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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慢慢长大

   王一博很讶异,这是睡觉睡傻了吗?

   “愣着干嘛,走了。”

   王一博不自觉的起身乖乖的跟上去。“你要带我去哪?还有,你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小朋友哪来的那么多十万个为什么。”

   “你....”王一博跟在肖战身后做着鬼脸。

  肖战看着地上,身后张牙舞爪的影子,偷偷笑了笑,摇了摇脑袋,“幼稚。”

  王一博跟着肖战,一路向上,直到来到天台前,肖战推开天台的门。

  天台上,肖战支了一个简易的野炊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小蛋糕。天台周围的护栏上,被缠上了星星灯。在夜空下,和天空的星星交相辉映。

  肖战看了看时间,满意的点点头,对着王一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时间刚好来得及。”

  王一博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简单,却能看出准备人的用心,肖战笑着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是傻了?还是感动的想哭?”

  王一博看着眼前玩笑的肖战,眼中含着笑意,王一博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觉,否则怎么觉得天上的星星掉进肖战眼眸中。

  “你才哭了,”王一博拍开眼前的手。

  “我懂,害羞了呗。”肖战不在意的走过去,“我随便选的蛋糕,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过来看看吧。”

  肖战发现身后没有声音了,疑惑的转身。发现王一博并没有动。

  少年倔强挺立着身躯,头微微偏着,眼尾低垂看着脚尖,强忍着情绪说道,“谢谢。”

  肖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拉开椅子轻松的坐下,“你要一直站着当蜡烛?”

  王一博强忍着笑意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肖战对面。他很感激肖战对待自己这种随意洒脱的态度。肖战似乎总能给到他正正好舒服的感觉。没有多一点的矫情也没有少一点的冷淡。

  王一博坐下后,发现蛋糕上,是一只黑色的卡通小狗的造型,微微上挑的眼皮有点委屈又有点期待的样子。

  “怎么样,喜欢吗?我觉得特别适合你。”肖战兴致勃勃的介绍,“像不像昨天你蹲在地上,小心翼翼问我要不要切土豆时的样子。我看到这个图案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

  “......”王一博费力好大劲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是,是吗?那可真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肖战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点蜡烛吧。”说着,将一根根蜡烛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插在蛋糕上。“我本想还想买鲜花,后来想想,觉得可能你并不会那么喜欢,就没买了。如果你需要,我明天补给你。”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这是你今晚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肖战将蜡烛全都点燃,火光中,肖战隐没在黑夜中,静静陪着王一博。

  王一博看着眼前的烛火,有些恍神。似乎和肖战一起过成年的生日,感觉也并不差。

  “快快快,倒计时了,闭上眼,准备许愿了。”肖战看着手机的倒计时,“三、二、一。”

  王一博闭上眼睛,黑暗中微微透着桔色的微光,还有肖战的目光。王一博能感觉到,他安静的看着自己,为自己准备了这一切,让自己不要感到孤独。

  就这样,努力长大吧。

  王一博睁开眼,鼓起腮帮,一口气将蜡烛全都吹灭。“生日快乐,王一博。”

  “许了什么愿?”

  王一博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许什么实质性的愿望,有些懵懵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逗你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王一博看了看肖战,他想到了,刚才许愿的时候,他想谢谢肖战愿意陪着自己。

  “我们切蛋糕吧。”肖战和王一博正在手忙脚乱的将蜡烛取下来,原本精神的小狗被戳满一个一个的小洞,配上委屈的表情,有那么一丝滑稽。

  王一博努力偷偷憋着笑。

  突然,王一博手机突兀的响起,来电显示是妈妈的号码,想来是母亲打电话过来祝福自己生日的。

  这一刻的王一博,不想听见任何人的声音,他不想打破和肖战现在的状态。这是他许久未有过的平和自然的感受。

  王一博果断的将电话挂断,天台瞬间又变的安静,只能听见晚风的声音,还有彼此淡淡的呼吸声。

  肖战淡淡看了一眼王一博的动作,“怎么不接电话?是你妈妈吧。”

  王一博自嘲的笑了笑,“嗯,不想接,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无法做到风轻云淡的提起。”

  肖战听后,软软的一笑,“小孩还挺叛逆。”

  王一博指了指时间,“零点过了,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了。”

  肖战眼疾手快的在王一博脸上抹了一层奶油,白色的奶油。“好好好,不是小孩,”肖战指了指蛋糕,“那现在可以吃了吗?”

  王一博突然不知所措,这个人怎么比自己还幼稚。王一博决定不理会这个小插曲,拿起桌上的刀。

  王一博一刀下去,小狗被一分为二。

  在徐徐晚风中,肖战,王一博看着夜空默契的一起安静的吃着蛋糕,谁都没有试图打破这段安静的氛围。

  不得不说,肖战订的这个蛋糕确实好吃。入口绵密却不甜腻,王一博很怕吃甜的东西,又怕辜负了肖战的好意,却不想,这个蛋糕带着淡淡的清甜。

  肖战看了看叼着勺子呆呆望着天空的王一博,从身后的箱子里掏出两瓶冰啤酒,将一瓶啤酒伸过去,猛然贴在王一博脸颊上。

  “嘶...”王一博猝不及防的被寒意吓着了,整个人下意识紧缩起来。回过神看去,肖战一只手拎着啤酒在空中晃晃悠悠,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抓着瓶口,“要不要喝一杯,庆祝王一博小朋友正式成年。”

  “没问题,”王一博夺过后,一把拉开拉环,白色的泡沫争前恐后的涌出来,麦芽香气瞬间灌满鼻腔。

  “砰...”

  酒罐碰撞在一起发出闷响声,肖战仰头喝了大半瓶。王一博看着肖战,散发着肆意洒脱之感。

  一时间,王一博心情感慨万千,想到自己紧绷的神经备战高考,想到了母亲小心翼翼的掩饰自己的感情生活,想到了自己离开家的那一刻,整个人是灰败又荒凉的。

  王一博好羡慕肖战身上这股“劲”,让他不自觉的想靠近肖战,信任肖战。即使胸口翻涌着强烈的情感,王一博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在父亲离开后,王一博变的沉默又冷静。他紧紧将自己包裹着,仿佛这样就不会再次受伤。

  现在,面对肖战,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倾诉欲。可是常年封闭的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肖战,自己心里这股“气”。沉默消化自己的情绪,也不愿将自己的情绪嫁接给别人。

  没有人有义务接收自己糟糕的一切。

  肖战对于王一博突然的沉默并不在意,也没有追问什么。他似乎能感知到王一博在纠结什么,在意什么。可是有些坎,只能靠自己跨过去。才能在疼痛中长大。

   自己能做的,就是陪着王一博。

   天空浩渺,王一博将自己放空,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最终都将消散在荒芜的时空中,身边的肖战,只是喝酒,仿佛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王一博觉得肖战不仅洒脱,还很通透。

  肖战将酒喝完,捏瘪手中的瓶子,看向王一博,“回去吗?”

  王一博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奇怪的回答,肖战却了然一笑,“好,我知道了。”

  这一刻,王一博无比确定,肖战听懂了自己的回答。

  肖战拍了拍王一博,“有些想不通的事请,就交还给时间吧。总有一天,它会告诉你答案的,在它认为时机成熟时,在你真正长大时。”

  王一博感激肖战对待自己的态度,这种自然的尊重,让王一博很舒服,肖战不动声色的关注,细微的情绪都能被感知到。

  王一博竟然有种贪念,这种关注,只给自己。

  夜风吹过,肖战的衬衣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骨架轮廓。王一博看向肖战,虽然眉眼被凌乱的发丝遮住,却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温润的力量。

  润物无声的缓缓透出。

  王一博想了想,戳了戳肖战的胳膊,“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老师。”

  肖战拨开额前碎发,听到这话,眉眼皆是笑意,“那是肯定的,我的学生可是很喜欢我的。”

  “做你的学生一定很幸福,有这么一位见微知著的老师,你愿意静下来观察这个世界,观察这个世界里你的学生。”

  肖战没有说话,放松的表情却已经回答了一切。

  王一博听懂他说的话,也看懂了他。

  “谢谢认可,”肖战俏皮的挑了挑眉,“欢迎加入S大,王一博同学。”

  王一博心中的阴霾也早已烟消云散,拍了拍衣服,“走吧,回去睡觉。”

   肖战连忙拉住王一博,“先别走。”

  “嗯?”

  肖战指了指旁边狼藉的一片,“收拾完才能走。”

  王一博看着散落在四周的酒瓶,布满奶油的桌子,用过的蜡烛,挂满的星星灯...有时候,有些感谢还是不能说的太早。

  肖战打了个哈欠,拍了拍王一博,“那就麻烦王一博同学了,老师就先回去睡觉了,晚安哦。”

  看着肖战潇洒离去的背影,王一博感觉到自己嘴角正在控制不住的抽搐.....

  “喂,到底谁过生日啊,能不能有点师德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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