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他送的花盆依旧没有被换上,肖战喝的微醺醺的想,王一博好像真的很怕它死掉。
这很蠢啊,花如果死掉就可以再买,再买的话又可以去到店里。
他裹了裹厚实的珊瑚绒睡衣又想,不对,花不死王一博也可以去到店里。
那盆蝴蝶兰就放在小圆桌上,王一博每天回来都要对着它敲电脑。
啧啧啧,他摇摇头又喝了一口,心想,王一博你别太爱,真腻歪。
对面灯亮了,肖战收起架在栏杆上的腿,起身进去了。
王一博习惯到家先洗漱,换套干净的衣服,再查看一遍邮箱。
坐在落地窗前他会习惯的往对面看一眼,天气越来越冷,最近酒鬼都没有出来了。
他又看了眼花,今日状况良好。
门铃响了,肖战提着袋子站在屋外,过道里的风带起一阵酒气。
“喝酒吗?”
肖战拎着一个布袋,顶上露出一截木塞,王一博把门敞开,肖战踢了拖鞋进去,
“诶,你密码多少,不能光你知道我家的啊。”
“764728。”
“好难记,”肖战把布袋往桌上一搁,拉开椅子坐下,撑着脑袋转过来:“换个简单的。”
王一博掏出手机点了两下,肖战的口袋就跟着震了震。
“发你手机了。”
肖战把撑着的手放下来,转回去曲起一条腿踩着凳子,微醺让姿态显得有些慵懒:“喝吗?”
他把袋子往下拉,露出里面的东西,半瓶红酒还有一些水果。
王一博往厨房去,肖战跟在他后头进来东看西看的。
“找什么?”
“小锅。”肖战比划着:“煮酒。”
“直接喝吧。”
“不行,”肖战执意要做:“水果和香料我都带了。”
王一博撑着台面扭头,看了半晌才悠悠的开口:“你是嫌洗锅麻烦,才来我这的吧?”
“分享欲是最高级的浪漫,机器人懂个屁。”
“机器人?”王一博把案板递过去,但没有听到肖战关于这个比喻的任何解释。
屋里飘荡起一股酒香,肖战弄好红酒后就不管了,在客厅逛着。
其实与上次来没什么差异,就是落地窗前那盆蝴蝶兰白的有点晃眼。
原本这花是普通的,但如果放在一个暗格子里就会显得特别突出。
他在椅子上坐下,从这个角度往自己家看,视角清晰没有任何遮挡,就如同他看王一博家一样,一览无遗。
屏幕亮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肖战没兴趣,直接将视线转去笔记本后方,这株蝴蝶兰似乎开的比上周更好了。
“家里有小铲子吗?”
王一博担心花枯死,肖战可不担心,他甚至希望花快点死掉。
“没有。”
“那你给我拿个勺子,”使坏者转头极为淡定地说:“找个大点的。”
王一博站在桌边没动,肖战笑笑:“怕我弄死它啊。”
“我查过注意事项,刚换环境最好不要动它。”
“死了大不了我重新赔你一株。”肖战的语气十分无所谓。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笔记本的显示屏突然暗了,肖战起身往厨房去。
橱柜里的勺子太小,肖战最后挑了饭铲,送的花盆就在角落里,路过的时候随手就拎上了。
“给换吗?”他又询问了一遍。
屋里的酒香已经很浓郁了,肖战的火气也是,这是王一博第一次在他面前维护别人。
哪怕只是别人的东西,也触及了肖战的逆鳞,这种感觉陌生又异样,刺的他浑身都不舒服。
“小心点。”
王一博撂下一句走了,肖战盯着那个背影,眉头一皱扔了饭铲。
自从当了律师,这人脸上的表情更少了,好像拉张脸就能打赢官司似的。
杨川宁常在背地里说,这张脸已经废了,因为从上面已经看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绪,现在肖战也这么觉得。
可就在刚才,王一博在不爽,他感觉到了。
“你都能养花,我家阳台是不是也可以种点,”肖战晃着酒杯问:“哪家花店?”
热过的红酒王一博第一次品尝,虽然味道有点怪异,但比想象中的好。
“挺好养的。”他看了眼花又看了眼肖战,评价道:“比玫瑰好。”
没回答哪家花店,王一博在有意避开他的问题,肖战抿了口酒,感觉今晚的味道不太对。
或许是柠檬放多了,所以回味才会发涩。
“养不活是你技术烂,怎么还怪花啊,王律。”
“你行你来。”
“养就养,养活怎么算?”
王一博眉毛一挑,两人都没有养殖的经验,现在又是冬天,这个赌约很有意思。
当然,他不觉得肖战能养活玫瑰。
“我要它,”肖战指着那株蝴蝶兰,转头笑笑:“舍得吗?”
“有本事就来拿。”王一博说。
高脚杯相磕,约定达成。
有没有只有试了才知道,肖战并不认为养花能有多难,更何况他家阳台未封,论通风性怎么都比这里好。
再者他有大把的时间,区区玫瑰而已,不信自己啃不下来,他甚至已经想好怎么处置那株蝴蝶兰。
离开王一博家时肖战豪言壮志,让对方把“人质”养好了,别回头等他来赎人,只能领到一副死尸。
为了赢下这一局,肖战第二天就驱车前往花店,这次许慕在,对方听完他的诉求,一脸欲言又止。
“很难养吗?”肖战不以为然:“我有做功课。”
“现在不是花季,你在我店里看到的这些都是大棚养殖的,玫瑰很娇,冬天确实不好养。”
“可我就是要养,现在来谈解决方案。”
肖战划开手机,给对方展示前些天买的设备,大大小小的盆栽几乎堆满阳台。
他知道冬天不好养活,早有准备:“我要一袋种子,再要一些待开的花苞。”
许慕看着成套的工具,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无奈问:“要什么颜色的?”
“红色,要最鲜艳的!”肖战说。
他望着许慕那张惨白少有血色的脸,心想,我的玫瑰必须比你的蝴蝶兰开的艳丽!
许慕到店铺后方取花籽,肖战则在前方挑花苞,等到对方回来,他也几乎将店里好的花苞玫瑰都挑走了。
“要不要少买一点,先试试?”
其实已经预料到结果,许慕此刻撇去商人的身份,还是想试图劝阻。
“算账吧。”
肖战等在收银台前,反复刷着自己的付款码。
那么多总有一株能活,但凡有一株他就赢了。
右边是整排的蝴蝶兰,不同于王一博家,这里的蝴蝶兰颜色更多。
“每天守着这么多花,心情一定很好吧?”
许慕环顾四周露出淡笑:“嗯,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店里。”
所以王一博只能来店里找你,然后蹭点气味回去,肖战撇撇嘴角,胳膊肘撑着台面看对方按计算器。
“那你最喜欢什么品种?玫瑰?”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攻击性,像是在打趣:“你好像很担心它们葬送在我手里。”
“有点,因为你是新手。”
许慕不紧不慢的打出账单,递给他:“但我最喜欢的是蝴蝶兰,就你右手边这个。”
“这个啊,”肖战不轻不重的捻了捻花瓣:“白色的好看。”
“是,我也喜欢白色。”
所以王一博那株是你挑的,肖战收回手,接过账单,亮码付款。
买的有点多,许慕同他一起搬上车,肖战上车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
他带上车门,两眼一弯:“我朋友抢救过来了。”
许慕先是愣了下,随后才露出淡淡的笑:“愿他早日康复。”
肖战点点头,有些难忍笑意:“借你吉言。”
将十几株盆栽弄上楼要花不少力气,花店送的盆栽又黑又丑,肖战又花了点时间移栽到自己买的花盆里。
等所有事情落定,天也黑了,肖战扶着栏杆起来,刚想伸个懒腰,就见对面落地窗前站着一人。
那人双手抱胸姿势很是挑衅,肖战拨通电话。
“你那株显得过于可怜了,王律。”
“品质在精不在多。”
“是吗?”肖战慵懒地搭着栏杆:“我的人质怎么样了?”
王一博侧头看了眼:“挺好的。”
“《苦儿流浪记》里提到过: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就可以将它们全部斩腰折断。”
肖战又揉了揉后腰:“你的蝴蝶兰可要小心了,窗户关好些。”
他看到王一博将丑花盆转了个方向,随后听筒里传来东风吹耳马的声音。
“肖战,勇敢和莽撞还是有区别的。”
这话肖战以前听过,在大学的辩论赛前,王一博就是用这样的语气讥讽对方辩友的。
可偏偏肖战不怵,他搭着扶栏身子前倾,用最循循善诱的语气开口。
“B.P.说过:你必须小心的是过分小心。”
“你的蝴蝶兰在我的玫瑰面前,太不起眼了,王一博。”
肖肖一整个自信闪耀,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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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