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全亮,万幸是个晴天,肖战的伤处已经没有痒痛的感觉了。两人到医院正好第一波挂号,没等多久便叫到号了。
年轻的皮肤科女医生接待的他们,查看肖战伤口只两眼脸色就变了,起身让他们稍等一会儿,走出了门诊科室。
肖战惴惴不安,看向王一博的目光里尽是无力感:“大夫的表情不太对劲啊,肯定不是普通伤口,这可怎么办?”
“别怕,我陪着你呢。”王一博将手放到他肩上,以示安慰。
肖战抓住王一博的手臂。
大概过了十分钟,女医生带着一个老医生进来,对两人说:“抱歉久等,我没办法确定这个伤口的类型,所以请了我的老师来看。”老医生脸上戴了一副跟酒瓶底差不多厚的眼镜,凑近了看肖战的伤口,过一会儿,又摘了眼镜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伤。
老医生表情未变:“我要按一下你的伤口,要是痛就说。”
将伤疤从头到尾按了一遍,肖战觉得边缘处的痛感最明显。
老医生在两人脸上扫了一眼,说:“我是只跟家属说,还是就这样说就可以?”
肖战说:“您直接说吧。”
点点头,王一博也急切地等着老医生的话。
“这是生锈的刀所致伤口,还不是普通的刀,是那种已经被明令管制大砍刀——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啊……”肖战摇了摇头,问道,“大夫,您说简单点吧。”
老医生叹了口气答道:“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种伤口了,你是西南边回来的?”
肖战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渝州人,但不记得怎么受这样的伤。”
“不记得了啊。”老医生推了推眼镜,“看时间也对的上,这个伤已经有三四年了。我还是跟家属说吧。”
说完,不等肖战反应,老医生叫王一博到里面休息室说话。
老医生关上门,拉上帘子,坐在办公桌前。
王一博走近他,皱起眉问道:“医生,他是什么问题啊?”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伤口目前看没什么问题,开点药就行,内服和外用。内服消炎,外用药坚持涂能够减淡伤疤,不过要想完全消失,至少需要十年。对了,你们等会儿再去挂个神经外科,要是没问题就去精神科。”
“什么?”王一博惊讶道,他没跟医生说过别的问题,只说想确认下这是什么伤口,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下雨天不难受,再者开一些祛疤的药。
想了想,王一博补充道:“他前几天跌到河里撞到石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医生你是怎么知道需要看神经外科的?”
医生摇摇头,轻声对他说了一些话。
王一博眉头紧蹙,谢道:“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说完,王一博推门回到原来的诊室。
肖战正张望着,原来的女医生已经开始在接诊新的患者。
为防打扰别的患者,肖战低声问道:“王一博,医生怎么说啊,为什么要避开我?”
“没什么事,他说你之前撞到过头,最好再去神经外科检查一下。”
肖战狐疑:“就这话用得着到里面去说吗……你快告诉我嘛!”
“真没什么事的。”
这时,老医生已经开好处方,走出来拿给王一博,并叮嘱肖战:“不要吃辛辣上火的食物,洗澡尽量少沾水,沾了水也尽早擦干。”
王一博铁了心不说,肖战不好再追问,谢过医生,两人又回到门诊大厅,挂了神经外科的号。
随着导诊,很快看到医生,肖战被王一博拉着按照医生指示做了几项脑部检查,接着就是等报告。可惜受限于医疗资源,报告第二天才能拿到。
肖战发觉王一博比之前沉默许多,几乎回到两人刚相遇时候的状态。
做完所有检查已经中午了,王一博说:“我们在附近旅馆住一晚,拿了报告明天再回吧。”
肖战打量他的神色,顿了顿才说:“听你的。”
王一博突然停下脚步,正视肖战,以为他不愿意,说:“不用这样,你要是想回去,那我们就明天再来。”
“没有没有,我觉得住一晚挺好的,不过,会不会浪费钱?”
王一博摇头:“不会,正好下午一起逛逛。我从来没住过旅馆,想体验下。”
肖战冲他笑道:“好!”
被他的笑容晃到眼睛,王一博收回目光,闷头往前走。
从老医生那边出来,肖战就明显感觉王一博变得不大对劲,但他表情很严肃,肖战不敢再问他。
这个时候,肖战有一种错觉,年纪小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才对,不是王一博。
可王一博一路带着肖战做检查,排队付钱时眼睛都没带眨一下。
做脑部检查的时候,肖战真担心钱不够,在他原来的时代,做个ct都要至少800块,一套下来少说得花五千块。
他给王一博提过说要不别做了,他现在也挺好的。王一博摇头说钱带够了,来都来了,做个检查要是没什么事就当做了却,要是有事就做治疗。
肖战点点头,如果真有事,他不能当王一博的累赘,令他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但他离开了王家村应该去哪里?
肖战开始思考自己日后的生活,不知道以前做什么的,最重要得规划一下未来要做的事。
他印象里,九零年代正是做生意的黄金年代。如果要做生意,首先得有资金,他现在还全靠依附他人生活呢。没有家族积累的财富,不能啃老,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别的人脉,也很难借到钱。
或许回渝州看看?但是在他身上还有一堆未解之谜,比如这个伤口,肖战觉得不应该贸然回渝州。
各怀心事的两人在街上走着,王一博忽然握住肖战的手臂,指了指一家饮食店,问道:“饿不饿?”
肖战摇摇头,车上吃了个饼,加上在医院全程担惊受怕,还忧心要是检查报告他有点什么毛病,他一点都感觉不到饿。
忽然肚子咕噜一声作响,是肖战的。
“还是吃一点热乎的吧。”王一博将他拉进饮食店。
王一博点了碗羊肉烩面,又给肖战叫了份牛肉汤。
肖战问道:“你知道我不爱吃羊肉吗?”
王一博说:“听说南方人很少吃羊肉的,受不了膻味儿。”王一博终于相信他是渝州人。
“倒也不是不能吃,我喜欢吃羊肉串儿,带红柳枝那种。”
王一博说:“我们这的羊肉也很少有膻味,等会儿试试我的羊肉烩面吧。”
两个大碗被端到两人面前,王一博让老板给了个小碗,给肖战盛了一碗羊肉烩面。
肖战接过小碗,看着上面铺满的羊肉,说:“太多了,我吃不完那么多。再拿个小碗,我给你也匀一点牛肉汤。”
“桌太小放不下另一个小碗,你先吃吧,吃剩的我解决。”
听着他的话,肖战的脸有点发烫,想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妹子了。但他没敢说出口,说出来要是王一博承认了怎么办,那多尴尬啊。
后来肖战见到王一博如何对待真妹子,非常后悔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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