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卡宴旁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两条腿修长被西裤包裹着,这男人几分钟看一次表,时不时望向电梯口。
面上没挂什么表情,但解钮扣的动作,暴露了他的耐心即将耗尽。
“我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如果你...”
“如果我还不下来,王律打算怎么办?”
一道干净的音色从电梯口传来,由远及近,浅咖色的风衣在长腿的带动下微微曳动。
肖战走到车前停下,两眼一弯,将眼镜从男人一板一眼的脸上摘下,自己戴上。
末了假模假样的推了推,说:“你戴着特别斯文败类。”
男人冷哼一声,转身拉门上车:“你戴就好看?”
肖战转了个音色,是平日录播时特有的音调,他一边说一边绕过车头钻进副驾,动作因声音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特别喜欢高尔基说的一句话:人需要真理,就像瞎子需要明快的引路人一样。”
他嘴角一勾,划到熟悉的位置落下,用最温暖人心的笑容,道:“真理就是确实如此。”
男人也不恼,上车后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到后座,淡淡地回呛:“瞎子确实需要眼镜。”
车子发动的突然,猛的一阵推背感令肖战恼怒,摘了眼镜扔到扶手箱里,音色回到正常。
“王一博,你这破车技驾驶证买的吧。”
“买证犯法。”
“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那你报警,”卡宴驶出地下停车库,一路提速中,王一博撇了边上一眼,提醒道:“安全带。”
卡稍的声音特别响,肖战放下挡光板和车椅,双手抱胸合上眼睛:“到了叫我。”
“嗯。”
边上低低应了一声,肖战有起床气又是十足的夜猫子,现在才九点半,粗粗估计这人昨晚的睡眠应该不足四小时。
“熬夜容易猝死。”
“你昨晚两点才熄灯。”
“偷窥犯法。”
肖战掀开眼皮,看了眼窗外幽蓝的景色,姿态慵懒道:“暴露狂,你倒是拉窗帘啊!”
“贼喊捉贼。”
他们两人同住一个高档小区,两幢楼面对面,王一博在十六层,肖战在十五层,户型相同,所以肖战家的阳台望出去,正好是王一博家的客厅。
虽然离的近,但两人基本不窜门,基本的意思就是:没意外的情况下是这样。
小区离王一博的律师所近,他先搬过来的,后来肖战盯上了这里的安保,半年后租下了对面的房子。
车速放缓,王一博空出一只手去拉手套箱,抓到眼罩后扔过去,肖战二话不说戴上,脑袋侧过去低喃了句:“别吵我,睡了。”
刚下高速路,一个重要的客户电话进来,王一博看了眼侧边,接通蓝牙耳机:“林先生,稍等。”
虽然关门声很轻,但还是惊动了肖战,他拉下眼罩四处望了眼,混沌的意识逐渐回笼,还有二十分钟可以到达目的地。
他猫着腰爬到驾驶位,趴在窗口懒洋洋的望着站在路边打电话的男人。
“放心,财产分割不会受到影响。”
“按您妻子目前的收入来看,要争抚养权不太现实。”
“好,明天律师所见。”
电话挂断,手机顺着西裤滑进口袋,王一博转身看见窗口趴着一个人,走近拨了拨。
“过去。”
“王一博,你为什么专打离婚官司啊?”
男人睨着他,扶着胯淡淡地调侃:“怕你以后用到。”
肖战翻了个白眼坐好,拉上安全带露出的狡黠笑:“王律费心了,自己打车去吧!”
话音刚落,卡宴疾驰而去,王一博抬头望了眼已经爬到顶上的太阳,顶了顶腮,背过身去挡住阳光准备叫车。
等他到的时候户外仪式已经开始,他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冲着前面的恶作鬼低声道:“衣服。”
肖战没回头,直接把西服外套递过去,那副平光眼镜又被戴上,他左腿搭在右腿上,睡眼惺忪的望着前面的新人。
这是一场小众婚礼,来的总共不过四五十人。
台上站着他和王一博共同的发小,杨川宁,也就是这场同性婚礼的主角,三个月前突然发来请帖,说自己找到了true love。
也就是台上另一位主人公,一个彻头彻尾的外国人,栗子头蓝眼睛,模样倒是十足的洋娃娃。
四人第一次见面,这个小洋人流利的中文倒是惊了肖战一跳,杨川宁的父母觉得儿子在闹,连这场婚礼都没出现。
想到这,肖战连带着凳子身子往后倾,压低声音:“支付宝还是微信?”
王一博低头在回工作消息:“红包。”
“你带红包了?”
“不然呢?”王一博有些故意的问:“你没有?”
肖战撇了下嘴:“我环保。”
感人肉麻的桥段两人都不屑于看,全场几乎是男士,不对,再精准一点,几乎全部都是GAY。
有牵着手的,搂着的,还有些甚至在新人亲吻的时候,也跟着热闹瞎起哄。
肖战有些渴想去喝点东西,正准备问王一博去不去,一回身发现人早没影了。
寻着场地望一圈,那人又站在角落里打电话。
一个像把西装刻在身上的男魔头,可惜了,肖战心想,上好的身段比例,偏偏浪费在一个十足的工作狂身上。
挂完电话王一博需要回车里处理邮件,摸摸口袋发现钥匙不在,他回头望了眼,肖战在甜品区聊得甚欢,脸上又挂着那副假模假样的笑容。
他走过去,摊手:“车钥匙。”
“去哪?”肖战在聊天中分了个眼神。
“回车上处理邮件。”
“你们认识?”边上一个男人插嘴。
肖战掏出钥匙丢过去,漫不经心的揶揄:“他伴郎啊,迟到了。”
伴郎?王一博低头睨了眼自己的西装,确实和台上的杨川宁相似,但他两都特怕麻烦,早两个月就拒绝了杨川宁的邀请。
男人似乎不信,上下打量着两人的关系,王一博看出来了,转着表无所谓的走了。
正在进行的案件有点棘手,在工作上王一博最讨厌受理人中途出岔子,这会让他之前花的时间变成无用功。
不利的材料令人烦躁,指节在键盘区滑着,王一博扯了扯领带摁下车窗,新鲜的空气透进来,吹散了心头的恼意。
“江女士,接这个案子之前我提醒过您。”
婚礼的音乐干扰到耳机内的声音,王一博把耳机往里压了压,盯着后视镜神情冷淡。
“我需要更多的材料,比如您丈夫早期出轨的证据,视频,照片都可以。”
草坪上的人在跳舞,男人与男人,还有一位四肢不协调的...在摆弄...
他撑着太阳穴揉了揉:“您之前说他酒后有暴力倾向,那我们就放大这点。”
“我还是要提醒您,如果之后再接到类似的消息,我会退出这个案子。”
懒得听电话那头女人的道歉,王一博打断她:“尽快准备资料,我这还有点案子要处理,江女士先这样。”
摘掉耳机又在座位上靠了会儿,王一博才开门下车,餐桌就摆在不远处,两排长桌。
他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懒得去寻肖战在哪,餐点是西式,这顿饭应该不会耗时太久。
杨川宁说过日落前能结束,因为晚上他要带着爱人共享良宵,没时间和宾客浪费。
一小时后王一博起身准备离开,下午的流程他并不准备参与,与他一道起身的还有边上的男人。
这人在落座时王一博就有留意,因为对方身上带着花香,很淡,淡的就像周边草坪传来的。
对方弯腰捡起餐巾,那是他刚刚起身时动作太大掉落的,王一博低声说了句:“谢谢。”
男人笑容很浅,两人一道往外去,却意外的路线重合,对方想了想先开口:“我找杨川宁。”
王一博点点头:“我也是。”
没了搭讪的嫌疑,他们看上去似乎都轻松了点,杨川宁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有些讶异。
“要走了?”他问,眼睛四处在场地上寻找肖战的身影。
“嗯 ,回去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王一博递上红包,手插回口袋:“让他玩,我不跟他一道。”
“新婚快乐。”
杨川宁收回视线,搭了搭许慕的肩,眼底透着关切:“还好吗?”
“嗯。”许慕的笑意有些牵强,神态疲惫,像刚经历过劫难。
“你们认识?”
杨川宁收回手,在两人之间划了划,又转头问王一博:“那家伙死哪去了?”
前面一个问题可以解决,后面那个问题不知道,王一博觉得对方可能需要,掏出名片递过去。
高级律师,许慕看了眼礼貌的交换名片,王一博接过来心想,他果然猜的没错。
杨川宁站在边上有点状况外,也不好在这种场合提醒许慕,他对面站着的这人其实专打离婚官司。
一个有事,一个状态差,都不好挽留,他只能目送两人一道离开。
“那谁啊?”
声音惊的杨川宁一跳,回过神来拍着胸脯:“去哪了你,王一博都走了。”
“我看到了啊,”肖战晃着香槟,朝两人离开的地方扬起下巴:“问你边上那谁?”
“我朋友许慕,开花店的。”
肖战哦了一声转身走了,杨川宁在后面喊他,他疑惑的回头。
“王一博还单身?”
肖战歪了下脑袋:“不然呢?”
开新书啦!!久等久等,竹马暗恋题材 暗恋者是谁,可以压一下了。 (老友-炮友-男友)
这本感情线就跟煎牛排似的,外焦里嫩,目前进度:三分熟。
一起煎下去,熟透出锅!
依旧是小五别别扭扭的文风,新故事开始了!喜欢的别忘了收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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