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许碧城不耐的打断他。
程子安:“……请你正视我们的问题,现在是你们抄袭。”
许碧城没有理他,目光转向法官:“我请求与当事人对峙。”
法官:“当事人是否同意?”
何悦秧看了看刘雨涵,见对方点头,她才答道:“好。”
许碧城指着原作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原作的?”
何悦秧理直气壮:“这就是我的创意。”
“我在问你时间,不是在问你是不是你的创意。”
“可是它就是我的作品,原创的。”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许碧城头疼:“那好吧,假设这是你的想法,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它的?”
“2016年自己设计并创作的。”何悦秧咬重了“自己”这两个字。
“可早在2015年贺年年就用它参与过设计大赛,只是没有引起注意。你是在当时就看见它了吧。”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原创,我也并不知道你说的文创大赛。”
许碧城敏锐的捕捉到了她口中的“文创大赛”。
她挑眉:“我说的是大赛,并没有指明是什么类型,请问你是如何知道是文创大赛的?”
何悦秧一愣,立刻否认:“我们这一行,只可能是文创大赛。”
许碧城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
“是吗,我可是听说除了文创,还有图案设计,绘画logo各种类型呢。”
何悦秧依然有恃无恐:“是吗?我不知道。”
许碧城笑了:“身为刺绣龙头的知名设计师,你怎么可能连这些基本的竞赛都不知道。”
何悦秧:“我当时只想着学好设计,无心关心这些比赛。”
许碧城:“你无心关心这些比赛,却把这方面的比赛都参加了个遍。”
何悦秧:“你调查我?”
许碧城:“所以你刚刚说没有参加文创大赛是谎话。”
何悦秧:“我没有撒谎,我只是在现场,并没有参加。”
许碧城:“所以你一定看过贺年年的作品。”
何悦秧:“我没有,她作品都被淘汰了,我怎么可能看见?”
许碧城:“你没看过怎么知道她作品被淘汰了?”
何悦秧:“这是你刚刚自己说的。”
许碧城:“我刚刚没提过淘汰的事,我只说她未引起注意,为什么不可以是获奖但并不出彩呢?”
何悦秧还要开口,却被程子安制止。
程子安:“被告的提问存在诱导当事人,我方请求终止。”
许碧城提问的正起劲,猛然被打断,有些憋屈。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早点结束,我就要出杀手锏了!
于是她安静如鸡的趴在桌子上,乖巧的举起了手,内心咆哮:法官大人,看我看我!
她殷切的目光太过显眼,法官无奈:“被告有话要说吗?”
被点名的许碧城浑身围绕着愉悦:“法官大人,我请求播放录音。”
法官点头。
“……贺年年的手绘初稿我全都画出来了……”
全场一片沉寂。
刘雨涵一语未发,显然没想到自家员工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上去送人头。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许碧城这边胜诉了。
一出法院门口,一堆记者围了上来。许碧城心情很好,回答几个问题。
“请问呃……”
这些媒体居然记不住她的名字!许碧城提醒:“我姓许。”
“哦,请问许小姐,这场抄袭案结果……”
许碧城笑起来:“我们胜诉了。”
“那么对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才是原创方,我们胜诉很正常啊。”
“也就是说你并不承认抄袭对吗?”
这话说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许碧城皱眉:“请你注意你的用词,我们才是受害者,何来承认一说?”
说完她推开这个记者的话筒,朝着所有媒体说:“这次的胜诉,是一个必然。那些拿着别人的作品硬说是自己创意的,我想对你们说。”
许碧城说着,对着所有的镜头竖起了中指:“抄袭biss!你妈炸了!”
说完她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朝停车场跑去。
一众的小轿车里,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玛莎拉蒂。
许碧城甩着钥匙幸福的朝自己的车走去,正准备开车门,头就被麻袋一把套住。
许碧城:……
她当机立断用手去拿麻袋,结果手刚举起来,就被反剪在身后。
“你们要打我吗?”
没人回答她,禁锢在手上的力道却骤然消失。
许碧城只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然后是人的闷哼声。
她的手刚触碰到粗糙的麻袋边缘,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
许碧城差点热泪盈眶:她终于被英雄救美了吗?!难道她女主的命格终于要藏不住了吗?!
下一秒她就被简单粗暴的摁着脑袋塞回了车里。
许碧城:???做……做好事不留名?这年头这么流行雷锋精神的吗?
她终于扯下了那个令她窒息的麻袋,但周围却空无一人。
青天大白日的,怎么还做了个白日梦?
许碧城嘀咕着开启发动机,一脚油门踩下去,成功追尾前面的上海大众......
许碧城就这样坐在车上,没敢下来。
毕竟以她现在的财力和现在公司的垃圾现状,估计没有能力支容一张车完整的车费。
她眼看着前面那张上海大众的车牌直接被撞到嵌入车内,而车身则是有大半的损毁,内心无比痛(hai)苦(pa)。
“这……谁……谁的车啊?”
由于良心过不去,许碧城最终还是缩着脖子,从车窗伸了出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半晌没得到回应后,她又颤巍巍的问了一遍。
“hello?没人吗?真没人的话我走了哦。”
她的车前身也有一些不同程度的损毁,但好在还能开走。
这样思前想后,方向盘打了个转的时间,许碧城的人已经不自觉地将车开出几十米远了。
车缓缓的驶向出口,眼看着出口处的栏杆将要缓缓抬起,许碧城心一横,终究还是把车倒了回去。
人之所以有别于禽兽,不仅仅是因为被法律法规约束着,还有道德和良知的功劳。
她今天之所以愿意将原本可以逃逸的车倒回去,正是因为心底的道义提醒着她,如果她走了,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一个人如果为了蝇头小利而抛弃了良知,在以后的道路上是走不远的。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纺织公司的总裁。
很好,可以说是非常有思想觉悟了。
她要早有这个意识,小学语文满分作文早就是她了,还轮得到她的同班死对头在那里得瑟。
就这样边走边思考着,等到了那张损毁的上海大众旁边时,她已经觉得自己的人生得到了升华,甚至头顶周围都已经开始散发着圣洁的光辉了。
没等她自我沉醉多久,车窗的玻璃便被重重的敲响了。
她缓缓摇下窗子,对面人清晰的轮廓也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许碧城。”程子安平静的念出她的名字,让她有种自己的名字是去餐厅点菜的时候被报出的菜名那种错觉。
“程子安?”
相较于程子安的平静,她则是诧异得几乎失声,仿佛某些恐怖片里的主角在清晨起来,发现自己突然没有了脑袋。
随后,许碧城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那张被撞得惨不忍睹的大众,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难,难道……这张上海大众,是您的?”
许碧城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医生的职业是被原主记错了。
整了半天。人家是个专业的律师。
这他妈弄坏的可是律师的车,她保不准会被这个暴躁的律师抓住一个漏洞,搞得倾家荡产。
程子安啊不,现在该改口叫他精英律师了。
他这个时候可能还不知道车变成这样是被许碧城撞的。
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面色有些难看。
许碧城说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讪然地摸了一把鼻尖,“你怎么知道这张车是我的?”
她话音刚落,程子安立刻眯起了眼,“你不记得了?”
“啊?”
她是应该记得些什么吗?
许碧城脸上的笑意一僵。
“你之前每次和我出来约会,开的都是这辆车,”程子安说着,娴熟的将手伸进车窗内捏住了许碧城的脸,笑的森冷。
“还是你把我和什么人记混了?”
许碧城一激灵,连忙摆手摆正自己的立场,“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程子安蓦地讽刺的嗤笑了一声,然后却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眸光一闪,看她又重新变得从容,傲慢了起来。
“很好,你很聪明,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许碧城:???
想好什么?
她刚刚是说了什么吗?
结果对方丝毫没有解答她的疑惑的意思,只是又如同在电话里那般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离婚手续已经结束了吧,那些杂七杂八的关系都办干净了吗?我可不想以后自己的孩子多出几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叔叔。”
“那个,程子安啊,你听我说事情有点复杂,可能……”
可能我不会离婚,而且还可能和你分手。
不过剩下这几句,许碧城没来得及说出口。
“可能什么?”对方的语气忽地冷了下来。
——【警报,程子安备胎即将黑化!请宿主合理适当的进行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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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