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雪花落在窗子上,结了薄薄一层冰霜。
今年的重庆不似往年,冬天来得更早,丁程鑫喜欢雪,只是十分少见,偶尔到季节了,才跟着朋友一起登山看雪。
越冷的天气小猫越喜欢在被窝里窝着,露出的小脑袋也觉得冻耳朵,蹭啊蹭啊搂着马嘉祺的脖子不愿出来。
马嘉祺早早就起来了,坐在床边哄了半天又亲又抱的才哄得人乖乖起床换衣服。
“阿程,看到我的领带了吗?”
马嘉祺对着地上的全身镜仔细照了又照,藏蓝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多了几分少年气,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一般,里面的白色衣领让他理了又理,若不是笑容满面的,丁程鑫还以为他要出席什么重要会议,搞得怪正式的。
“哪条领带?”
丁程鑫还想着呢,是放在哪个抽屉里了,他都没印象,谁知道这人又是拿他打趣呢。
“就是昨天绑你的那条。”
马嘉祺笑意盈盈地接着丁程鑫扔过来的枕头,里面好巧不巧正缠着那条“失踪”的领带,这还是阿程送的,马嘉祺宝贝的紧,可扔不得。
面上的绯红逐渐蔓延,丁程鑫没好气地瞪着他,马嘉祺就爱看小猫生气炸毛的样子,越看越想欺负,让人喜欢的紧,没忍住,又过去腻歪了半天。
“好阿程,可别恼我。”
马嘉祺环抱住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的丁程鑫,把领带递到他手上,哄着说些让人绑回来的一些好听的话,听得人又羞又恼,报复性地把领带紧了紧,勒得马嘉祺低声下气地道歉求饶了,这事才算作罢。
丁程鑫自己都觉得他现在娇气得很,说不得惹不得,不顺着来就闹人,马嘉祺倒是乐在其中,阿程好哄,自己也乐意宠着他爱着他。
马嘉祺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把阿程从被子里抱出来,丁程鑫顺势抱住他的脖子一路被抱到洗手台上做好。
“阿程乖,先洗漱好不好,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马嘉祺的语气也像是哄小孩一般,轻声轻语的,丁程鑫就吃他这一套,尤其是那一双温柔的要溢出水的眼睛,看得让人心软。
早餐只简单的垫了垫,嘉祺说要带他出去吃。
外面下了薄薄的一层雪,白净的地面还没被扫过,天有些凉了,道两旁的松树上也披了层银白色的衣裳。
嘉祺今天好像格外开心,嘴角都止不住地上扬,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今天没有司机,只有他们两个人。
车子渐渐靠近市里,好像只有半山脚下才会稀稀落落地飘着雪花,慢慢地,驶进市中,车水马龙的,除了窗子上的白气和马嘉祺身上的大衣,丁程鑫看不出一点冬日的影子。
“想吃什么,阿程?”
马嘉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种手握着丁程鑫,小猫还是那样怕冷,车子里暖烘烘的,阿程的手也还是冷冰冰的。
“想吃东北菜,还没吃过呢。”
马嘉祺抽空偏头看了眼丁程鑫,有些不解。
“我还以为阿程会吃重庆火锅呢,东北菜我倒是没想到。”
丁程鑫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显,明明是阿祺不让自己吃辣。
马嘉祺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偏头笑了笑,心里了然。
“东北菜也好,不会辣的,阿程胃不好,可不能让你再吃辣了。”
丁程鑫听后倒是急了,不让吃辣不是要了命了,偏那人在开车自己又不能闹他,只侧过身子,撅个小嘴便不理人了。
马嘉祺知道一家东北饭馆还挺不错的,听着导航把车停到饭店一旁的车位上,笑看了旁边人一眼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了车。
阿程还气着呢,马嘉祺刚把车门打开人就侧过身去了,马先生好性子地哄着小朋友,给人把安全带解了,高大的身子以不舒服的姿势半蹲在车门前,轻声细语地把人抱下了车。
在马嘉祺这里,丁程鑫怎样都好,是开心了是生气了,他都觉得可爱,尤其是别扭地使小性子的样子,马嘉祺是喜欢极了。
爱你的人才会包容你的一切,同样,爱你的人才会在你面前肆无忌惮地做一个小孩。
店门口的红灯笼高高挂起,丁程鑫想着,这样热情的色彩和寒冷的冬日是最适配的,丁程鑫喜欢,冬天的人,冬天的雪,干干净净的,多美好。
店主是个地道的东北人,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又是店主又是厨子,店面不算大,客人倒也不少,听口音也听得出有一多半是东北人光顾,店主人热情,看得出他们是第一次光顾,热络地给人介绍起来。
“老板是东北哪里的?”
丁程鑫还没见过这样热情的人,心里高兴,店主介绍一样菜他就点一样菜。
“我是江城人,我跟你说,这道锅包肉就我们那边的人做得才正宗,别的地儿都不行。”
店主说着撇了撇嘴,又很是正经地点了点头,像是很认同自己的说法。
丁程鑫看着有些失笑,心道大哥真是有趣,口音也可爱,那这道菜也要了,丁程鑫说着。
还等着老板继续报菜呢,马嘉祺看着小朋友开心,他也开心,想点多少点多少,不怕吃不完,吃不完的兜着走。
“可以了,您二位看着也不像能吃的,这都几个菜了,就这样吧。”
倒是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人,别人家都巴不得多点些哪管你吃不吃的完,这老板真是,丁程鑫不禁对那里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嘉祺,我们以后也去东北玩好不好,那的人好,看着亲切,雪也好,我想看。”
看得出阿程是真心喜欢,马嘉祺只管阿程喜欢,当然是笑着认同。
“老板怎么来重庆发展了?”
老板一边上着菜,一边回答,旁边的妇人看着好像是他的妻子。
“重庆是好地方,我来的那会儿重庆正是好时候,也是那时候遇上了你嫂子,就想着在重庆定居也好。”
老板说着,还笑着看旁边的妻子,他们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看得人羡慕。
“老板不想回去吗?”
想啊,老板说着。
“我们那山好水好,怎么不想啊,长白山啊、松花江啊,我家就挨着松花江边,要不怎么叫江城呢。”
“长白山我知道,那有天池和雾松,我还没见过雾松呢。”
丁程鑫说着,眼神里说不出的向往。
“长白山呐,我也就去过那么两回,就看见过一次雾松,还是跟你嫂子,你嫂子就喜欢雾凇,也好,看见了也不遗憾了。”
“我在那跟你嫂子求得婚呢 !”
老板一脸自豪的样子,搂过媳妇的肩来,这样明晃热切的爱意,任谁都忍不住动容。
老板还想着跟人谈天说地,差一点就要跟着丁程鑫喝酒拜把子了,被老板娘揪着耳朵拖到了厨房,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别打扰客人什么的,看得丁程鑫和马嘉祺直想笑。
都说东北男人怕老婆,看来是真的。
“重庆男人也怕。”
马嘉祺带着笑意地看着丁程鑫,一边为他碗里填着菜,看得出来阿程吃得很开心,这家以后可以常来。
“我就怕老婆。”
临走了,老板还送丁程鑫两串糖葫芦,笑着说就是要成双成对才好。
老板娘碰了下老板的肩,疑惑着。
“人两个小伙子,你竟乱说,咋说人家是一对呢。”
“哪是乱说呢?你看那单眼皮的小伙子,看我老弟的眼神就像我看你一样。”
男也好,女也好,自己的喜欢最好。
丁程鑫拿着糖葫芦咬了一口,冰糖裹着无籽的山楂,酸酸甜甜的,糖渍挂在嘴角上,马嘉祺笑着吻了上去,心道,这不是比糖葫芦还甜吗?
这个场景梦里好像出现过,梦里的马嘉祺捧着一束玫瑰花笑着送给他,自己的手握着马嘉祺温热的手掌,两个人一起漫步在夕阳之下的雪地里。
天边的夕阳会落,但两个人的爱意永远不会西沉。
“阿程怎么突然想去长白山了?以前没听你提过。”
马嘉祺回想着,阿程说过喜欢看雪来着,许是北方的冬天更令人向往些,他去过一次,十月里就飘起雪花了,白茫茫的,鹅绒一般的雪打在脸上,走几步就遮了眼睛,冰凉冰凉的,怪冻人的。
阿程怕冷,尤其是东北那里刺骨的寒风,像是穿过外衣冷冰冰的打在身上,马嘉祺是怕他冻坏了。
“偶然在电视上看到过一回,实在是好看,我想去。”
丁程鑫嘴里嘟囔着,嘴里含着冰糖和山楂,一边的侧脸鼓鼓囊囊的。
“我想去的,嘉祺会陪我去吗?”
丁程鑫眼睛里带着几分期待,水汪汪亮晶晶的,看得马嘉祺心软。
怎么会不同意呢?面对这样的阿程,任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要给他摘下来。
“陪的,等再过一个月,过完了年,我带阿程去长白山看雪,看天池和雾凇,阿程想去哪我都陪你。”
嘉祺最会说些动人的情话了,可他偏偏爱听。
其实他哪里是喜欢看雪呢,不过是喜欢陪他看雪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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