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仔饭也没吃几口,肖战就推到一边,表示自己已经饱了。
他有些累了,听王一博说什么陶羽,Ryan,又是送车又是随手送钱,脑门就突突地疼。
总觉得有点诅丧,是那种被不经意的一句话挑明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的那种诅丧。
他挑王一博的刺,受王一博的照顾,互怼置气再和好,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从来不参和其他人。
一有对比,王一博果然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就像王睿轩一样。
大学时期,同在一个社团,所有人都是学生,一起通宵想如何给活动拉赞助的方案。
一群人搞了一堆海报和宣传册,临到头赞助商嫌活动太小,直接就撂挑子不管了。
王睿轩见一屋子的人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于是跑出去打了个电话,王家老爷的秘书就带着赞助费出现了。
其他人没发现新赞助商就是王睿轩自己的公司,只有肖战听见秘书称呼他为大少爷。
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确实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也是一起想方案,其他人是想破脑袋,孤注一掷。
王睿轩不过是体验一场头脑风暴,反正身后有的是退路。
肖战就是在这样一件件小事中,渐渐藏起对王睿轩的喜欢。
两人之间的鸿沟不是金钱这一条,还有因为金钱所带来的见识,胆略和气度。
肖战就是个普通县城的小镇做题家,凭借这个身份,他考入了名校,结识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
工作上略有成就,平日里花销不多,存款勉强能达到随时离职不愁吃喝,要再往上夸,阶级跃迁还差一点意思。
他的认知里,绝对不会随随便便送人一辆车,甩人一张卡。
他没那么有钱。
王一博见肖战没吃几口饭,就盯着打包盒发呆,心想肯定是因为太难吃了。
他送Ryan去机场,顺带在市里吃了一份肉眼牛排,澳洲和牛M9品级。
可惜厨师长不太自信,他要5分熟,肉端上桌就是完完全全熟透了。嚼得他腮帮子都疼。
他也懒得和厨师长理论。毕竟这家店的生意一般,老板估计是怕有些客人装作很懂的样子要半生不熟的肉,端上来看见血水又唧唧歪歪要重煎,索性就都把牛排煎熟了。
原本他想给肖战也带份牛排,结果店家居然都卖完了。
那时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吃到不知道放多久的僵尸肉,心里一阵犯恶心。
结果回到姑州才想起没给肖战带晚餐。
他这人真的不把吃饭当回事,如果喝水能饱的话,估计肖战只需要一个杯子就能过活。
煲仔饭就在街头的饭店买的,看着还行,可能味道差了点。
到底有多难吃?他怎么才吃了这么几口?
王一博也盯着煲仔饭看,看着看着就拿起肖战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这一勺好几片腊肠,带点甜味,嚼劲倒还行。
又舀了一勺,带着锅巴的白米饭,挺香的啊。
一连吃了两口,王一博突然感到有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他抬头看向肖战,肖战正用-种目瞪口呆的表情望着自己,他吞掉嘴巴里的饭,故作镇定地说:“你都不吃了,多浪费!”
“你没吃饭啊?” 肖战看着他毫不顾忌地用着自己用过的勺子,心里咚咚打鼓,就算没吃饭也不至于吃他剩下的。
“我就想尝两口,怎么了? !”王一博头皮发麻,赶紧给自己胡诌理由。
他怎么能说出,我就想知道你吃那么少的原因。
啊啊啊……
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等同于,等同于……
没有什么等同的,简直太丢人了。
肖战抿着嘴,垂头皱眉想了一下,迟疑着说:“我吃饱了。你要是想吃,可以都吃了。”
想吃个鬼!
王一博暴躁地一蹦三尺高,抓过吃剩下的饭盒勺子,直接扔进垃圾桶,哼道:“谁要吃你剩下的!毛病!”
肖战被他逗乐了,先前想的东西也抛到九霄云外。
王一博看他笑得开心,吃瘪地不说话,退到水池附近,凶巴巴一张脸清洗之前买的樱桃。正是樱桃_上市的季节,陶羽挑了最贵的买,应该不酸。
樱桃一颗颗放到水龙头冲洗,再用纸巾吸干多余的水分,最后放进碗里端到肖战面前。
肖战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含糊地说:“今晚就别赖在这里了。”
“为什么?”王一博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你每天都赶我走,又赶不走,别做多余的事。”
肖战就吃了一颗樱桃,淡淡地说:“我要洗澡,不方便。”
“你洗你的,有什么不方便?”王一博还以为多大的事情,脸上晴朗了些。
“你看我这手脚不方便的,得在外面换衣服, 再去浴室。里面太小了,施展不开。”肖战竟然耐心地做着解释。
“又不是没帮过你。大不了不看你就是了。”
王一博的手指也在樱桃碗里挑来拣去,没注意肖战脸上突如其来的一阵绯红。
“随便你!” 肖战冷淡地抛出一句话,掩饰 到从头到脚的尴尬。他一瘸一拐地扶着 墙走进浴室,关上门还能听见王一博在客厅里的笑声。
王一博拖长了声调,唱山歌般地念叨:“肖总,需要人家帮您宽衣吗?”
小兔崽子!
给了三分颜色就想去开染坊了!
肖战发现和王一博一起,脑子就一直在转,想东想西,总是会忘记他干过的荒唐事。
这该怪谁?怪王一博太能折腾,想一出是一出?还是怪自己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
他怎么都忘了前两天王一博抱自己上床,顺带换了衣服塞被窝的事情。
失策失策!
瘸着一只脚,真是一点都不方便。
肖战靠着墙,借了个支撑点,才勉强开始解扣子。
平常觉得简单的事情,其实是身体所有关节的配合,现在有一个地方罢工了,整体效率就变得极其低下。
浴室里没有时钟,不知道过了多久。
但肖战觉得起码已经过了一刻钟,身上居然还有一条短裤。
肖战无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心里自然是不舒服,随手把换下的衣服投进脏衣篓。
力道不稳,没投准,脏衣篓整个都倾倒在地。
铁艺框碰到大理石的地面,叮呤哐啷,声音被逼仄的浴室无限放大,还带着回声。
“哎呀。”肖战懊恼着,又没办法蹲下去扶正篓子。
他正以一个奇怪的下腰姿势站着,身体一侧靠着墙,手臂伸长去拿倒在地上的脏衣篓,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再无其他。
王一博待在客厅,久久都听不到淋浴水声,正想敲门问问情况,就听到了里面有东西翻倒的声音。
不会是摔倒了吧!
王一博来不及细想,说时迟那时快地就把淋浴间门打开了。
肖战正艰难地弯腰,王一博从身后看过去,只能看见白皙的长腿和若隐若现的腰窝。腰很细,没有半分的赘肉,蝴蝶骨因为用力在皮肤下呈现好看的弧度。
王一博吞了下口水,走进去,俯身替他捡起衣服,挂在一-旁的挂钩上,静静地盯着肖战。
浴室的灯光是暖色调的,肖战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阵发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红透了。
他想用责怪的语气质问:“看够了吗?”
但王一博听到耳朵里的,却是娇嗔的语气。于是,他老实交代:“没看够。”
肖战粗声粗气道:“滚出去。”
王一博依旧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颇为遗憾地说:“太瘦了。”
“你说什么?”肖战加重语气,瞪了他一眼,“赶紧出去。”
王一博打量着他消瘦的肩膀,顺势扶了他一把,在肖战真正暴怒之前松了手。
他离开浴室,可依旧不忘说一句:“你该多吃点。”
浴室的门被关上。
肖战在镜子里看到倒影,清瘦的身躯,羞红的面容还有脖子上暂未褪去的乌青,可是这眼睛,眼睛怎么会是水汪汪,欲拒还迎的模样?
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诱人。
肖战的心脏咻得一紧, 已经找不到其他的退路,呼吸越来越混乱。
唯一的理性是忍者脚踝的痛,站到淋浴花洒下面,唰唰地冲了好一会的凉水。
凉水刺骨,浇灭了不合时宜的热情,因着凉而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令他不由自主地战栗。
王一博还在门外,没有离开。
肖战躲也不是,逃也没门,就这么深深地,被困在了淋湿的房间里。
“肖战,你洗了很久了。”王一博有点担心,他扣起手指打算敲在门上。
门打开了。
肖战湿着头发,水滴从发梢滴落到地毯,身上严严实实穿着干净的浴袍。
“头发湿了。”王一博拨弄了下肖战额前的碎发,调侃道。
肖战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躲开王一博的触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心脏却怦怦跳得飞快。
王一博有些不悦,他压低嗓音说:“你在怕我?”
“我干嘛要怕你?”肖战皱起眉头,心虚地强装冷漠。
“你猜到了吧。我喜欢男人。”王一博提着笑容,眯起眼睛,一步步朝着肖战靠近,手指靠近他的脖子,怜惜地说,“对不起,之前我下手太重了,但那天之前,明明你是想亲我的吧?怎么能撩完就跑呢?”
“我没....”肖战紧张地吞了下口水,耸动的喉结在王一博的手指上划过,话都紧张地说不下去,“你快让开。”
“肖总,我忍不住想亲一 下,行不行?”王一博嘴角往上一扯,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行,你开什么玩笑....唔……”
王一博不想再和肖战商量讨论,直接扣住他的后脑勺,头一低,吻了上去。
嘴唇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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