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白扶着腰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给手机开机,消息一条条蹦出来。
沈汀白直接拨了陈医生的电话过去开门见山道:“实验的原因这么久了查出来没有?”
陈医生支支吾吾半天,嗫糯道:“这个……查实是查出来了,那个药材对整个实验确实有重大突破,但是目前看来对于需要换腺体的人只能抽血、验腺体值还有适合度等等。”
陈医生深吸一口气:“才能开始手术变换腺体实验。”
“所以说现在这个实验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对吗?就比如我就不行,药物对我的腺体刺激非常大。那纪宴礼呢,他是什么原因没成功?”
“药物似乎对他现在的腺体影响力很小,如果强行摘除换掉可能后遗症会很严重。”
有一瞬间沈汀白很想发火,很想告诉陈医生那有怎么样!?
就算后遗症严重又怎么了?
但是最后一丝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说。
不能这样乘一时嘴快,让事情变乱。
如果不是纪宴礼,这个人不是纪宴礼就好了……
沈汀白捏着桌角的手越发用力,骨节泛白。
如果这个不是纪宴礼哪他根本就不会换人腺体!更不会将人迷晕绑过去做实验!
“这个实验继续跟进,我要更好的结果。”
******
“纪总。”闻芍青身旁的人替他拉开椅子,闻芍青扯了扯领带,不爽地坐下。
纪宴礼只是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人将茶水递过去:“闻总,久仰大名。”
“要说久仰也应该是我久仰纪总才是。”闻芍青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最终嫌弃的放下了,“城东的那块地我帮你,但晋乘的项目投资得加我一个。”
“纪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这本就是我们说好的。城东我必须拿到,不然——”纪宴礼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闻芍青,“晋乘的项目我可就加不了闻总,毕竟那样我没有让闻总加进去的理由啊。”
“闻总,我希望那个时候没有沈家做乱或者抬价。”
沈汀白举起杯子与闻芍青碰了碰。
闻芍青“哼”了一声,凑近道:“我从前可是听说沈家内部和睦恩爱的很呢,怎么现在也闹得这么僵了,还对立的这么厉害。我都好奇,你们怎么结的婚、沈家怎么同意联的姻啊?”
纪宴礼垂眸,嘴角弧度轻勾:“这就和闻总无关了。”
纪宴礼站起身,欠身走了出去,却在看到外面不远处的中年男人是一滞,呢喃:“沈志……”
沈志,沈汀白的亲生父亲,一个在外文质彬彬、儒雅的男人,在内……纪宴礼不知道,他只知道沈汀白不怎么喜欢沈志。
“宴礼。”沈志端着笑快步走了过来,将盛在暗红色酒的杯子递给纪宴礼,“好久不见,有时间带汀白回回家玩啊。”
“汀白这孩子有时候不懂事你还多担待些。”
一副慈父样,纪宴礼轻轻摇头,将酒杯重新放回盘子里:“不了,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沈志表示理解的点头,却在纪宴礼转身的一刻笑意全无,高脚杯在手中摇晃不止。
真令人讨厌。
和沈汀白一样令人讨厌!
“嗨!”
俏皮地Omega拍了拍沈志的肩,眨了眨眼睛,身材被贴身的裙子完美展现。
沈志上下打量几番露出满意的笑容,抬手拦上Omega腰,与人低语,似爱人般呢喃缠绵:“真美……”
又可以折磨好多天了哦。
沈志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愉悦的笑了起来。
******
“你们好。”
温润地声音打断了所有哄笑和吵闹,如悠远的空灵闯入这场闹剧,来人乌发雪肤,白衣黑裤,咖色的包斜挎在身上,唇角弯弯,笑意盎然。
就连低头看他这样一身脏污的人也只轻轻皱了皱眉,不过……皱眉也没影响到好看,只让人觉得怜惜,恨不得为他解了这忧愁。
纪宴礼想,自己真是疯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想这个。
“你们好无聊诶。”
眼前面容模糊起来的少年语气里带着抱怨,说着人意料之外的话。
谁也没想到少年会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他的面容让人只能往弱小的金丝雀去想。
他们似乎都因为容貌忘了少年比他们都要高的多。
有人不太服气道:“你怎么说话呢!?他一个服务员弄脏了我还嫌他弄脏了我的地呢!”
纪宴礼至今仍记得这一切的每一个场景,时间淡化了好多人的脸,但每一个的名字、说的话他都能重演一遍。
纪宴礼清晰地听到少年发出一声嘲弄:“你的礼仪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也十几岁了吧,处理的方式就这样你爸放心把钱权交于你手上一点吗?”
“还是说你本来就没有所以不用担心呢?”
偌大的包厢里瞬时安静了下来,污水顺着洗的发白的衣服滑落,与地上的污水混做一团。
纪宴礼仰头看着白净清瘦的少年,少年偏瘦,手臂的肌肉却很流畅,看着让人想要上手摸摸。
少年的嘴巴很厉害,谁都说不过他。
又越不过少年的身份,只能愤愤离去。
纸巾干燥地气息附在纪宴礼的额头,少年的眸子灿若星辰,低头看着他,葱白的手指捏着几张纸擦拭着纪宴礼的额头:“我让人送你出去吧。”
“不在这兼职了,先回学校休息吧。”
似乎是太热,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少年的面容他看不清,他想伸手触碰,却根本无力去抬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谢谢,然后在暗暗抬眼看着少年。
纪宴礼看着那个背影一点点走远,他想挣扎,想要挣脱这里对他束缚,想要喊住少年,可真当去喊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名字!
不!我记得的!
他就是叫——
纪宴礼睁大双眼,叫、叫什么来着……
明明刚刚少年似乎说过自己的名字的。
窗帘遮住窗户的光亮,休息室昏暗安静,床单被一只大手揪住一角,松了紧,紧了松。
细密地汗水使衣裳粘糊起来,纪宴礼紧闭双眼,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
梦开始将他脱离,纪宴礼不想离去,他放任自己继续睡,不在有动作,想更深地停留在梦里。
“我叫沈—汀—白!”
少年眸子圆润明亮,偏着头,碎发扫过眼皮,懒懒散散的扯了扯斜挎包的带子,缓缓抬头看他。
那个笑直达纪宴礼的心底,心脏像是被柔软的手捏了捏,酸酸的。
床上,纪宴礼愕然睁眼,缓了半天眼睛才聚焦。
纪宴礼侧身蜷缩起身体。
他有点后悔了,后悔那个时候自己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如果、如果可以倒回时间就好了。
他很少梦见与沈汀白几年前见过面的这些画面,每一次梦见他都将自己沉进去,只想改变过程。
却每一次都只能看着从前的过程一遍遍呈现,自己只能无力地感知。
沈汀白,我想你了。
泪珠从眼角滑落,纪宴礼抽噎着给沈汀白打电话,雷声大雨点小。
沈汀白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儿,听了一半马上就答应了,答应完就把电话挂了。
速度快的纪宴礼眼泪都还没擦回去,愣了半天将手机缓缓放下。
纪宴礼清晰地感受到沈汀白的开心,沈汀白的情绪基本都是不加掩饰的。
纪宴礼没打算问,也没打算去查。
他唯一执着的就是沈汀白在他身边,他在沈汀白身边。
只要是沈汀白开心的事沈汀白愿意告诉他就听,不说也没事。
沈汀白是哼着歌到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手机,挑起纪宴礼的下巴:“你今天碰到沈志了?”
沈汀白从来不查他行踪,这次问他却是关于沈志的……
纪宴礼点点头:“和闻芍青谈生意出来的时候碰上了。”
沈汀白呲牙:“嗯哼!你知道吗?沈志在你走后带了一个Omega走,沈志那外貌和演技还真挺能糊弄人的。”
沈汀白说的纪宴礼真的好奇,纪宴礼查过沈志,几乎查不到什么,以至于有时候沈汀白说的模模糊糊的话他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纪宴礼,沈志真的很阴很不好对付,别掉以轻心。”
沈汀白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说的我都记得的。”纪宴礼捧起沈汀白的脸,“汀汀,可以告诉我吗?沈家或者沈志?”
纪宴礼期盼的看着沈汀白,沈汀白不自然地飞快眨了眨眼,喉结滚动。
沈汀白不知从何说起,沈家还是沈志每一个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志这个人一向谨慎,再加上和他一样的人不少,层层保护,丝毫不漏风,纪宴礼查不到在沈汀白意料之内。
沈汀白想了想,告诉纪宴礼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他哑声道:“沈志,这个人很黑,还有点…暴力倾向,但他很会伪装。他是那种会到——”
沈汀白在空中比比划划:“可以伪装很长很长的时间,不是一个月、半年或者一年的,而是很多年。”
“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没有完全铲除他,他公司未来的继承权很大可能不会留给我。”
“所以,只要他不高兴我就高兴。”
“他要到倒霉了纪宴礼!”
说到最后时沈汀白神采飞扬起来,昏暗的休息室里若有若无的光映在沈汀白半张脸上,唇瓣殷红,一笑,艳绝至极。
沈汀白抓住他的手抹上自己的唇,瞳仁乌黑湿润,泛着水光,沈汀白侧过头吻上纪宴礼,唇瓣柔软,纪宴礼任沈汀白欺压在身上。
依旧笑盈盈的,似乎对上次沈汀白想要将他变成Omega,自己做Alpha这件事没有当回事。
沈汀白的手指插入纪宴礼的发丝间,闭眼沉溺于这场亲吻,沈汀白吻的磕磕绊绊,牙齿碰牙齿生疼。
纪宴礼撑着身子尽力稳住,让两人亲吻不至于打架似的。
沈汀白仍不肯睁眼,面上稳如老狗,似乎掌控着一切,心里却越弄越慌。
他的吻技怎么越来越差了!?
啊啊啊啊!!!
一定是很久没有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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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