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事务所时已经七点半,王一博的手机断断续续响了五六次,杨川宁喊他参加派对。
一场COS秀,地点在杨川宁的新房,从事务所过去倒是不远,只不过他什么都没准备,兴致也缺些。
这两天一直在忙案子,这会儿坐车里空下来,才有时间去看微信。
肖战:今晚你COS什么?
肖战:你要是敢COS律师,一定会被杨川宁丢进水池!
肖战:他说你不接电话,少拆一对,造孽啊,王一博。
肖战:我没开车,迟点顺我回去。
王一博摘下镜框揉揉眼睛,拨通电话:“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肖战刚换好服装,靠在更衣间上接电话:“你猜我今天COS什么?”
“猜不到。”
“脑子当摆设吗,转起来啊,王律。”
肖战似乎嘴里嚼着口香糖,那头隐隐传来音乐,气氛听着莫名轻松。
“小丑?”
“那个妆太难卸了,大哥。”
是了,COS回来还要卸妆,明天得开庭他没这个时间,回去还得最后过一遍。
“你们玩的开心...”
“打住!”肖战截断他:“你知道杨川宁为什么举办这个派对吗?”
“他家瓷娃娃闹的,今天不来就是不给小洋娃娃面子,你自己看着办。”
“明天开庭。”
“开庭怎么了,杨川宁说了,只要不是开颅都得来。”
王一博单手扯了扯领带,有点无奈:“我没准备。”
“人到就行,现场有特效师。”
肖战话音刚落手机就被杨川宁抢走了:“大律师,麻烦你再拐个弯把许慕接上,他在店里,就属你俩最难请。”
肖战夹着眉毛插嘴道:“顺道?”
“四个轮去哪不顺?”
电话已经挂掉,还得是杨川宁,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留给别人。
许慕,这个名字让他想起自家阳台的花,那些花苞都开了,也没那么难养。
肖战回到二楼化妆室,推开门对着特效师吹曝了嘴里的口香糖:“我要换妆。”
大概四十分钟后,有两人被推进化妆室,肖战的妆正好在收尾,动静迫使他回头看了眼。
王一博踉跄的撞上许慕,两人互相扶了把才站稳。
“赶紧给他两画上,楼下等你们。”
杨川宁冲特效师打响指,特效师意味深长的说:“你朋友的底子都很好,交给我。”
“怎么改妆了?”
杨川宁的视线落到他身上,肖战就耸耸肩,王一博像是才注意到,往他这看了一眼。
嘴里的口香糖早没了味,纸巾盒在茶几上,肖战指指后头,王一博就松开扶许慕的手,抽了两张递过去。
“还是小丑。”
“奈不住有人想看。”肖战将口香糖吐掉,包着裹了裹丢进垃圾桶。
王一博左右看了眼,有点故意地问:“谁?”
肖战想都没想直接回:“狗。”
脸上最后一个桃心落定,肖战起身冲一直安静站在边上的许慕打招呼。
“许老板。”粉色的特效妆,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有点诡异。
许慕似乎很惊讶,视线在他和王一博身上滚了个来回,但肖战最后也没听见对方说出,“你们认识啊”这类的茶言茶语。
这很难办,对方“纯洁”的让他原本戏精的本质,有点发挥不出来。
“你的小丑妆很别致。”许慕很快回过神来,大家都是杨川宁请来的,互相认识也很正常。
“是吧,”肖战转去盯着王一博:“这不是传统的小丑。”
王一博点点头,蛮正经的接话:“你是另类的。”
肖战舔着后槽牙还想回击,对方已经转身用温和了不止一个度的音调,冲旁边问:“你先?”
“我没想好,你先吧。”
“可以尝试吸血鬼,你应该合适。”
许慕只思考了三秒钟,摘下金丝框坐到了那张转椅上,肖战盯着镜子里的妆容看了会儿,转身走了。
他的妆容是粉偏红的色调,嘴边两道血红的线拉到鬓角,造型还缺一顶骚粉色的假发。
他在服装间掏,捡了个颜色接近的往头上带,王一博跟在后面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对狼耳,还有铆钉的项圈。
吸血鬼和狼人,王一博的心思昭然若揭,肖战戴好后靠在墙边看王一博脱下西装。
西装外套褪去后只剩一件衬衫,白色的衬衫搭上铆钉项圈,很难不让人想歪。
真是闷骚。
“心思还挺多。”他夺过来帮王一博扣上,对方盯着镜子问:“什么心思?”
还装傻,肖战直接将卡扣往最里头去,王一博被连带着拽了下,挑起眉尾盯他。
“蓄意谋杀判死刑或者无期,不想活了?”
肖战漫不经心的松掉两个卡扣:“你觉得杨川宁和瓷娃娃怎么样?”
“挺好的,”王一博表情恢复正常:“希望他们永远不要来找我。”
肖战笑了,觉得这人大概是忙傻了:“这不是你能管得。”
王一博没说话,但肖战盯着镜子里那双眼睛,总感觉对方刚刚试图想讲什么。
“憋着什么屁?”
“你在COS红色的凯撒大帝?”
凯撒大帝是扑克牌K上的国王,王一博应该在内涵他脸上画的桃心。
别墅空调开的很足,关着门在屋里待一会儿就要出汗,肖战转身拉开门:“你整的也挺像村里的土狗。”
吸血鬼的妆容很简单,带个美瞳,假耳,眼周画一画,搞两颗小牙齿就行。
许慕的皮肤很白,正如王一博所说,配上酒红色的妆容很搭,尤其是对方发稍插了两朵干花,这一下又让肖战想起自己养在窗台的玫瑰。
“花还好吗?”许慕握着金丝镜框,模样似乎有些拘谨,肖战猜想对方应该不常参加这种派对。
“挺好,该开的都开了。”
许慕的脸突然在眼前融进了玫瑰里,这让肖战有种被侵犯的感觉。
玫瑰是他选的和许慕没有关系,对方应该是白色的蝴蝶兰,就是长在王一博窗前的那株。
“王律之前也养过,没养好,看来你比他心细。”许慕笑了笑。
王律...肖战竟觉得这个称呼亲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常用这个称呼打趣王一博的原因。
“那是自然,他只会打官司。”
许慕听闻他的话后笑容突然收敛,有点爱人被指责后的不悦:“我去换衣服。”
“等等,”肖战原本想说王一博在里头,话音刚落门就开了,肖战耸耸肩:“没事,你可以进去了。”
“斗篷在最里排的架子。”他听到身后王一博这么讲。
所有人聚齐后别墅的灯光被熄了,肖战僵了一瞬,好在很快就有新的灯光亮起来。
只是这些暖色系的灯带,对肖战来说还是太暗,肩膀被搭了下,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没事。”
“这个给你,”是杨川宁,肖战手上被塞了一个小电筒,对方语气里透着抱歉:“灯一黑我就想起来了。”
意思是在光亮处就不记得他是个夜盲,肖战转着电筒敷衍的应了一声,他刚刚以为是王一博。
那王一博呢,他望了一圈,四周黑漆漆的都是模糊的影子,灯带在地上,这点光源不足以肖战看清人脸。
电筒被他拿在手里把玩,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他总不能怼着人脸照,那样看上去很蠢。
而且如果这样做,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个夜盲,把短板曝露给陌生人,这是很愚蠢的行为。
“看不见就别乱走。”
如果说拿手电筒照别人,肖战会不好意思,那照王一博绝对不会。
他利落的打开电筒,转身,抬手,两秒后移开了,因为他怼着的是两张脸...
他甚至下意识的视线下滑,以为能看到一双相牵的手。
“很不礼貌。”王一博数落他,因为许慕被灯光刺到,下意识抬手遮眼。
他又不知道许慕会在边上!有股气抵上来,肖战用电筒在王一博胸口处怼了两下。
“打灯才知道是人是鬼。”
“哪有鬼。”
“是没有,”肖战摁灭电筒,这对他来说世界已经一半陷入黑暗:“是狗。”
王一博没接茬,转过去轻而易举的将他的短板暴露给一个陌生人:“他夜盲。”
“电筒还是开着吧,地面道具很多。”许慕说。
是啊,肖战心想,满地的南瓜灯,十二月过万圣节,他们独一份。
肖战没照做,特效妆让他做什么表情都看起来在诡笑。
但其实他根本笑不出来,因为今晚如果王一博要陪着别人的话,他将没有任何派对体验。
音响开始传出诡异的音乐,配合着昏暗的灯光,气氛逐渐变得神秘。
他们此刻站在院内的石子路上,肖战望着这场景想到一句谚语:
有了老婆忘了娘。
他不是第一天夜盲,可杨川宁却是第一次忘记。
肖战盯着地上三双鞋面,心想,王一博大概不久后也会这样。
“对,我夜盲,”肖战盯着王一博没头没尾地讲:“我要把杨川宁踹进池子。”
不是在开玩笑,肖战是真的越想越气,他和杨川宁认识二十几年了,杨川宁和他老婆才认识多久?
他开始打着电筒找人,王一博在后面喊他,越喊肖战越来气。
直至对方拽住他的胳膊,肖战反手推了把,低恼地问:“你要拦我吗!”
妆造大概这样可以代一下,肖肖改了个小丑妆,没想到真变小丑,杨川宁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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