烦你对感情方面敏感点,光脾气敏感有个毛用,薄向洲给你使个眼神你都看不懂。
【咕噜咕噜】:看不懂就看不懂,不能说出来的事又不是什么好事,我巴不得落不到我身上。
陶年话语一转。
【年年】:所以我给你发的你看了吗?有什么感觉?
【咕噜咕噜】:玩法挺稀奇的,但我还是喜欢星期一发给我的那个,我喜欢温柔的,这个太粗暴了。
【年年】:……
【年年】:你就没点反应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成性冷淡了吧?
【咕噜咕噜】:去你的性冷淡,早上刚打完抑制剂还难受着。
安洵觉得左臂上的针眼又开始泛疼。
【年年】:又发烧了?
【年年】:你找薄向洲帮个忙不就行了,
安洵撇撇嘴。
【咕噜咕噜】:没发烧,就是换了个新的抑制剂,针管有点小粗,手上没把握好力气,注射完成后针眼窜出一串血珠子。
【咕噜咕噜】:你对薄向洲的高冷一无所知,前几天把来找他的柳棠丢了出来,还告诉我离他远点。我要是去找他了,你信不信他又说什么omega矜持点。
安洵想象那时的场景,哈哈笑出声。
【年年】:说明你在薄向洲心里的地位蛮高的,你那么作妖,他至少没把你丢出来。
【咕噜咕噜】:我那么热爱工作,他凭什么把我丢出来。
有了陶年的开导,他坦然面对薄向洲,脸上笑嘻嘻的。
就是人设当前,他不能实现吃肉自由,含泪扒着米饭吃没有味道的小青菜,并在薄向洲询问时,昧着良心说,他喜欢吃蔬菜。
原先的阿姨有事辞职回老家了,新来的阿姨做饭极其符合安洵的胃口,换个别的地方他能一口气塞三碗米饭。
一道糖醋排骨快把他给香迷糊了,甜而不腻肉质鲜美,安洵最后没抗住,夹了一小块放嘴里,还要做出一副“也就那样”的平淡态度。
晚上,陶年听了这事,翻出来昨天喝酒拍的照片。
急得安洵在屋内上跳下窜,他也想去喝酒!他想大口吃肉!
安洵坐在一团乱的床上,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他快三个星期没沾酒了,他现在的酒量,一瓶啤酒就能让他醉的不省人事。
陶年发的图片太诱人,他当下立断做了个伟大的决定。
【咕噜咕噜】:年年,等薄向洲不在,我就去找你喝酒。
【年年】:我都行,倒是你机灵点,确定薄向洲不在家再偷跑出来。
【咕噜咕噜】:放心,我不会在喝酒的事上犯蠢。
晚饭没吃饱,安洵睡了一轮觉半夜被饿醒了,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庄园夜深人静,黑漆漆的一片恐怖极了。
他饿得实在受不了,缩在床上可怜得像是地里的小白菜。他探头瞅了眼,薄向洲的房门紧闭,应当是睡熟了。
房间隔音很好,他平时在大吼大叫隔壁都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是下个楼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事。
安洵心一横,打开手电筒,一步三回头地下楼,手电筒照到的地方有限,夜晚空荡荡的庄园又显得格外阴森,这让他联想到吸血鬼。
吸血鬼住的地方不会就是这样的吧?
不想还好,一想安洵后背发凉,感觉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新鲜菜品都是早上由专人送来,薄家没有速食,早上吃的胜似速食的食品都是几个保姆起早制作的。
他在橱柜里翻来找去,没找到一个能吃的,除了厨房电器就是厨房用品。
安洵累得叉腰,转身走向另一边的两个大冰箱,忽然他停住脚步,竖起耳朵,令他心慌的脚步声若有若无。
饿出幻觉了?
扭头只能对上厨房玻璃门前的监控,跟随着他的身影转动亮着冰冷的红色光点。
安洵一拍脑袋,靠,他忘了监控这事了,薄家不会有人丧心病狂到每天一看监控吧?那他这事不就瞒不住了吗?还有他吊儿郎当的走姿。
安洵并起双腿收起外八,表情严肃得不像是来偷吃的,而是半夜来厨房巡检的。
他依靠直觉盲选了一个冰箱,上一秒自信飞扬,想象到了挑选美食的纠结,下一秒尴尬得想钻地,这个冰箱是空的。
他黑着脸拉开另一个,没好到哪里去,都是些鸡蛋吐司芝士之类的东西。
薄家那么穷吗?!
安洵要炸了,半夜下楼连口吃的都没有,薄向洲他晚上都不会私自开小灶吗?!
他愤愤地咬了口吐司,干硬难吃,吃起来味同嚼蜡,安洵这下更气了,找个半天就找了个这么个玩意,心里怒火发泄不出去,便把吐司团吧团吧喂进嘴里。
气正上头,安洵的注意力放在邦邦硬的吐司上,全然没听到后方有脚步声传来,声响极轻。
“安洵?”
冰箱上层的柜门开着,安洵蹲在地上,身旁放着两片芝士,腮帮子被吐司撑的发酸,他低头在网上搜索芝士能不能生吃,突地听到自己的名字,怔愣了一下。
后方的光亮向他靠近,照在他的后背上,安洵望着身前的倒影,只剩绝望。
灯光大开,跟随其后的是一道清楚的打嗝声,空间静谧且宽阔,仔细听还有小小的回声。
安洵捂脸,他只知道吃饱了会打嗝,没想到了饿了也会打嗝。
安洵:你晚上不饿吗?
薄向洲:饿了宝宝给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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