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内,台上说书的人表情丰富,动作夸张,一张嘴口若悬河,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书本上的东西到了他嘴里倒是全活了过来,一幕幕展现在眼前。
说书人讲到精彩地方,堂木一拍,台下拍掌叫好,宋亚轩坐在二楼上方,磕着瓜子,原本的气已经抛之脑后。
“这莺儿也太傻了吧,人家一句空口白话就套了她一辈子的幸福,殿下你说呢?”
“嘘!”宋亚轩听到津津有味,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说书人身上。
小斯撇撇嘴,房门被推开,小斯跟着回头。
一股熟悉香气挤走四周的空气,宋亚轩疑惑的动动鼻子,闻着味回头跃进深邃温柔的眸子里。
瓜子叼在嘴边,灿若星河的眼睛定定望着他。
刘耀文唇角微微勾起,勾出一抹温柔笑容,深邃眼眸似是灌进了温泉,温柔细腻。
刘耀文抬起手拿掉他嘴唇旁沾着的瓜子壳。
宋亚轩睁大的眸子颤抖,嘴里的瓜子掉在桌面上,“你,怎么来了?”
“午膳不见你,就寻来了。”
“寻我做什么?”
刘耀文偏头看了眼楼下说书人,“这讲的什么戏?”
本来已经抛之脑后的气不知道为何一见到刘耀文就自动跑了回来,宋亚轩赌气的捏着瓜子往嘴里送,“讲的是负心汉的故事。”
刘耀文闻言挑眉打趣道,“哦~还有这么个故事吗?”
宋亚轩没有看他,目不转睛盯着台上说书人,耳朵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天下负心人多了去了,怎么没有。”
刘耀文合着嘴,鼻腔笑出气音,“本王怎么听这话,王妃似是深有感触,莫不是有意中人了?”
宋亚轩被口水呛住,脸庞迅速涨红,星子似是被清水洗过又亮又慌。
“王爷!”
刘耀文调笑的盯着他圆溜的眼眸,腮帮子鼓起像只被惹恼跳脚的兔子。
刘耀文忍不住上手捏他的脸,清润低沉的声音荡在耳畔,似是羽毛轻扫过心间,酥酥麻麻的。
宋亚轩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大胆的举动,大庭广众的要是被人瞧见成何体统?!
宋亚轩一下子红了脸,眼眸心虚朝四周瞧了瞧,周身温度幡然升高。
刘耀文的手收回的很快,好似刚刚的轻浮不是他一般。
“小小年纪一天天端着老气横秋的。”
宋亚轩面颊烫的很,“王爷是嫌弃我吗?”
刘耀文笑得邪魅又温柔,“本王哪敢啊,只是觉得俏皮模样更适合你。
以后受了委屈只管使,出了什么事夫君替你兜着。”
宋亚轩被夫君二字臊的皮肉僵硬,心里趟过一阵暖流,面上却装作不经意,“我饿了。”
“巧了,本王也饿了,望春楼酒菜已经备好,一起去尝尝?”
回味过来自己被戏耍的人,面色一红,脑子一转,宋亚轩心下起了注意,嘴角噙着坏笑,“好啊。”
——
“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宋亚轩拦住他的筷子,清澈的眼眸里藏不住事。
刘耀文垂下眼眸挡住情绪,再抬头平静无波只是挂着淡笑,“王妃何意啊?”
“难得出来,咱们喝点酒呗。”
刘耀文眸子透着亮光玩笑的视线注视在明艳的脸上。
“既然王妃雅兴,本王自是陪着,只是不知道王妃想要怎么个喝法?”
刘耀文如同山里的狼布置着陷阱,一步一步引着猎物入圈套。
“不如行酒令可好?”
一抹皎洁没入黑潭。
一柱香后,门从里间打开,候在门口的小斯石宇瞧着刘耀文背上脸颊红扑扑的人,石宇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小斯担忧上前,“王爷,奴才来吧。”
刘耀文冷眼横过去,吓得小斯缩回了手。
“马车备好了吗?”
石宇回复道,“准备好了。”
“我不要回去…继续喝…”
背上的人闭着眼嘴里嘀嘀咕咕着,哈出的酒气通通扑在刘耀文的侧脸。
马车里,软塌塌的人坐不住,歪身倒进刘耀文怀里,脑袋娇气的蹭蹭枕着的硬邦邦大腿,娇艳欲滴的嘴巴撅着似有不满。
刘耀文垂眼盯着他瞧不出情绪。
忽然,马车轱辘压在石块上,车身颠簸,宋亚轩险些被甩出去,刘耀文及时出手揽住他的身子,滚烫的掌心透过单薄的衣裳烙上皮肤。
宋亚轩嫌热的扒拉着衣襟的手被大掌捏在手心,生了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玩弄着细长的手指。
“这点酒量还想灌醉本王。”
视线扫过春色,眸子冷冽,越发暗沉。
马车内小小的空间似是生了暖炉,不知危险的人扬起脖子娇气的哼唧两句头不偏不倚蹭到不该蹭的地方。
热气呼着,软绵绵的脸颊对着,刘耀文额头青筋凸起,寒眸下暗流潮涌。
刘耀文抱着人进入王府,下人垂着头纳闷两人为何一同回来,王妃还是被王爷抱着的,而且刘耀文面色阴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大家害怕触碰了霉头,低头远离。
宋亚轩被放在床上,粉白的脸上蓦然多了道浅浅的红印,不仔细凑近瞧还真看不出来。
站在床头的刘耀文眼眸微眯,那一夜蚀骨销魂的快感爬上头皮,复杂的眸色中似是参了一星犹豫。
皎皎星月,草丛里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晚风撩起衣摆,刘耀文仰望着星空。
“主子,王妃的书信。”
刘耀文借着烛火看完信,两指捏着书信架在火上,火苗升腾,青烟袅袅,火光随着风吹到脚边,瞬间燃为灰烬。
“信的事不要泄露出去。”
“是。主子可要传柳公子?”
刘耀文闭上眼睛,语气淡淡,辨不出情绪,“前两日跪了许久怕是腿伤还没有好全,本王亲自去瞧瞧。”
——
醉酒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宋亚轩两指按着头,喝了碗醒酒汤还是难受的很。
“殿下,您怎么喝这么多啊?”
“别提了。”一提这个就来气,昨天明明是想灌醉刘耀文出丑的,结果这人坏的很,竟是一局不让他,一坛子酒全进了自己肚里。
“对了,本宫昨天有没有失态?”
“殿下放心,殿下昨儿安静的很。对了,昨天管家送来了两样东西,说一定要殿下亲眼瞧瞧。”
宋亚轩掀开眼皮,珊瑚珠上雕刻的纹路倒是好看。
“哼,东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殿下就配这独一无二的宝贝。”
小斯得意的拿出耳坠让宋亚轩戴了试试看。
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调笑声音,“本王送的礼物可还喜欢。”
“王爷。”小斯福福身子。
“王妃身子可有不舒服?”
宋亚轩眼角抽了抽,一副明知故问的眼神扫视他。
“你怎么来了?”
刘耀文打趣道,“本王来瞧瞧酒蒙子如何了。”
宋亚轩拧眉,一时被噎住,“有什么好瞧得,喝醉了不是很正常。”
闻言,刘耀文不可置否点点头,骨节分明的食指点着桌面,“早知你喜欢喝酒,本王就将院子里埋的梨花白送你了。”
“梨花白?倒是不曾听过。”好奇心被勾起,本不馋酒的人,听了名字倒是有些馋了。
刘耀文瞧着他明亮倒映自己影子的眼眸,嘴角浮起笑意,“本王取得名字,你自是不曾听过。”
宋亚轩惊讶的瞪大眼睛,“是你亲自酿的啊?!”
“嗯。”
宋亚轩似猫一样娇憨,眉眼透露出心里的想法,被刘耀文一眼望穿。
“想要?”
宋亚轩微笑点点头。
刘耀文淡笑的取出盒子里的耳坠,“戴上本王瞧瞧。”
宋亚轩美眸不解,“我现在不想戴。”
刘耀文欠身上前,两指托上精巧下巴,指尖温润,距离一点点挨近,耳畔呼吸声渐渐灼热,淡淡的伽南香挤进口鼻,身上一股子暖流爬过,宋亚轩盯着他漆黑深谙如广阔海底的眼眸。
宋亚轩觉得头晕目眩的厉害,喉结止不住吞咽,指尖酥麻紧紧攥起裙摆,垂下眸子,头微微一侧,被下巴上的手指禁锢住抬起。
耳垂微微一凉,尖锐穿进耳洞,耳垂一沉,下巴的力道也松开了。
雪中一点红,这副耳坠子怕是除了此人在无人可以戴出如此光景。
“王妃怎么脸红了?”
刘耀文嘴角勾着一抹轻浮的笑意,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子弟的模样。
宋亚轩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耳垂,拘谨地坐着,脸涨红的似是被染了捣碎的花汁,眼眸不知该看向何处。
一只宽大的手掌摊平在眼前,宋亚轩瞧了眼,不大自然的对上他的视线,“做什么?”
“本王的回礼呢?王妃莫不是这两天玩忘记了。”
宋亚轩背部挺直,舒展的十指重新蜷缩起来。
“怎…怎会。
慢工出细活,你别着急。”
刘耀文点点头,眼眸笑意更深,“六月初七是本王的生日,那就当做贺礼送予本王吧。”
初七?那不是还有三日。
宋亚轩望向被丢在一旁的手工活,神情怔怔。
“想什么呢。”
“没有,你快去忙你的,我还有事情。”
宋亚轩焦急的推着人出门。
门口的石宇和小斯见王爷被推了出来,心照不宣转过头当没瞧见。
“王爷去哪?”
低沉阴冷的声响从男人嘴里吐出,声音清冷阴鸷,狭长眼底阴沉浓郁化不开。
“本王听闻有个小曲唱的不错的伶人叫何愿生。”
石宇琢磨着刘耀文话里的意思,“王爷要去沉香榭?”
“去让管家安排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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