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都听你的

　　要做小吃，得提前准备食材，选址和地点也比较重要。

　　王一博借了食品车，底下带轮子，可以推着走，只要再购买液化气罐和一个液化气灶就可以开工。

　　肖战找了个蔬菜商来收菜的早上出摊，提前准备好要做的豆腐，他灵机一动，临时准备了一些蔬菜，试着调出记忆中的面糊，这个面糊里面就加了植物油，遇到高油温就像花开了一半绽开，类似天妇罗的做法。

　　意外的是，比起炸豆腐，蔬菜天妇罗更受欢迎，外面脆，里面是软乎的，特别是肖战讨厌的茄子，炸茄子竟然收到了一致好评，据说凉了都很好吃！

　　经过这一次，肖战总结了经验， 突发奇想做的炸物摊的局限性就体现出来了，必须马上吃，凉了就没有热的好吃，没有办法打包回家，这是其一；其二，菜农和菜商聚集的日子并不固定，必须每天同一个时间出摊才能有回头客；其三，菜商家里就在附近，基本都是吃了早饭出来的。所以整体不是很理想。

　　于是第二次出摊，肖战带上提前做好的葱油饼，自己熬猪油剩下的油渣也做成了一份单独的小吃。这一次，香味扑鼻，许多吃了早饭的村民都馋得流口水。

　　后面出摊，王一博收钱，肖战做饼，一次比一次生意好，甚至一度还小小排起队伍，连菜商都在惊讶，早起来卖菜的菜农越来越多了。

　　选择这个时间和地点，肖战是想过的，这已经算是个小型交易市场，虽然时间短并且不固定某一天，菜农赚了钱会想花钱，有的不仅买了自己的还买了家人的，远道而来的菜商空着肚子，本就带足了现金，更是需要这样一份食物。也就是说，有现金流的地方是能最直接赚到钱的地方。

　　两人把这些天收到的钱放到王一博床头的小桌子上，两个一米八的男人缩在小小的床头，一张一张的点，接连数了两遍，这几天竟然赚了有五百块！

　　肖战眼神热烈，听说过九十年代好赚钱，但没想到这样就挣到了第一桶金。

　　握着这第一桶金，王一博把所有钱都塞给肖战，说：“这些都是你赚的，这几天早起晚睡准备东西真的太辛苦了，而我没帮到什么，只是帮忙收了钱而已。”

　　“食材有工具都是你的，应该是你的。”肖战又把五百块放进王一博怀里。

　　王一博摇头：“我自己有存款，这些该你自己留着的。”

　　两人都觉得该是对方的钱，推拉了一阵，忽然一起笑了起来。

　　肖战没上过班，但知道资源分配是门大学问，撑着下巴想了想，说：“那这500就作为启动资金，你是大股东和供应商，我是总裁兼员工，利润的百分之五十是我的工资。”

　　怕王一博没听明白，肖战说着拿出一张草稿纸，500中先去除食材、燃气、设备使用费等这些成本，剩下的才是利润，这些利润的一半是肖战的，另一半是王一博的。

　　完全没看纸的王一博注视肖战的脸，笑道：“总裁大人好厉害，我都听你的。”

　　王一博声音低沉，称呼肖战“总裁大人”时，是直直地看着肖战的。他这样的相貌要是在肖战原来的年代绝对非常吸引女生，皮肤很好，嘴唇好粉，还是个这么靠谱的男人，肖战移开目光，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脸红了：“什么……别看我啊，看纸，听懂了没？”

　　“听懂了，我听你的。”

　　肖战突然拍了下脑袋：“不对不对，漏掉你也收银了，员工工资也应该是成本！”接着肖战又重新算了一遍分配问题。

　　终于看纸的王一博反应过来：“你说我是股东的意思，那这500实际上还算是我？”

　　肖战笑着收拾一桌的现金：“被你发现了啊，你说过都听我的，现在可改不了了。”说完就溜了出去。

　　“你说的不对，回来重新算！”王一博抬手想拉住他，却只是碰到了衣角。王一博看向自己的手指，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日子很快到了芒种，不巧的是，遇上菜商来收菜的日子。卖菜时间早，而芒种作为一年最重要的节气之一必然要准备许多东西，家中农田比较多的话，也至少得凌晨就起来。

　　芒种的时候菜农应该不会有很多，王一博忙完自己家的菜地，又要去大伯家帮忙，完全推辞不了，便没法跟肖战去出摊。

　　如果不去出摊，辛辛苦苦攒下老客可能就会失望而归，下次就不一定来，肖战做了半天心理准备，还是决定出摊。

　　毕竟人不多的话，他一个人兼顾收银应该也能应付得来。

　　只是肖战没想到，芒种这天不仅所有需要下地干农活的村民都早起了，不用干活的也来凑热闹了。

　　今天在摊上排队的年轻女孩比平时多了很多，肖战想想难道是因为都早起来吃了早饭准备回家干活？

　　也或许是壮年男性菜农大多不在，家里女孩就出来替父买早饭或者干别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个对肖战来说是好事，只是今天在他预料中不应该这么多人的，没有带足够的饼。

　　还接到了好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比如面前这位戴着小红帽的姑娘……

　　声音娇滴滴地说：“哥哥，给我用番茄酱画个爱心好不好？”

　　肖战抖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好的。”

　　等肖战做完了饼，这姑娘还不愿意走，捧着饼说：“哥哥，你好帅啊，画的爱心也这么好看，你家里是哪里的，父母亲是做什么的呀？”

　　肖战赶紧答：“我……我只是个卖饼的，下一位！”听了这话，小红帽才不情不愿地往旁边让了让。

　　然而挪到一边的小红帽依然没有离开，而是围在一旁看他煎饼。

　　没过多久，肖战发现饼存货只剩最后两张，而队伍后面还有五个人，肖战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啊，今天饼只剩两张了，后面的不用排队了！”

　　忽然在这时，一个围着绿围巾的女孩从队伍里走出来，十分高冷地问肖战：“没饼了不早说啊，王一博今天不在吗？让他带点过来吧。”

　　肖战没抬头，答道：“嗯，他今天有事。”

　　要是有手机，肖战还准能打个电话让王一博带一点，但现在无法联系到他，只能作罢。而且这个绿围巾的语气让肖战很不舒服，他没有再理她。

　　似乎也同时被绿围巾语气膈应到了，小红帽说：“哎，我说莫婷，你对象在不在你不知道啊？问我的小哥哥做什么？”

　　什么？对象？

　　王一博有对象？

　　肖战皱了皱眉，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绿围巾也往旁边一站，说：“我和我对象还没结婚呢，我怎么能随时知道他在哪里啊？”

　　小红帽翻了个白眼，说：“你们结没结婚关我什么事？在这里说什么，到处说，可把你能的……”

　　后来两人再说什么话肖战就不知道了，但他能确定他们说话的内容，绿围巾的对象是王一博。

　　忽然有些呼吸困难，肖战加快速度做完最后两个饼。

　　沉默地收摊，之前都是他和王一博两人一起收拾，今天只剩肖战一个人，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一不留神，“啪”地一声，调料碗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肖战蹲下捡碎片，还在想着刚才两个女孩说的话。忽然指尖一阵刺痛，手指被碎片划伤了，鲜血从伤口涌出，肖战看向自己的伤口，碎片好锋利，感觉那疼痛不止是手疼，甚至胸口都有些发麻。

　　小红帽问道：“你的手……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没事。”肖战继续用划伤的手捡碎片，伤到的地方更多了。

　　干农活被划伤是非常常见的事情，直到肖战推着车走出众人的视线，所有人都没注意他的掌心都是血。