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噩梦,比做了一晚的试卷从书桌上醒来还要令肖战难受。肩膀上架着的脑袋,似有千斤重,让肖战连走路都有些摇晃,只得扶着墙,踉跄着去了浴室。
“啊!!夫人!!”
楼下传来阿姨的惊叫声,一下子叫醒了肖战疲惫的神经。
转身冲下楼,肖战第一时间看去母亲的卧室。阿姨吓到惊魂未定,跌坐在门口不知所措,肖战忙冲过去,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浓郁的铁锈腥气。
漫过阿姨,那一片刺眼的猩红一下子刺激到了肖战的感官神经,让他大脑空白,耳边只剩下恼人的轰鸣声。
来不及落下的泪,肖战瞬间回神,慌乱间肖战双手颤抖着摸出手机来,直接打了120。
可挂断电话后不久,肖战就稍稍冷静下来了,他知道,母亲已经没有救了。因为那支泡着她手腕的花瓶,已经满溢,混合着猩红的水,也早已染红了她床边的乳白色羊绒地毯。
凄凉却又美丽……
然而地毯边已经干涸的血水,也早已给了肖战他想知道的答案。
“怎么这么堵?”王一博抬手看了一眼腕上那支劳力士迪通拿Ref.116519LN的陨石表盘腕表,微微蹙眉。
开车的保镖对着隐藏式对讲机询问一声,很快得到了答复,并向后座的王一博汇报着:“回博少爷,是肖政的夫人今早突然被佣人发现,自杀于自家卧室,前面那些都是前来吊唁的。”
王一博浅眸望向车窗外,突然冷笑一声:“一早被佣人发现,这才不过7点半钟,就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不愧是能够影响D市的大人物。”
“绕路吧。”吩咐一声,王一博收回眼神,随便拿了身边座位上摆着的一个文件夹,翻看了起来。
没有18岁的朝气,王一博虽然穿着D高的校服,脸上嘟起的奶膘也略显稚气,可他的眼神坚定又冷漠,一举一动间都是泰然自若的神色,尤其是他开口时低沉的嗓音,若不是这身校服,恐怕没人相信他只是一名应届的高三学生。
校长和教务主任亲自来校门口迎接,王氏集团并非只是D市的知名企业,它的影响也覆盖全国,乃至欧美国家,但商人永远是商人,与本地拥有权势的人不同,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王氏再有影响力,王一博来到D市也要低调行事,这是临行前爷爷特意交待的。
其实王一博知道,爷爷只是提醒他不要因为得到了“自由”,而过分猖狂。不过老爷子还是低估了王一博的实力,说白了,老爷子始终把王一博当做一个不成熟的孩子看待,却不成想这头由他管束着长大的幼狮,早已在他不经意的时候,长成了一头善于伪装,心中又拥有城府的雄狮。
面对校长的阿谀奉承,王一博充耳不闻,只是冷冷问了一句考试的教室后,便自顾自的往那走去。
根本不需要保镖的陪同,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虎父无犬子,若王一博在学校里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保护不了,那他也不配成为王氏的继承人。
可是D高的其他学生,却并不清楚王一博的身份和来历,他的家庭背景是被严格保密的,外人看来,他就只是一个高三的转校生,而且还是个满分通过入学考试,顺理成章成为D高冲刺班的第32名特别学生。
“介绍一下新来的转学生,他叫王一博。”班主任不着情绪的快速介绍着,然后指了一下最后边中间位置的其中一个空位,“王同学,那里是你的座位。”
D高高三的冲刺班,没人关心一个新转来的插班生,一个班,对外三十个学位,全市将近五万名在校的高三学生只有拔尖的三十人可以进入到这里。
但无论这三十个学生如何更换,那余出来的两个位置,永远都是固定的。一个是肖政的儿子,一个是王氏集团总裁的儿子。
虽然两人的身份都被严格的保密,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固定学位的两个人,一定都是人人口中羡慕又鄙夷的“关系户”,尤其是肖战,他父亲是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不过肖战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虽然偶尔也有失利的时候,但他从小到大,也的确没有掉出过全市的前三十名过,所以他在冲刺班里,也是实至名归,没有人可以对他指手画脚。
王一博不一样,他是新转来的学生,即便入学考试考了优异成绩,但这其中可以灌注多少水分,那些不知内情的吃瓜群众,怎么可能相信什么满分入学。
虽然冲刺班都是闷头学习的优等生,可三十个人里,也不全然是书呆子,总有些仗着成绩好,眼高于顶的人,会在偶尔脑子放空的时候,将敌意的目光转去王一博身上。
这样的敌意,源于嫉妒。至于嫉妒王一博那未知的家世,还是嫉妒他优越的样貌身材,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高三的学生,不过十八九岁的青涩少年,也正是血气方刚,喜好面子的特殊年纪,尤其是男生之间,也正是难免会起点小摩擦的年纪。
不过王一博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和想法,总归是与他无关。
母亲突然去世,肖战作为儿子,自然要为母亲守灵三日,而且还要给每一位前来吊唁的人叩头,这是老传统。
虽然母亲生前冷漠又喜怒无常,可对肖战而言,她毕竟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他理应做好一个儿子该做的事,陪好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人来人往的追悼会,来了D市的半边江山,肖战父亲的影响力,仅是一场追悼会,就可见一斑。
而肖战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跪在母亲的棺椁前,如同木偶一样的对着每一位前来的宾客做着同样的动作,包括一个又一个与父亲关系斐然的女人。
“哎呀!你就是战战吧!哎哟,都长这么大了,阿姨得好几年没见过你了。妈妈去世后,你心里很难受吧!不要紧,等你妈妈入土为安后,你若想她,就上阿姨那里去,若你愿意,喊阿姨‘妈妈’都成!好不好?”
这是肖战这三天里,听到最多的话,让他无语的是,她们都像是约好的一样,说着差不多的意思,就好像急着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就能立马入住到他家,成为肖政名正言顺的正房太太似的。
令人恶心……
熬了三天三夜,肖战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外,都是跪在那里的,每一次起身,都要身边来帮忙的人搀扶着,适应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不仅如此,他也是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硬是熬到了母亲火化,由他亲自端着骨灰盒,为母亲下葬后,将所有人送走,他才坐着刘维的车,回到了家里。
曾经为了不让别人看笑话,肖战的父亲命家政阿姨,只在肖战母亲醒来前和午睡的时候到家里简单打扫和送采买的食材。如今肖战母亲不在了,他也不过三天没有回来家里,家里已然变了模样。
曾经母亲住的那间卧室,已经被搬空,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恶心她,父亲竟然将那间屋子改成了客房,而且新的布置,像极了专门为方便寻欢而打造的。
那是家里唯一带锁的房间,也是这家主人儿子被明令禁止进入的房间。
母亲下葬后,肖战依然没有返校,他昏睡了一天一夜,又发了一场高热,返校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
下课铃一响,王一博习惯性出来透风,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王一博反身靠在栏杆上。浅眸望着教室大敞着的后门,冷漠的神色,面对着一群埋头苦读的学生。
也或许是在国外长大的原因,也或许是王一博从小成绩太好,没什么学习压力,他看着那些快要将自己逼死的学生们,只觉得无聊透顶。
王一博不理解他们利用课下十分钟的时间来学习的意义何在。
这一周的时间里,王一博观察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三十个人,除了偶尔会有人去上厕所外,没有一个人会在课间时间出去休息,包括课间操时间,他们依然像是木头一样的在学习,每一个人都是,无论男女。
而王一博却刚好相反,他是这个班里唯一一个会按时上下课的学生,不过课间操他不去,原因很简单,他有自己的运动方式,课间操对他而言,效率低,强度弱,有那十几分钟的功夫,他早就围着操场上的运动器材,做了好几组的强化练习了。
没想当这个显眼包,可每天就只有课间操时的休息时间比较长,所以王一博都是利用这个时间去运动,在全校师生的瞩目下,泰然自若的在单杠上做着双立臂引体向上,这可是连学校的体育主席都做不了的高强化动作。
“王一博,我喜欢你,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小蛋糕,可以请你收下吗?”王一博刚从单杠上下来,正做着缓解的动作,就被几个女生围住了。
这也是王一博最近很是头疼的事,这群女生太碍事了,不是对他尖叫,就是给他表白,一个两个的,王一博实在是应付不来。
“我不吃甜食。”冷冷的一句话,王一博拎着脖子上挂着的运动毛巾,一边擦着汗,一边推开眼前端着蛋糕的女生。
没想怎么样的,也不是王一博不怜香惜玉,他真的是不擅长控制自己的力度。
对王一博而言,只是“轻轻”一推,就这么刚好被他手里的毛巾带过,女生手里的蛋糕应声落地,如同少女的心,碎了一地。而被拒绝的女生脸色,也如那摔在地上的蛋糕,很是难看。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