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行驶在街道，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明明暗暗，像是永无尽头。

“我们是要回家吗？”

肖战瞧出不是回王家别墅的路，可他此时是个“盲人”，无法提出任何质疑，只能眼神木然，假装不知道。

王一博没有回答，眼睛盯着前方的路。

肖战讪讪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问不出答案，就这样放弃？”

王一博一脸气定神闲，歪头戏谑开口：“半途而废，不像你今晚的作风啊。”

肖战：“……”

——几个意思，我问你不答，我不问你嫌弃我不继续问，不然嘴给你，你自己决定。

肖战转眸盯着王一博的侧脸，白皙如瓷的肌肤底色上，起起伏伏的五官线条，尤其是鼻梁挺拔俊朗，清晰英气的下颌线，更是拿捏得恰好好处。

“一个瞎子，盯着我看，能看出什么？”

王一博缓缓开口，一向低沉清冷的声音，此刻带着懒洋洋的暖意。

肖战赶紧收回视线，抚着胸口的悸动，干脆闭眼，不说也不看了。

车子驶入上林樾府。

整个A市最贵的小区。

肖战心中纳罕，这里是王一博的私人住宅吗？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

他继续装着茫然不知，车子驶入了专用电梯，只听“滴——”一声，之后是清脆的电子女音：“欢迎王先生回家。”

接着电梯缓慢上升，楼层字数跳动，最后停在六十八层，电梯门再次打开，入目的是一大片青翠的室内花园，还有专用停车位。

隆冬寒冷时节，还能见到绿色，肖战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转而藏起来。

“一博，我们是到家了吗？”

肖战声音轻缓，双目失焦，却瞧着王一博的方向，似乎此刻他满心都装着这个男人。

“对——”

王一博突然凑过身，唇角勾出一抹邪笑：“回家睡觉。”

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夹杂着成熟男人气息铺面而来，萦绕在鼻尖，肖战吓了一跳，悸动从心底冒出来，让他不自觉颤抖。

“嗯……好。”

肖战下意识缩紧身子，乖巧点了点头。好在王一博只是帮他解安全带，并没有继续做其它事情。

肖战瞧着王一博下了车，赶紧抱紧木匣，探着盲杖，跟在他身后。一道圆弧形玻璃大门自动打开。

肖战觉得再继续装不知道，有些不合适了，毕竟这里的气息、布局、温度和王家别墅完全不一样。

他试探问道：“我们没有回家吧？这里不是别墅吧？”

“当然是回家——”

王一博突然把肖战打横抱起，声音又低又磁，在他耳边轻声道：“回我们自己的家。”

……

肖战对王一博的私人住宅陈设，有无数种想象，可还是没一个猜对。

因为房间是全空的！

这里更像是一个超级大的空间，客厅大得像个篮球场，什么沙发之类的家具都没有。强烈明亮的巨型水晶吊灯，越发衬得这里孤寂而冰冷。

肖战站在客厅中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随便走，不用担心磕碰。”

王一博走到开放式厨房，拿出玻璃杯，接了一杯净化水，单手插兜，靠在台边喝水，眼眸却死死盯着肖战，像暗夜里盯着猎物的黑豹。

肖战苦笑，别人都说“随便坐”，唯独王一博这里是“随便走”。

他被王一博的目光盯得难受，只能假装探着盲杖四处溜达，嘴唇微微张开，像迷失在丛林里的小鹿。

王一博眼眸骤然一缩，昂头把水喝干净，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玻璃杯。

“噹！”

肖战听到玻璃杯重砸台面声。他一回头，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痛，就被王一博扯着手往屋里走。

“王一博，你要干什么？”

肖战顺从跟着王一博走，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反抗，只是默默抱紧了木匣。

接着，他被拽进了一间卧室。

除了一张大床，什么都没有。

肖战被推倒在床，下一秒就被王一博卡着后脖颈，来不及思考，他的嘴唇被猛然噙住，唇齿纠缠，急切霸道，濡湿滚热。

肖战被压着，本能想推开王一博，可完全敌不过他的力气，想着自己的深情人设，他也渐渐放弃抵抗。

唇上的热气缓缓渡过，肌肤相贴，肖战面颊温度发烫，眼眸逐渐迷离，呼吸也变得滚烫。

王一博不打算停下，动作也越来越激烈，肆无忌惮蹂躏肖战的嘴唇，他单手扯了扯衣领，有些暴躁，呼吸声急促沙哑，一只大手急切下滑，试图解开肖战的皮带……

肖战头脑瞬间冷静，看来王一博不只是要接吻，他的双手攀上王一博的脖颈，扭开了头，颤着音道：“不行……肚子里有宝宝……”

王一博瞬间像被点了穴，停下了动作。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支起身体，双眼猩红，压制着滚烫的欲望，嗓音沙哑道：“你不想要？”

“我……”

肖战舌尖舔着红肿的嘴唇，羞涩点了点头：“我想要。可是……孩子刚刚两个月，不安全……要是他们出了事，爷爷不会饶了我……”

他垂眸低语，把王瑾年搬出来，想必能让王一博清醒。

“可我今晚——就想要你。”

王一博此刻像个不听话的熊孩子。

他嗓音里带着蛮横：“你不是说爱我吗？怎么？连这点牺牲都不肯？”

“真正的牺牲不是这样的。”

肖战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手指抚摸着王一博的脸颊，温柔细语道：“爱一个人，只希望对方更好，那样的付出才有意义。图一时之快，哄你高兴，等清醒之后，你反而更痛苦。”

王一博眼眸暗了暗。肖战柔软的指腹抚摸着他的脸，莫名让狂躁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哼，我喜欢痛苦，难道不行吗？”

王一博口是心非反驳。

“没人喜欢痛苦。”

肖战嗓音越发温柔，眼里闪过悲凉：“能被人宠着，谁愿意坚强呢？”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怕我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肖战浅浅一笑，眉眼弯弯：“放心吧，我不会的，以后会有你爱的人，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哼。欲擒故纵的把戏。”

王一博单手撑床，另一只手描摹着肖战精巧的锁骨，漫不经心摆弄着他的衣领。

——呵呵，欲擒故纵，我哪里想擒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跳坑，好不好？

“一博，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妄念。”

肖战眸色暗了暗，配合着神情悲伤道：“我们有合约，等孩子生下，我一定会遵守约定走的。”

王一博手上动作滞了滞，眼眸里的热一寸寸冷下来……

不算开车，应该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