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放下手里的茶杯,往前走了两步:“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勾陈部竟有如此大的本领”
:“勾陈权衡筹码大小,放出归顺的消息引双方冷战,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观察两方战局,若这次是朱雀占优那刚好顺势归顺,若是玄武更强……”
刘耀文眼孔中带着寒意:“临阵倒戈,是为上策”
亚勾唇轻笑,他一眼便知刘耀文眼中的意味,那是狼在伺机而动的戒备,自己是他口下的猎物,只待时机成熟,便要扑上去咬断喉管
宋亚轩坐至刘耀文旁边,自顾倒茶却不喝,只嗅嗅茶香便放下,然后用手指摩擦着杯壁边缘
刘耀文看到了他的动作,眼下的寒意竟就这么尽数退散
:“我早说了,我归顺的是储君不是朱雀,朱雀如何与我无关,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助你,再说玄武这次出兵是早有预谋,这事儿可与勾陈部归顺谁无关”
说着亚伸出手指点了点刘耀文的肩膀:“放心,我是不会给你机会杀我的”
:“你的条件是什么,我自问没什么可让你图谋的”刘耀文疲惫的合眼又揉了揉眉心
:“储君殿下还真是喜欢妄自菲薄,你生的如此俊俏,能让我图谋之处可太多了”
亚流转蓝瞳抬眸看他:“不过,我最想要的是做天子近臣,享从龙之功,我知道殿下有这个本事”
:“阁下抬举我了,在下自问没这样的野心”
:“不急,殿下大约是还没想好,慢慢想,我有的是耐心”亚轻描淡写的说完,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刘耀文心头的不适更加强烈,对面这人毫无破绽的说话方式让人十足的不舒服。
刘耀文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问题,跟这个人合作无论是从情感还是理智上,都让他感觉无比疲惫。
:“小心!”
刘耀文还在思索情况,亚突然大叫一声,猛推他一下,眼看一支蓝羽流火箭从眼前飞过,钉在房间的墙上。
刘耀文反身拔下箭羽随手甩飞出去,只听一声痛呼,似正中躲在草丛里的偷袭者身上,偷袭者被射中心脏倒地气绝。
刘耀文提步走出,黄昏辉映下,边防城墙上燃起代表敌袭的烽火,其他各个方位岗哨也开始鸣钟示警,纷乱嘈杂的哨声震天。
突然,东北角传来一声巨响,随后冲天火光燃烧起来。
亚的表情倒是轻松:“你捉了他们的卧底细作,拔了他们的暗雷,可想有人坐不住了”
刘耀文却觉出不对:“只是单纯的突袭,以目前的的防御状况不可能有刺客混进来”
:“难道这军中也有他们的人,玄武属耗子的,到处打洞”
亚的话音刚落又一枚蓝羽流火箭直射过来,刘耀文闪身躲过,伸手借桌上茶水凝结出几枚冰箭飞出,惨叫后一个人从不远处的树上掉了下来。
亚几步上前一把掐住那人的下颌:“说,怎么进来的”
小兵满脸是血,耿着脖子,一声不吭,亚勾唇轻笑,拔出他胸口出的冰箭,又将那支箭插在了小兵的大腿上,眼看着小兵叫的凄厉,胸口处的血窟窿不断的涌出红色。
亚眼也不眨一下冷笑道:“你不说,等一下可就会被扎成个筛子喽”
:“别,别,我说,是有人给我们主帅写信,说是会在日巳时,帮我们打开东北角的防护屏障,助我们进入渝州城”
刘耀文:“信从何来”
小兵已经是涕泪横流:“这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放过我,我……”
不等他说完,便有不知哪里的箭羽飞出将他脑袋扎了个对穿
二人回头望去,四下分明无人,刘耀文飞快运转灵力,向东北方疾驰,亚也迅速跟上,事情远比刘耀文想象的要严重,防护罩被打开后又因损坏扩大,此时正不断有玄武兽人士兵涌入,没有防护罩,人为建造的城墙根本不堪一击,眼看着就要坍塌。
城墙上还站着不少依旧坚持战斗的焚城营将士,李亢站在城墙上疯狂结印,召唤土石,稳固城墙,他勉强维持城墙的基本形状,但奈何实在灵力有限,不断掏空身体已经让他捉襟见肘。
李亢身后,白初焦急的不时同弟弟耳语,他二人才刚入军营就赶上突袭,本来不过就是来练兵,混个军功回去,现在照这架势打下去恐怕要把命丢在这儿,白初的眼角闪着狠厉,谁要留在这儿和这群平民死在一起。
:“没办法,城墙保不住了,”
白初叫喊着,白氏姐弟本就灵力低微,方才站在城墙上也就只能算是勉强自保,这会儿他们步步后退,眼看着战线上就出现了缺口。
李亢的左侧防护断层,他只得运转出范围更大的阵法,以保证城墙不塌,他嘴里咒骂着这白氏二人,心中却不免悲凉,他以是强弩之末,今日恐怕真的要战死在这儿,可惜,大师兄留下的医书他还没看完,张角那呆子恐怕也要对着他的坟冢大哭了。
伴随着白氏姐弟的后退,又有不少胆小的新生退下了城墙,这天下有权势者就是有靠着趋利避害来操纵人心的本事,即便明知这是错的也会有人跟随。
:“今日,退后一步者,军法处置!”
亚身披蓝火飞身掠过战场,转身就以极快的速度进入战局,挥手间蓝色的火焰席卷在兽人士兵中间,风助火势,火海在城墙下的玄武士兵身上翻腾,所到之处皆似他琥珀般的瞳孔一样焦蓝一片。
方才的退后者开始回到战场,白氏姐弟愤愤不平的再次走上城墙,亚右手将灵力输送到李亢身上,左手铺开防护,施加灵力方便攻击,不过片刻战局就被稳定下来。
:“勾陈自出,鬼祟自保!”
亚一声令下,隐藏在山林里的勾陈部士兵涌上城墙,灵巧穿行于敌我之间,他们仿佛是天生的刺客,不留痕迹,取人性命。
李亢终于有了喘口气的余地,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男人,亚转头对他微笑
:“小兄弟别分神,不然这墙可就要塌了”
李亢一愣,这人长的可真是。
好看
不远处张角也赶了过来,他骑着马飞驰而来,转身间斩杀十数个玄武士兵。
李亢大喊:“你怎么过来了,防护屏障修复好了?”
张角踏马飞身而起:“还好有老师他们及时赶到把最大裂缝修复了,三师兄去查看了,防护罩其他的裂缝了,他叫我过来帮你的”
亚蹙眉:“通报还有其他的裂缝吗?”
张角奇怪:“难道不是你派了勾陈部的人通知师兄去东南角查看的吗”
亚瞬间白下来:“我从未派人传过什么话”
刘耀文这边,几个自称勾陈部的人在前面,还在焦急的疾步奔驰,佯装在寻找防护罩裂口,从这帮人突然出现说是奉了勾陈部首领的命令,要查找其他破损的防护罩,到把他骗到这儿没头没脑的乱走,刘耀文早已察觉不对,这会儿跟着他们,是想将计就计,找出幕后主使。
安排连环细作内应进入渝州城的是个聪明人,可惜手底下办事的却是蠢货。
:“我们主上说裂缝就在这附近”自称勾陈部的这五人中,有一为首的说道
:“这里的防护看上去是比较薄弱,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回禀储君,主上叫我们埋伏在长际山上时无意中发现的”
:“你们主上很有先见之明,提早做足了准备”
:“今日玄武围攻事发突然,若不是主上早有准备,恐怕真的要酿成大祸”
:“开战前还曾有刺客偷袭,不知勾陈部可查出刺客是怎么进来长枫居的”
:“可能……可能是跟着焚城营新兵混进来的吧”
:“嗯,大有可能,我方才活捉了一名刺客,不如就交给勾陈部帮忙审问”
:“是,储君殿下放心,有任何发现我等必定在回帝都前上报殿下”
刘耀文眼底闪过狠厉:“想来新兵多出自帝都,这些细作拿着帝都的通关文牒,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我也许久不曾回帝都了,有些想念帝都的糕点,从前是锦绣楼做的最好”
:“储君殿下是多年没回帝都了,锦绣楼都改成酒楼了,早不卖糕点了”
:“是吗,不买了”
:“可不,出发前我去吃了酒,现在专做酒楼了”
刘耀文的神情微变,一道残影划过,长剑已经直指那人咽喉,他沉声道
:“派你们来的人出自帝都,刺客提前埋伏暗中勾结玄武阴谋叛国,刺杀储君”
他动作太快,根本没人反应过来,其他四人不等转身就已被刘耀文挥手冻在原地。
为首之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刘耀文的手稍微一偏长剑就会斩断他的脖颈。
他颤抖着:“是……是帝都,但我没有叛国,他们命我等与玄武合作利用突袭杀你,事成之后……”
听他顿住刘耀文的剑已经划破那人脖子上的皮肤,那人抖似筛糠
:“储君一死,长际山边境失去主帅,渝州城沿线可归玄武国所有”
:“现在的渝州即便没有我刘耀文,也照旧固若金汤,杀我而已,来杀便是”刘耀文掌心灌注灵力劈向那人的腹部,废了他的丹田灵力,准备等一下带他回去细细的盘问。
此时亚脚尖轻点飞身落下:“看殿下这般果决,倒叫我白白担心一场”
他低头拍了拍袖角的火焰,刚才来的有些急了,竟不小心把自己的袖子都点燃了,此时白白的小臂漏在外面,被风一吹还有些冷。
刘耀文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摆出一张冷脸,解了自己的披风丢给亚:“城墙那边怎么样”
亚一笑走上前来:“放心,你那两个师弟配合的十分默契,我看有旁人在反倒影响了他们的发挥”
刘耀文刻意与他拉开距离:“阁下其实不必特意前来,我一贯不喜轻信于人”
亚又上前两步:“那怎么行殿下现在跟我可是盟友,万一殿下出了什么事,那我荣华富贵的梦想不就告吹了,刚才那些假冒勾陈部的人说了些什么”
:“跟我猜的差不多,帝都来的,应该是朝中有人蓄意为之”
:“现在这节骨眼,还有人杀你,不怕玄武大军压境,不过如果他们聪明些只打探些军事机密什么的传递给玄武,到时候皇帝治你个疏漏的罪,在朝中分你的权不就顺理成章”
刘耀文难得笑笑:“他们没阁下这等聪明才智”
:“再聪明有什么用,若是殿下没了,我可也就没戏唱了,储君殿下可要保重好性命,我还指望殿下提携”
刘耀文不答话,他自顾离开,脚下步伐甚至有些许加快。
亚上前来与他并肩而立:“我丹心一片为殿下着急,费尽心机千辛万苦的向殿下投诚,殿下怎么对我如此冷漠,当真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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